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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13:44 作者: 紅葉似火
    胡雪迎也只是抱怨,想找個人贊同她,並沒指望餘思雅和崔梅能解決這件事。說話間到了分道的地方,她抱著書包懨懨地跟餘思雅和崔梅道別,嘴裡還在嘟囔「又要見到那個煩死人的了」。

    餘思雅搖搖頭,這麼下去遲早要爆發,看她們最後怎麼處理吧,大家都是成年了,她也不必多管閒事。

    崔梅雖然年紀小,但能考上大學也不傻,也感覺到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她苦惱地問:「思雅,你說賈宜蘭能答應把孩子送回去嗎?」

    餘思雅搖頭:「不好說,崔梅,你也覺得爸爸照顧不好孩子嗎?」

    崔梅眨了眨眼睛:「我爸下班回家就靠椅子上,他連飯都不會做,怎麼照顧小孩子?他每次吃飯都是我媽端到桌子上,我媽要不在,他就去食堂打飯。」

    餘思雅心說,這點你爸連男知青都不如。據她所知,知青點的知青們都是輪流做飯,也有跟女知青搭夥的,但每個人都要幹活。為什麼這些在家裡什麼家務都不會的男知青去了鄉下,卻能自己洗衣做飯了?說到底,沒人慣著他們了唄!

    可崔梅也是這種想法,可想而知,這時候很多人的思想觀念還是比較陳舊,覺得家務事和照顧孩子就是女人的活。憑什麼啊,大家都上班上工,回家男人就能當甩手掌柜,女人還要忙裡忙外,做家務帶孩子?

    餘思雅心裡很不痛快,感覺自己跟這些人的思想格格不入。

    晚上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沈建東把沈躍的信帶了回來:「嫂子,我哥寄的,他還不知道咱們在省城的地址,就寄回了廠子裡。」

    「哦。」餘思雅點了點頭,將信收了起來。

    沈建東看她興致不高,馬上問道:「嫂子,怎麼回事?是工作中遇到了什麼問題嗎?」

    餘思雅搖頭:「沒有,那個建東……算了,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無關緊要的小事。」

    她問沈建東幹嘛,她端的飯都是沈建東做的,可見凡事也有例外,不能一概而論。至於賈宜蘭這種腐朽的思想,遲早會被掃進垃圾桶。

    想到這裡,餘思雅心裡舒暢了許多。

    晚上回到臥室,她拆開了沈躍的信,又寫了滿滿五六頁紙,前面還是他的日常,只在最後一排才正兒八經地單獨含蓄寫了一行「我也是」,這三個字寫得格外認真,仿佛是一筆一筆寫下來,字都沒上面的流暢自然。

    餘思雅透過信紙,仿佛看到了他紅著臉,一本正經寫下這幾個字。一個大男人,說好聽點是靦腆,說直白點,那就是悶騷。一般人誰看得懂他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餘思雅有心逗他,故意單獨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到「你也是什麼?」。

    然後另取一張信紙,給他吐槽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這個事不好跟同學說,免得傳到宿舍里其他人耳朵里,其他工作上認識的朋友,人家才不耐煩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沈建東又只是個半大的孩子,恰好沈躍的信來了,餘思雅就順便吐槽了兩句。

    過後她就將這個事忘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學習當中,至於宿舍,她調整了作息,很少回去。即便回去跟賈宜蘭打個照面,賈宜蘭不理她,她也不理對方。

    因為全縣今年新增了十幾家養殖場,鴨子的數量一下子上來了,目前鴨子都養到半大了。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出籠宰殺了,為了早點將門市部建起來,擴大銷量,一有空餘思雅就去火車站那邊看看工程進展,哪有心思管宿舍里的那點小事。

    小元同志知道她急,多找了些工人,加班加點,很快就將地基打好了,接下來是砌磚建房子。

    偶爾,楚玉濤也會過來,因為他現在兼任清河鴨省城的會計,要跟小元結算各種材料費用,還有管理門市部的帳目,做好帳,給餘思雅過目。

    有時候碰巧了,兩人會一同回去。這天,一起坐公交車回去的路上,楚玉濤說:「余廠長,學校最近出的通知你聽說了嗎?學校團委準備成立校學生會,因為是第一屆,學校的意思是讓大家自己交申請表,由老師擇優錄取,下一屆再進行選舉。」

    餘思雅還真不知道:「沒有,怎麼啦?」

    楚玉濤興致勃勃地說:「你要不要去競選?那天徐佳佳碰到我,說咱們辰山縣的校友都一致支持你去參加競選,我們都覺得沒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工作了。」

    餘思雅不怎麼感興趣:「算了吧,你要喜歡,你去參加吧。」

    她工作都忙不完,等門市二部建起來,她有新的計劃,月底還要抽空請一天假回養殖場查看一下工作,同時將門市二部的售貨員定下來,哪有時間參加什麼學生會。而且學生會所謂的鍛鍊對她也沒什麼意義,她也不需要在學校到處混資歷,刷臉熟,以期畢業的時候分配一個好單位。所以這樣的肥差還是留給別人吧。

    楚玉濤見她不感興趣,就沒再多提,又說起了其他的事:「余廠長,咱們辰山縣的校友準備找個時間聚一聚,他們都很想邀請你一起參加。你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見個面。」

    大學裡的老鄉會也是一種交際活動。餘思雅想著這個活動不費什麼神,就坐下來吃吃東西,聊聊天,權當放鬆了,還能刷刷好感,多認識幾個人,幹嘛不去。

    「好啊,你們約個時間吧,有空我就去。」她也沒把話說得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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