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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13:44 作者: 紅葉似火
周母瞪大了眼睛,詫異地望著他:「這……這能行嗎?」
周家興抓住她的手,肯定地說:「怎麼不行?就一個公安看著我,你把他引開,我趁機逃走。媽,你幫幫我。」
周母還是不大放心:「可是,你的傷還沒好,怎麼逃?」
周家興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再過兩天,他就要被帶進牢房了,要走,只能趁大家覺得他身上還有傷,看守不是那麼嚴的時候跑。
「媽,我傷的是肋骨,又不是腿,不影響走路,你幫幫我,你也不希望兒子坐牢吧?」周家興抓住周母的手問。
周母忙點頭:「當然,你是媽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媽哪忍心你去遭這些罪啊。」
周家興感激地說:「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聽我的,咱們……」
母子倆關上門,悄悄商量了半天,計劃好了逃跑的策略。
——
餘思雅在花園裡看了小半天書,覺得脖子有點疼了,才抬起頭揉了揉脖子,然後就看到沈躍站在不遠處。
她詫異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一會兒,喝點水吧。」沈躍走近,將剛才去病房裡拿的軍用水壺遞給了她。
餘思雅接過喝了一口,看太陽西斜,沒那麼暖和了,便說:「咱們回去吧,一會兒要天黑了。」
「嗯。」沈躍接過水壺蓋上,然後蹲在她面前,背起她往住院部去。
走到一樓,靜悄悄的,沒了下來時的喧囂,餘思雅嘀咕了一句:「周家消停了啊。」
沈躍看著周家興緊閉的病房門,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是啊,消停了。」
餘思雅一心多用,還在想下午看的題,沒注意到他語氣的變化,隨口說起了其他:「你餓了嗎?不知道食堂今晚有什麼,醫院的飯菜太清淡了。」
可能是因為病人多的緣故,醫院的飯菜油鹽都很少,味道特別淡,連吃幾天,餘思雅真有點受不了。
沈躍安撫她:「過幾天吧,等你的傷好了就能吃其他的了,再忍忍,明天回家讓建東給你做魚吃。」
提起魚,餘思雅還真有點嘴饞,同時又有點不好意思:「咱們兩個大人,老是讓建東一個孩子做飯,不大好吧。」
沈躍聽到這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餘思雅特別討厭做飯洗碗幹家務,現在又受了傷,她提這個,總不可能是她自己要去學做飯,只能是變相催促他了。
哎,誰讓這是自己媳婦呢。沈躍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說:「我回去就好好學。」
餘思雅嘿嘿笑:「這怎麼好意思呢,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做飯,別人會不會笑話你啊?」
沈躍心說,可一點都沒看出你不好意思。但不行,要這麼說,媳婦肯定要生氣,他只能堅決地表示:「不會,誰做飯都一樣,灶房鍋蓋上又沒寫著只有女人才能碰!再說村里辦席,做飯的廚子不也很多是男人嗎?」
「你說得有道理,就麻煩沈躍同志了。」餘思雅滿意了,高興地說道。
兩人就此達成了一致,回到病房,打飯吃飯,看書。
到了九點多,沈躍就催促餘思雅:「今晚早點睡,明天要出院。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從裡面把門反鎖了,要是晚上聽到什麼動靜,別出去。」
餘思雅聽到最後一句,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拉住他問:「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沈躍順手握住了她的手,湊到她耳朵邊,壓低聲音說:「周家興這兩天很可能會逃跑。」
餘思雅嚇了一跳,也沒留意到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驚詫地說:「他的傷都還沒好,怎麼跑,能跑哪兒去?你這消息確定嗎?公安同志知道嗎?」
沈躍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我猜的,沒有證據,就沒告訴公安。他現在不跑,過兩天被關進了監獄,想跑都沒機會了,今明兩晚是他最後的機會。」
「那你要去幹什麼?攔著他嗎?」餘思雅擔憂地問。
沈躍放開了她的手:「當然不是。你安心睡下,把門反鎖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然後不放心地將窗戶檢查了一遍,又叮囑餘思雅一定要反鎖上門,早點睡才離開。
可知道了這麼個大事,餘思雅哪睡得著啊。她拄著拐杖將門反鎖後,沒有關燈,拿出書,一邊看,一邊留意樓下的動靜,同時腦子轉動起來。周家興膽子怎麼這麼大,竟然敢逃跑?沈躍又是如何提前就知道了?莫非周家興的突然出逃跟他有關?
等到十一點,在餘思雅瞌睡湧上來,快堅持不住要睡覺的時候,樓下總算傳來了動靜,是周母的尖叫聲。
「好燙,好燙……我的腳被燙了,公安同志幫我一把……」周母抱著腿,不住地呼痛。
在門外值班的小公安聽到聲音,推開門,開燈,看著倒在地上的暖水瓶,還有周母紅通通的腳步,慌張地說:「怎麼回事,你腳怎麼燙了?」
周母哭著說:「公安同志,我起來上廁所,不小心踢倒了暖水瓶,瓶子摔壞了,開水把我的腳燙了,你快帶我去用冷水沖一衝啊。」
年輕的小公安看她腳背確實燙得嚴重,趕緊將周母抱去了走廊的水房,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她的腳背。
趕過來的小護士看到這一幕,趕緊叮囑:「多衝一會兒,被開水燙了得沖個一二十分鐘,幸好發現得早,等會兒我再給她敷點藥,明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