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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13:44 作者: 紅葉似火
    不光是小李,養殖場其他職工也都一個個幹勁兒十足,看到他們路過,除了多好奇地瞅兩眼外,沒其他的反應,一個個都忙著手裡的活。

    「是啊,大家都挺積極的。」餘思雅笑了笑,把他們帶去廠區,「梅書記,參觀參觀咱們的加工廠。」

    餘思雅把他們帶去了廠房。年初才建好的廠房乾淨整潔,裡面的在生產食品的職工每個人嘴巴上都套了一層紗布做的薄薄的口罩,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將頭全藏了進去。

    梅書記覺得挺新鮮的:「你們這工人戴帽子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餘思雅微笑著解釋:「這樣是為了避免在生產過程中,他們的頭髮不小心掉到食物里,戴口罩則是為了防範唾沫濺到食物里。咱們做的是吃食,衛生是第一要求。」

    不然哪天從裡面吃到一根頭髮,好名聲就要毀一大半。

    梅書記聽到這個解釋,肅然起敬,有些明白鄉下的一個廠子怎麼會發展得這麼快了,人家細節做得好,敢於創新,員工精神面貌非常好,個個手腳麻利,非常勤快。

    走訪中,梅書記也沒只詢問餘思雅,還坐下跟整在攪拌鴨食的飼養員聊天,了解情況。

    飼養員都是周部長那邊挑選過來的軍嫂、烈屬,家裡男人不在,只有女人,還帶著孩子,掙的工分不多。要是男人在部隊裡有點出息,公婆好說話的,每個月寄點錢回來落到她手裡,日子還能過得去。這要是沒男人或者沒分家,男人寄回來的錢都交到公婆手裡,那日子可不好過。

    這些婦女大多文化水平也不高,能有現在的生活,全靠養殖場,話里話外自是打心眼裡感激,不但說了她們生活的變化,而且還提了許多村里人依靠養殖場過上了更好生活的事例。

    參觀了養殖場的半機械化生產線後,梅書記又走訪了幾個村子。果然,每個村子都架起了電線,從房頂直通每戶人家。路上遇到了不少社員,一個個面帶笑容,雖然大部分人還是比較瘦,但看起來都還挺健康的,不是面黃肌瘦的那種瘦,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們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

    紅雲公社的面貌跟這幾年梅書記走訪過的公社完全不同。社員們的熱情也許可以偽裝,但過得好不好這麼大的公社是沒法偽裝的。

    這一趟下來,他心裡真是感慨萬千,有諸多想法,也有諸多感動。最讓他詫異的是,公社的人似乎大部分都認識餘思雅,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甚至包括老人和小孩。不少孩子連馮書記都不認識,卻認識餘思雅。

    餘思雅笑著解釋說是因為養殖場偶爾會發動孩子們幫忙,也會收他們送來的一些野菜野草之類的,幫他們賺點買糖的零花錢,所以小孩子特別喜歡她。

    一下午走訪了紅雲公社好幾個大隊,每個大隊的情況都差不多,沒有弄虛作假,糊弄上面的情況,社員們的變化和臉上的喜悅也是實實在在的。

    眼看四點多了,梅書記終於決定回去:「看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小余,咱們聊聊。你這一個養殖場規模雖然不算大,正式工也不是很多,但明顯帶動了整個公社經濟的發展,跟我說說……」

    梅書記對這點很感興趣。如果能將紅雲公社的經驗複製到其他公社,那豈不是他們辰山縣下面的公社發展幾年都能逐漸脫貧?

    餘思雅明白梅書記在想什麼。他們清河鴨養殖場走的是高端路線,市場只有那麼大,她可不樂意其他公社也全搞這個,到時候供大於求,會出問題的。

    所以餘思雅一邊聊就一邊把話題帶到了錢書記身上,說東風公社也搞了個養鴨場,而且這次修路東風公社也修了一段,不只是他們紅雲公社的功勞。

    後面的錢書記聽到這話那個感動啊。小余同志果然是個厚道人,這一路,梅書記的興趣全到紅雲公社去了,他根本插不上話,本以為要當半天的背景板了,沒想到小余同志竟然會給他主動表現的機會。

    聽到梅書記點他的名,哪怕知道自己比不過紅雲公社,錢書記也自認比其他公社強多了,趕緊打起精神回答梅書記的問題,爭取留個好印象。

    梅書記問了幾個問題大致搞清楚了三公養殖場的規模,發現這就是個純粹的養殖場,正式工不到十人,完全沒有清河鴨養殖場的這種帶動效應。

    雖然錢書記已經是比下有餘了,但有了紅雲公社珠玉在前,還是失色了不少。梅書記心裡有些失望,看來哪怕是複製也沒這麼容易成功的,東風公社就守著紅雲公社,看著對方成長起來,也只學了一個皮毛,就更逞論其他公社了。

    再想想清河鴨養殖場的發展歷程,其實有一定的特殊性,他們有個大膽機靈敢於闖蕩的負責人,還有馮書記這個開明一把手的支持,天時地利人和,但凡缺了一點都走不到今天這步。

    梅書記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微笑著鼓勵了錢書記幾句,然後說道:「去看看咱們辰山縣第一條瀝青路,剛才在車上一下就過去了,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真別說,這路修好了,車子開起來也快多了,而且不那麼顛簸了,趙局長,你說是不是?」

    趙局長笑著點頭:「可不是,剛才縣裡出來那端路,那可真是要把我的老腰都給顛斷了,直到進入了東風公社,這路一下子就平坦了。簡直是一個在天下,一個在地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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