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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10:10 作者: 木子程
    哪怕日後北齊被滅國,他都不眨一下眼睛,皺一下眉頭。

    聽見他說女兒,悠然想到了凌羽郡主,目光複雜地看下攝政王,不知該如何開口。

    攝政王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大發雷霆,一氣之下把小哥殺了。

    可就算她不說,汴京城都傳遍了,攝政王看望女兒不見人,也會知道事情真相,還不如他們坦白呢。

    悠然猶豫半晌,對攝政王道:「我有一事想告訴你,您聽後千萬不要生氣。」

    攝政王悄然回到汴京,沒去別處來到公主府,自然是有目的,就是為了悠然的人參酒,他對誰發火,也不會對悠然發火,笑眯眯道:「大侄女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只要悠然公主管酒喝,他是無所謂的。

    「您……」悠然不知從何說起。

    攝政王是個急性子,見幽然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也跟著急了:「你說就是,我聽著呢,不管何事,我絕不生氣。」

    生氣也是生別人的氣,與悠然公主無關。

    恰在此時,顏三郎進來,看見攝政王出現,有些驚訝卻不意外。

    果真薑是老的辣,什麼遇刺身亡,全是作戲。

    顏三郎朝攝政王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攝政王頷首,又催促悠然:「大侄女,咱們繼續說,方才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便是,我不會生氣。」

    顏三郎默默坐到悠然對面,暗道:不生氣?是因為不知發生了何事。

    悠然一咬牙,道:「凌羽郡主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為何離家出走?」攝政王以為小兩口鬧彆扭了,神情不以為然,誰家兩口子不拌嘴,上牙和下牙還打架呢。

    他是過來人,能理解。

    悠然又道:「您和小哥做的交易,凌羽郡主好像知道了,成婚第二日便離開了,至今杳無音信。」

    聽了這話,攝政王哪能忍得住,當即拍桌子大吼:「趙瑾泓個混蛋,竟敢欺負我女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說著就要往外走,幸虧被顏三郎攔住了

    「您先消消氣,齊王殿下沒有欺負凌羽郡主。齊王殿下已經出去找人,至今未回。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齊王殿下。」顏三郎看著攝政王,意有所指。

    把婚姻當籌碼,是您和趙瑾泓約定好的,怎麼出了事,責任全是趙瑾泓的,攝政王這老狐狸,也太會推卸責任了。

    「不怨他怨誰,難道怨我嗎,我好好的女兒嫁給他,隔日人就不見了,不怨他怨誰,我非要宰了這小子。」攝政王不依不饒,大吼大叫,非要找趙瑾泓算帳。

    看著震怒的攝政王,悠然扶額:說好的不震怒、不生氣呢。眼前的暴躁龍是誰?

    「我這裡有新釀的酒,味道不錯,要不,您先嘗嘗壓壓驚,順便消消氣。」悠然對攝政王好聲好氣道。

    「那,那,那好吧。」攝政王訥訥道。

    悠然哭笑不得,酒和女兒相比,酒重要一些。凌羽郡主要是知道了,不知該如何想。

    為了平息攝政王的怒火,悠然舍了許多美酒。

    攝政王抱著美酒,心滿意足離去。

    他抱著酒罈子,美滋滋地想:女兒離家出走太對了,不然哪有這麼多酒喝。

    侍衛看著喜滋滋的攝政王,忍不住提醒:「主子,郡主不知去向,咱們去哪裡尋人?」

    攝政王摸索著酒罈子:「還能去哪裡,自然是去北齊,老夫死了,唯一的女兒定要前去守孝,你們趁機把人攔下,悄然帶回汴京城即可。」想了想又道,「郡主若是不願意回來,你們莫要勉強,她想何時回來,就何時回來。」手放在酒罈子上,繼續摸索著。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輕易尋死,不定在哪個角落裡瀟灑恣意,等她玩夠了、玩累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攝政王不著急,女兒回來晚些,自己還能去公主府訛一些酒喝。

    侍衛好似看出攝政王的心思,眼角微勾,替自家郡主不值。

    郡主呀,主子他變了,有了美酒便不要女兒了。您快些回來吧,若再不回來,他把美酒當成親閨女了,再也不認您了。

    而此時的凌羽郡主來到了顏柳村,她見這裡風景好,想在這裡住下,於是讓寶珠去打聽可有合適的房子。

    房子自然有,是楚英寧的院子,她如今是皇后,出宮都難,自然不可能再回顏柳村,於是就托村長賣了。

    看房子的時候,凌羽郡主看中了顏家的院子,村長笑呵呵道:「這房子是顏家的老宅,他們家出了一位狀元,將來或許還會回來,宅子也有下人打理,不會賣的。」

    凌羽郡主一聽,覺得有些熟悉,顏家,出了一位狀元,可是當朝駙馬?

    沒想到她來到了駙馬的家鄉,為了隱藏蹤跡,凌羽郡主不打算說。

    楚英寧的宅子也不錯,凌羽郡主沒挑,當即銀貨兩訖。

    看著手中的紅契,她唇角微彎暗道,就在這裡住下來吧,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是的,她懷孕了,應該是趙瑾泓被暗算那夜有的。

    不管如何,這孩子是她的,她要把孩子生下來,爹爹也想看著她生兒育女,這次終於能如願了。

    凌羽郡主不知道,現在的她不如酒重要。等孩子生下來,誰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九月的風有些微涼,白梅從屋裡出來,拿出一件披風,一面給悠然披上,一面道:「今兒是書院開門的日子,所有人都等著公主呢,公主今日的打扮未免太素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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