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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7:10:10 作者: 木子程
    悠然將鄭柔兒當親生姐姐看待,他平白喪命,鄭家和馮家,哪個都落不得好。

    「鄭姐姐含恨而亡,作為親人的他們,卻一無所知,是不是很諷刺?」悠然吃了一個蒸餃,便沒了胃口,又喝了些粥,放下碗筷,擦擦嘴,對顏三郎道,「你吃吧,我實在吃不下了,先去見一見鄭家人。」

    顏三郎見她心意已決,也不攔著,等悠然走後,吩咐廚房留些飯菜,等悠然回來再吃。廚房的人自然不敢大意。

    前院偏廳,悠然進來就看見承平伯坐在玫瑰椅上,手裡捧著茶杯陷入沉思,悠然來了都未曾發現。

    悠然走過去,打量他許久,承平伯方回神,忙起身放下茶杯給悠然行禮。

    「行了,禮就免了,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悠然擺擺手,徑直坐在主座上,目光隨意的掃視承平伯。

    承平伯支吾半晌,道:「老臣,老臣想見見忠郡王,無論如何,他也是柔兒的親骨肉,是鄭家的血脈。」

    「鄭家血脈,他姓鄭就是鄭家血脈了?當年孩子五歲,跟隨母親上京尋親,怎不見你說他是鄭家血脈,連親生女兒都被趕出去了,你敢說外孫是鄭家血脈?」悠然絲毫不給承平伯面子。

    承平伯啞然,將親生女兒趕出去,他怎會做那樣的事。

    前些日子,他派人去揚州查,昨夜傳來消息,女兒確實不在馮家,五年離開的,管家去馮家質問。馮家的老虔婆說,柔兒五年前回了娘家,至今未歸,以為她在汴京吃香喝辣呢。

    聽到這一消息,承平伯猶如五雷轟頂。女兒確實是五年前去的,至於原因,他至今一無所知,所以想見見鄭子晏,想問問他,五年前的事可否記得,柔兒到底是如何去的。

    此刻公主卻告訴她,柔兒五年前上京來了,還被家人趕了出去,這怎麼可能。

    悠然見他不敢置信,繼續道:「看來承平伯對此不知情,一個伯府大小姐,竟被奴才趕了出去,還不允許她再上門,如此刁奴,若沒有人縱容撐腰,他們誰敢欺負伯府嫡小姐。」

    承平伯臉色白了幾分,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險些站不住,悠然卻不會輕易放過他:「回家後麻煩伯爺查查,別推出來一兩個奴才了事,宴哥兒是我母后看著長大的,鄭姐姐也算母后看著長大的,雖不是皇室親生,身份也尊貴無比,鄭姐姐含冤而去,宴哥兒不會罷休,我們也不會罷休。」

    這是要給鄭柔兒討個公道,若處理不好此事,鄭家怕是完了。

    承平伯羞愧難當,辭了公主出來,他還未走出門,便見幾個孩子咋咋呼呼進來,帶頭的孩子十來歲的樣子,模樣與鄭柔兒有幾分相似。承平伯一眼就認出了鄭子晏。

    這孩子應該是他的外孫吧。

    鄭子晏也看見了他,以為他是來拜訪悠然的,朝他略微點頭。三個小的跟在後面,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朝著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承平伯張張嘴,想喊住鄭子晏,誰知鄭子晏笑看著弟弟,伸手領著顏博崇,顏博峻和念念進去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給承平伯。承平伯當場愣在原地,心中酸澀不已,這是他的外孫,都十歲了,竟不認識他。

    悠然不知承平伯的想法,兒子侄子回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對著幾個孩子噓寒問暖,挨個抱了抱他們,還讓廚房準備他們喜歡吃的菜色,最後問他們為何回來了?

    話落,幾個孩子變了臉色,顏博峻上前幾步,保住悠然,笑著道:「我們聽說娘給我報仇了,我們回來看看。」

    是的,他們特意回來看看程二公子他們的。

    聽說他們幾個去建書院了,最後累成了狗,還敢怒不敢言,就覺得痛快。想親眼看看他們狼狽的樣子。

    悠然打趣他們:「這也值得你們看,難道你們也想去體驗人生。」

    「不不不,還是不要了吧。」鄭子晏幾個連忙搖頭,體驗人生什麼的就算了,他們不去看熱鬧就是,不過好不容從軍營回來,他們要出去耍耍,至於能走到哪裡,悠然就管不了。

    悠然也知他們的性子,和他們說了會兒話,將做好的衣裳拿出來讓他們試試,最後擺手讓他們出去玩。

    他們走後,悠然盯著鄭子晏的身影,目光陷入沉思,要不要告訴鄭子晏,事關他的母親,他應該知道。

    白梅看出悠然想的,提醒悠然,鄭姑娘是他母親,他應該知道。

    鄭子晏的經歷比一般人坎坷,性子也早熟,肯定想知道母親的事。

    或許他也想為母親報仇,可他年紀小,根本沒有能力,若是有能力了,定然會選擇報仇的。

    馮家和鄭家逼死了他母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誰都無法忘記吧。

    悠然點頭:「找個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他的。」

    鄭子晏幾日不見丫丫,出去後找丫丫去了。顏博崇,顏博峻和念念也沒地方去,跟著鄭子晏去找丫丫了。

    陽光明媚,暖風融融,承平伯府卻如寒冬臘月,連同鄭夫人在內,都不敢出聲。

    承平伯從公主府回來,就命管家去查五年前的事,看看鄭柔兒當年是否回來,將她們母子拒之門外的又是誰,凡是參與的一律綁來。

    管家一聽,立刻知道發生了何事,忙去辦了。這事瞞不住鄭夫人。

    鄭夫人在房中來回踱步,滿臉著急,想著承平伯到底知道了什麼,為何問也不問她,直接命人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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