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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31:08 作者: 懷愫
在外頭沒法子,冰天雪地也要行軍的時候只能喝酒暖身,酒量是練出來了,胃裡卻不適,原來跟著王忠逃難,更是飽一頓飢一頓,細心給他調養著,每日的菜單子就要想半日,這會兒連要了兩道羊肉,倒有些古怪。
衛善抿抿嘴巴:「白切的沾醬不要辣,羊湯燉得久些,不要羊油。」捧著茶盞啜得一口,捏了個虎眼糖等秦昭回來,糖捏在手裡都化了,也沒吃上一口。
下午沉香來報,說秦昭回了府,去了竹樓議事,衛善一聽竹樓,便有些面紅,兩人昨兒才在那竹榻上胡鬧過,點頭應了一聲:「問問廚房裡羊湯燉好了沒有,送些去,外頭天寒了,喝上一碗,袪袪寒氣。」
跟著又預備熱點心,書房裡俱是些圖冊,讓廚房蒸些鴨肉包子三鮮燒賣送上去,還特意叮囑小福子:「讓王爺些許嘗兩個,夜裡備著飯食呢。」
小福子本就是來送點心的,饌香樓的麻脂果餡糖,有個好聽的名頭,叫作稱心糖,京里人每到這時節都要買回去,當供果供給祖先嘗一嘗。
秦昭騎著馬路過東市,聞著味兒讓小福子去買了一袋,要剛剛切開的,上頭撒著厚厚的白芝麻仁,送回來還是熱的。
衛善知道這個秦昭也愛吃,叫人取了一個燒玻璃的小罐子來,把糖裝在裡頭,特意等他來了再吃,又問小福子道:「來的是哪幾位大人?」
這沒什麼不可說,王爺的事就沒有瞞著王妃的,小福子沒有半刻遲疑:「兵部的孟大人齊大人和戶部的曹大人。」
衛善一聽挑挑眉頭,一個郞中一個員外郞,看來今兒在朝上並不順意,若不是秦昱昨日夜上甘露殿請戰,秦昭還沒打算這麼快請戰的。
正元帝讓廷議,卻又沒議出什麼結果來,倒有人提議把秦昭秦昱一併派去,秦昱當即面色便不好看,楊雲越下了朝就在秦昱的面前狠狠奚落了曾文涉一番,說他不懂戰事,當真把秦昱和秦昭一起送出去,那就是把肥羊送到了狼口裡。
朝上爭的不光是派誰戰,還有戰不戰,袁禮賢主和,一是戶部拿不出這許多糧草來,二是征戰高昌遠去七千里地,翻越沙山沙海,絲路本就不是大業的通商要道,還是漕運海運賺得更多,逞一時之勇,勞民傷財。
高昌稱王,不再臣服,若是餘下小邦都有樣學樣,那大業也沒什麼威嚴可言了,正元帝是主戰的,今歲又難得是個太平年景,河水不曾泛濫,各地戶籍新法又多征了人口,糧食勞役都徵得更多了,讓戶部去算,怎麼會糧草不夠。
行軍這樣遠,幾十萬擔的糧草輜重都要跟上,所需要民役無數,這些都要戶部兵部核算,既是去了竹樓,這幾個便是可信之人,秦昭原來征戰也多與他們打交道,衛善揮一揮手,吩咐小福子道:「看著些天兒,怕是要落雨的,給幾位大人都備下雨具。」
小福子領命而去,從下午一直談到傍晚,果然下起雨來,一日變了三回天,衛善叫人開了窗,盯著雨幕那頭,看到一點紅燈籠過來,便知道是秦昭來了。
這秋雨下得急,秦昭來的也急,下擺都淋濕了,衛善從羅漢床上下來,趿著鞋子替他拿巾子:「怎麼不等雨小些再來。」
秦昭一面抹臉一面笑:「我不來,你就不吃糖,是不是?」
晚膳才剛擺出來,秦昭就見上面擺了一道羊肉,南菜師傅做的吳地羊肉,沒有腥膻味兒,切得薄薄一片沾著醬吃。
他才剛喝了兩碗羊湯,腹中身上都是暖的,給衛善舀了一碗湯,衛善小口小口飲著,見他把那半碟羊肉都吃了,拿筷子擋住他:「二哥餓了也不該這個吃法,仔細傷了胃。」
秦昭劍眉一挑,從喉嚨里「嗬」一聲:「又是羊湯,又是羊肉,我還以為善兒嫌我吃得不夠多。」
一句話說得衛善面上飛紅,得虧二人用飯,從來不讓人侍候,她確是打了這個主意的,擱下小碗,粉面通紅,拿腳尖去勾秦昭的腿:「我今兒去看承吉承佑了,粉團團的,可好玩了。」
秦昭放下筷子看著她,衛善不好意思說,湊到他耳邊去:「二哥什麼時候,在裡頭。」越說越羞,聲音極低,趴在他肩上,眼睛烏晶晶的看著他,滿臉都是期盼之意。
秦昭心口一熱,跟著小腹一收,那枝鐵槳又支起來,把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撫摸她的腰背:「善兒太小了。」
秦昭從沒在她面前提過孩子的事,衛善雖小時候身子嬌弱些,這些年也已經養回來了,似她這個年紀當娘,已經不算早了,可秦昭卻謹守著對衛敬容的諾言,想再等兩年有孩子。
每回歡愛,都要握住她的腰肢,怕她嫩柳似的,一折就斷了,性愛暫歇,把她抱在懷裡撫摸背脊兩塊蝴蝶骨,恨不得立時把她養得壯些,她這樣嬌嫩,怎麼能懷孩子呢。
喝下去的羊湯,到這會兒發散出來,秦昭兩隻大掌托著她往內室里走,一面走一面往她耳朵里吹氣:「善兒甚時候能受得住一夜三回了,甚時候就能懷孩子了。」
第205章 就藩(刷不出的偽更)
衛善整個人擠進秦昭懷裡, 一張錦被把她從頭裹到腳, 暖烘烘的伸著腳趾頭,兩人散亂的髮絲纏在一處,秦昭的手搭在她腰上, 這會兒才正色起來:「善兒想要孩子了?」
衛善在他懷裡翻了個身, 一身細骨溫香牢牢貼在秦昭身上:「我怕你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