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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31:08 作者: 懷愫
伸手揉一揉眉心,袁禮賢都看不透正元帝到底想立誰太子,秦昭自然也猜不透,可既然袁禮賢肯推秦昰當太子,那麼接下來就是替他添齊雍正王身邊的人手,太子的左右司率如今也已是空銜,正夠就把葉惟仁送到秦昰身邊去。
一接到太子失蹤的信報,秦昭傷痛之餘就知立儲一事是朝中最大爭端,正元帝必不會這麼快就把人選定下,以他來選,自然站定了秦昰。
既然站定秦昰,原來的行事就該變過,大哥在時,衛家不顯山露水才合正元帝的心意。如今既要捧幫昰上台,衛平有戰功,衛後就要有賢名。
衛敬容一向都是個賢德的皇后,打理六宮,教養兒女,可這些在宮中流傳無用,得百姓稱頌,皇后的旌表多少年都只呈些宮闈事,此後還可關乎民生,緩緩推行。
臣子推舉,萬民稱頌才是硬道理,秦昱那些小巧終究不是正道,討皇帝一人的喜歡,那也只能憑著他的喜好來定榮辱。
若是正元帝還能再活七八年,這些計策必能奏效,可他此番身子突然好起來,就是用了清虛的藥,要是正元帝等不到那一日呢?
衛善微微一動,秦昭側過臉去吻在她眉間,看她背上一塊塊紅的紅痕,剛才確是吮得急了,她身子這樣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褪。
衛善口裡唔唔應聲,秦昭拍拍她,看她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伸著胳膊搭到胸口,玉白酥手輕拍他的胸膛,看他去了燥意,眉間沉靜,含混問道:「二哥可有想過當皇帝嗎?」
第186章 娶妃
秦昭聞言一怔, 不待他答,就見懷中人沉沉睡去,衛善枕在鴛鴦枕頭上, 只露出半邊臉, 鼻尖挺翹,睫毛輕顫, 睡夢之中還拿手緊緊攀著他, 仿佛怕睜開眼他就不見了。
秦昭伸把她摟得更緊, 心裡有些疑惑她怎會有此一問, 撫著她滿頭青絲,低頭再看時, 她已經睡得極熟了, 鼻息又輕短促,身子一起一伏, 仿佛剛才不過是句入夢時的夢話。
秦昭失笑, 若是當初正元帝知道他有一日是能攻入京城, 坐上帝位的, 只怕也不會收個孤兒當養子了, 手上纏著她發尾一縷青絲, 知道她聽不見,依舊輕聲開口:「我只想著咱們能平安喜樂一輩子。」
整個六月,晉王府里都悄無聲息,秦昭除了當差之外,也不與舊部宴飲, 清江大營之中幾個參將來信,他接了也轉呈兵部,真的拿自己當山陵使,偶爾還騎馬去皇際那塊山地巡視一回。
每回去都帶著衛善,衛善穿著騎裝,馬背上掛著弓箭,不在皇陵中狩獵,只在山道上與秦昭賽馬,偶爾也在近郊山中獵些兔子山雞,還送了些進宮去給衛敬容。
正元帝的意圖這樣明白,晉王又似個麵人兒,幾回之後便有人參他,衛善簡裝進宮,奉了自己做的點心挨著正元帝撒嬌:「也不是有意玩鬧,是莊子就在左近,都是輕車簡從,又不曾大張旗鼓,偏是這些御史愛嚼舌頭根,姑父交待的事兒,可沒有一樁不盡心的。」
正元帝看她的目光倒還似從前,見她還這是付小女兒的嬌態,又想起秦顯還在的時光來,不禁意就放軟了神色:「善兒原來最規矩的,可是叫你二哥把你教壞了。」
衛善抿了嘴兒就笑,挨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我可不規矩,跑馬射箭捶丸雙陸哪一樣都愛,只是原來姑姑看著,不能不規矩罷了。」
正元帝臉上帶了幾分笑意,他對衛善還是原來的印象,聽了這話才想到衛善往飛龍廄跑馬又練箭的樣子,還跟自己討要金魚符出宮,果然是個愛玩的。只原來叫皇后看管太嚴,越是大越是不服管教,去業州路上也惹了幾樁事,那會兒皇后還嗔怪過,說姑娘大了反而不如小時候聽話了。
他心知秦昭縱容她,從小就樣樣都依她的心意,不肯有半點違逆她的意思,怕衛善不高興,那這玩的花樣自然也是她想的,點點衛善的額頭:「看你哪裡像個當人媳婦的樣子,也就是昭兒縱著你,就算再貪玩,也不能誤了正事。」
衛善覷著他的臉色,見他眼底帶笑,並不是真的斥責秦昭,怕是滿意自己胡鬧,忽的福利至心靈,規矩著他不放心,嬌縱著他反正喜歡了,身子一扭,嘴巴一噘:「哪一樁誤了姑父的事兒,就叫我抄書好了。」
她本就生得貌美,做這模樣也絕不討人嫌,正元帝反喜歡她這:「去散散心也好,昭兒在家裡可是悶得慌了?」
衛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面上略有得色:「他陪著我呢,怎麼就悶得慌了。」兩人分隔兩地時,鴻雁傳書一日未斷,衛敬容那會兒還笑,說這麼個寫信法,把大雁都給累壞了,正元帝倒也曾疑惑,可這些事件件都瞞不過人,心裡倒有六七分信秦昭當真是兒女情長之輩,既然情長,那待顯兒也是一片真情,張太醫摸的脈也就沒錯了。
他才剛露出點笑容,跟著便轉瞬即逝,眼睛望向殿門外,忽然開口:「姜良娣的胎怎麼樣了?該有六個月了罷。」
這話一聽就不是問衛善的,王忠一直陪侍在側,一聽立時回道:「陛下好記性,確是有六個月了。」
正元帝「嗯 」了一聲,輕輕頷首:「她身子沉了,京里天熱,別叫她著了暑氣。」倏地又問衛善:「善兒上回還給她送了燕窩,倒記著你姜姐姐。」
衛善面上笑意一斂,眼圈泛紅:「哪裡是單為著她呢。」嘆息一聲跟著又道,「姑姑越來越瘦了,結香說,我親手打的山雞送進來,煨燉酥了,她還能吃上幾口,旁的一概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