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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30:10 作者: 貳久
    徐舟行哀怨地看了遲浪一眼,嘀咕道:「難道就我的牌稀碎嗎?」

    宋延之在旁邊拆台:「別信他的鬼話,遲浪最擅長玩心理戰,反正自摸才算贏,咱們隨便打唄。」

    「什麼叫『咱們』啊?我們這是個人戰!個、人、戰懂嗎?」遲浪嗤笑完,輕飄飄地又丟下一個八條。

    「你都連續打兩個八條了。」宿定目不轉睛地看著遲浪牌面。

    遲浪嘆息:「沒辦法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想要的不來我這,不需要的一個勁兒來。」

    「像我就是想要八條,但一個也沒接到。」唐湯抓了張新牌,拿著往遲浪剛打出的八條上按了一下,氣勢洶洶地說:「蓋一個!」

    拿起來一看,他頓時泄氣,徑直把手裡的五筒丟到了麻將桌上,「嘁——」

    圍觀他全程的宿定好奇地眨了下眼。

    還可以這樣?學到了學到了。

    遲浪的牌很順,宿定看他接連兩輪新牌都直接打了出去,就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再有這個或這個就贏了?」

    他先指了四條前面,又指了五條後面。

    除卻一對和一條順子外,遲浪還有單獨的四條和五條,顯然贏的牌面是三六條。

    遲浪點點頭,與有榮焉,語氣有點顯見的驕傲:「我們宿定果然聰明,一學就會。」

    「打牌就打牌,你們別秀恩愛啊!」宋延之堅決抵制這種行為。

    遲浪摸了張新牌,拿起來一看,正好是六條。

    他驚奇地看了眼宋延之,一把推倒牌,動作乾脆,語調不輕不重。但落在宋延之耳中,這話卻帶著「惡意滿滿」的嘲笑。

    「好神奇哦,宋延之。」等他看清自己牌面後,遲浪眯著眼睛輕笑:「我掐指一算,你今天旺我。」

    「……我呸!」宋延之黑著臉,推倒牌,清一溜的『條』牌。

    遲浪指著他的牌面,給宿定科普:「像我這種牌面,有萬有條還有筒,就算贏贏得也不多。宋延之還差三條和六條,他如果胡牌,贏得就比較多了。」

    他只是把麻將中最基礎的規則說給宿定聽,至於到底是要最快速度贏、還是贏就贏大的,那就是宿定自己的選擇了。

    宿定似有所獲,他單手支著下巴,安靜地看四人把面前的麻將推入打開的桌面下。

    一連七局,遲浪的排列組合方式截然不同,宿定每次都在學到新思路的同時,又加深了對麻將的認知。

    輪到第八局時,遲浪試探性地問他:「這把結束換你來吧?」

    「好!」宿定重重地點了下頭。

    遲浪在心裡舒了口氣,可算是把這小孩哄住了。

    不過治標不治本,找個機會,他要和宿定好好聊聊。

    總不能一直憋心裡,時間長了,真就成心病了。

    宿定上場第一局,起手五個對子。

    遲浪看他有拆對子的想法,連忙制止他,道:「我剛才忘了說,麻將還有一種贏法,是7對,14張牌不碰不槓,7個對子,也算贏。」

    「真的?」宿定尾音微揚,面露喜色。

    另外三人心頭一震,徐舟行苦哈哈地哀求:「不要啊……」

    「這是什麼萬惡定律啊?怎麼新手手氣這麼好?」宋延之欲哭無淚。

    唐湯仍抱有一絲希望:「但是7對一般不好贏,宿定,你還是拆吧!」

    「沒事,咱不聽他的,咱們就贏把大的!」遲浪覺得宿定充滿無限可能。

    他豪情萬丈地開口:「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好。」宿定沒跟他客氣,明眸之中,光彩灼灼。

    遲浪印象中,宿定很少會像此刻這般鮮活。

    他不由得開始反思,難道真的是他們平時太無聊了嗎?

    雖然是隊長,但他今年也才20歲。

    20歲啊,還是個學生呢。

    這輪玩得蠻久,四人都是差一張牌就能胡。

    宿定眼裡的緊張顯而易見,幾欲化作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遲浪也籠罩在內。

    這時候,主打就是一個刺激!

    遲浪起身給宿定拿了杯橙汁,剛把吸管放好,就聽到他激動的歡呼:「遲浪!我贏了!」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打成7對啦!」

    牌一推倒,宋延之、徐舟行、唐湯三人的目光同一時間聚焦在他面前的牌面上,一對一對數清後,不約而同地化作一種植物。

    「艹!!!」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遲浪有感而發。

    宿定甜滋滋地說:「是你教得好!我贏了也算你的!」

    「那挺好,這一局比我贏三次贏得還多。」遲浪自然不會跟他你推我、我推你的客氣謙讓。

    開門紅讓宿定精神暴漲,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面前這副奇妙的麻將里。遲浪時不時給他添水,再給他面前的果碟放上一些堅果零食、或者切好的水果。

    宋延之在旁邊看了個門兒清,心裡嘖嘖稱奇的同時,不免為之疑惑。

    他哥們兒,什麼時候這麼狗腿,啊不,細心了?

    第66章

    第二天上午將近十一點,遲浪才悠悠轉醒。

    別墅里靜悄悄的,沒有丁點兒聲音。

    他輕輕敲了兩次宿定房門,都沒有得到回應。

    「昨天也沒喝多少啊?」疑惑間,遲浪推開門,滿室陽光燦爛,窗子微微打開一條縫隙,純白的紗簾被風揚起,屋裡卻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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