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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E不該是他這樣，沒有一項拿得出手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擰巴的一個人呢？」黑暗裡，遲浪輕笑出聲，語氣有點無奈，還有點莫名的寵溺。

    宿定悶悶應了聲，沒作辯解。

    遲浪沒開燈，順手拿過床頭櫃邊的水杯喝了口水，倚靠著軟軟的沙發，道：「每個人的能力當然重要，但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名字前是多了一個組合名的。」

    「打個比方，肯定會有人覺得我歌唱的還不錯，但舞蹈能力卻直線下滑。再比如說舟行，舞跳得很好，但聲樂卻相對單薄，嗓子比較挑歌。這些問題在唐湯和宋延之身上都有不同的體現，唯獨你，綜合起來沒有短板，各種平衡在你身上得到了詮釋。」

    「你……真是這麼覺得嗎？」宿定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遲浪側過身子，依稀看清了宿定眉眼。

    凌晨時分，屋裡也沒開燈，外面昏黃的路燈燈光透過窗簾，稀薄地灑了進來。

    遲浪面朝里，正對著窗簾的方向，兩人距離不過十來寸。宿定看清了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認真篤定，沒摻一絲假。

    那人倒是沒再繼續安慰他，而是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輕飄飄地開口道：「不然你當我是活菩薩嗎？盡編些漂亮話哄你？」

    宿定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歡快了不少，「是不是我都謝謝你。」

    「都睡一張床了，還用這麼客氣嗎？」大晚上的，遲浪說話也開始不經過大腦了。

    宿定「切」了聲，心臟卻是莫名顫了一下。

    他第一次開始想：自己和遲浪睡一張床這個舉動，是不是真的有些過於草率，過於親密了？

    明明認識才短短几十天，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他們倆，有這麼熟了嘛？

    ***

    遲浪早上醒得很早，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他就從床上起來了。

    宿定還在睡，遲浪轉頭看過去，不習慣的同時，心底還有些很奇妙的感覺。

    印象中，自打知道自己性取向後，他還從未和一個男生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一整夜。

    但宿定……

    還真是個特例。

    這間屋子的窗簾是淺色的米粽，清晨太陽升起後，即便拉著帘子，室內仍落了一地淺淺的金光。

    宿定睡相很好，稍稍蜷縮起身子，面朝遲浪側躺著，兩手虛虛握住，就放在臉邊。

    他的嘴唇顏色很紅，大清早也仍舊水潤，一點也不干，形狀姣好，唇瓣微張。

    遲浪定睛看了會兒，伸手撥弄了下他額前的碎發，正欲收回手，視線移至他緊閉的雙眼，食指忍不住又去觸了觸細密的眼睫。

    像是感覺到了微微的癢意，宿定腦袋一偏，遲浪指腹滑過了他的臉頰。

    這一瞬間，在遲浪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就收了回來。

    遲浪平攤著掌心，手指自然彎曲，腕間青紫色的筋絡如同被烈火燒過，陡然的熱意讓他不免在原地迷茫了好一會兒。

    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洗漱完之後，遲浪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宿定的臥室。

    輕聲關好門，剛轉過身，遲浪就看到宋延之倚在他房門邊，雙臂就那麼抱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意味深長。

    遲浪：「……」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無措感？

    頓了下，他就面不改色地繞過宋延之，擰開門把手後，徑直走了進去。

    宋延之跟在他後面進了臥室，捎帶還關好了門。

    遲浪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雖然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仍是垂死掙扎了下，「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宋延之笑嘻嘻地拉開凳子坐在一邊，手臂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道：「再說，不來找你能發現什麼事嗎？」

    這話聽起來意思可多了去了。

    遲浪也不掙扎了，只說：「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宋延之：「在你剛才摸他臉的時候。」

    遲浪斜眼瞥了他一下，冷不丁開口說了句，「看不出你還有這癖好。」

    偷、窺、狂。

    宋延之可不是能被輕易冤枉的主兒，他表情絲毫不變，很淡定地就接過了他的話，「這還不是因為某人沉迷美色、連自己親媽電話都不帶接的，我看不下去所以就過來看看？」

    電話？

    遲浪後知後覺地想到，昨天他去洗澡的時候，壓根就沒拿自己手機。

    宋延之繼續道：「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昨天都那麼累了，你居然還能那麼禽獸！嘖嘖。」

    遲浪抬眸，平靜地掃了他一眼，一邊給自己老媽回了消息，一邊警告他，「別胡說八道。」

    宋延之仍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無法自拔，「不過男人嘛，有些時候就像地里的老黃牛，再累的時候都還能使出額外的力氣。況且昨天那個時候，正是兩人增強感情的好時機，氛圍都已經擺在那兒了，不做些什麼倒顯得不應景了。」

    遲浪微笑，聲音卻是涼了許多，「我最後強調一遍，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宋延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蕩漾極了，「哎呀呀，遲浪~你又不用跟我解釋，咱倆之間可是清白的。」

    遲浪沉默片刻，直接躺平了。

    算了，其實說到底，他的心思的確有點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