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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21:27 作者: 金大
錢多在人群了大聲嚷嚷著張寧張寧,可還是找不到,錢多急都要哭了。
正在著急的時候,錢多聽見廣播裡說:「廣播找人,有位叫錢多的小朋友,你哥哥在火車站一號廳等你……」
錢多瘋了一樣的拉著人打聽哪是一號廳,到了地方,就看見張寧坐在候車椅上,正緊張的張望著候車大門,看見錢多進來才鬆了口氣,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走到錢多面前,伸出手。
錢多神經質的拉住張寧的手,氣喘吁吁的說:「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找不著你了。」
張寧說話聲音不大,但咬字很清楚:「下次記得,找不到人,先別慌,我又不是故意甩開你的,你在原地等我,千萬別亂跑,剛才人那麼多,萬一擠壞怎麼辦?」
錢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拍馬屁:「不過你可真厲害,能想到用廣播找我。」
張寧不是很在意的,「我問的警察。」一手拉著錢多一手提著行李向出站口走去。
到了外面倆人才算徹底的開眼了,人比火車站裡一點都不少。
錢多抬頭看著張寧,有點不之所措的問他:「下一步怎麼著,先找地方住下嗎?」
張寧點了點頭,倆人剛要走,就有個中年婦女圍上來,熱qíng的打著招呼:「是要住店嗎?我那便宜,一個人十塊。」
張寧拉了錢多繼續走,那個婦女快步跟上來,一把拉住錢多:「唉,別走啊,我給你們便宜點,八塊八塊……」
錢多看了眼張寧,張寧臉繃的很緊沒有任何表qíng,用力拉著錢多快步往前沖。
走了好久那個女人才不跟他們了,張寧這才站住,看了眼附近,到最近的報廳買了份地圖,攤開來慢慢的看。
錢多坐在張寧的行李上。
張寧看好了地圖,快速的把地圖收到行李里,也不跟錢多說什麼。
錢多不安的拉著張寧,嘴裡問:「咱們這是去哪?」
張寧才解釋說:「我聽我們村出去打工人說,在城裡住澡堂子比較便宜,還能洗澡。」
錢多瞪大眼睛,「那能住人?我覺著剛才那個女的說的就挺便宜的,你……」
張寧看錢多一眼:「不熟的地方我不會去。」
錢多不說話了,跟著張寧一路打聽著找了個大眾澡堂子,還真是很便宜,一晚上才要了三塊錢,就是時間不早了,裡面的洗澡水已經涼了。
錢多跟張寧都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住進去了。
張寧在外面收拾著行李,錢多在澡堂子裡哆嗦著沖身體,不沖吧覺著吃虧,沖吧,水又很冷,來回折騰了幾趟,錢多基本該洗的也都湊合洗到了。
張寧洗的比較利索,倆人都用的張寧的東西。
錢多接過張寧剛擦過身子的毛巾,身體有點燥熱,心理有點激動,下邊就起了反應,錢多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澡堂子裡住的地方,就是個木頭chuáng,白天是給洗澡的人坐著換衣服的,到了晚上沒人洗澡的時候就租出去賺點零錢。
看澡堂子的人早早就鎖上了大門,找地方睡去了,錢多跟張寧都被鎖在裡面,這個澡堂子很空很大,說話都帶回音的,還有點冷。
錢多光著身子,把張寧的毛巾被,隨意的蓋在肚皮上,又把衣服卷了卷,做了個枕頭枕上。
等張寧收拾妥當,也湊過來,跟錢多擠在一起,蓋一個毛巾被,枕一個枕頭。
倆人的呼吸都很放鬆,錢多沒gān那個事的心思,他腦子裡事很多,他又給他媽打了個電話,那個電話亭的人很黑,一個電話要了他兩塊。
錢多轉過頭去,跟張寧氣憤的說:「那個電話肯定有問題,我就說了兩句話,連一分鐘都沒有。」
張寧用鼻子嗯了聲,伸手摸著錢多的大腿。
錢多動了下,張寧翻身壓在錢多身上,啃著錢多的脖子,錢多一下就來了qíng緒,他用力壓抑著想要喊出來的衝動,這個地方一點都不隔音,但張寧摸的太是地方了,錢多真想敖敖的叫喚。
被張寧gān上的時候,錢多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出來,chuáng也是一顫一顫的,倆人身上都是汗。
張寧大口喘著氣,滿足的舒展著胳膊。
錢多半支起上身,看著張寧。
張寧微微的睜著眼睛,沙啞著聲音問:「慡嗎?」
錢多用力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什麼是慡,他就是喜歡被張寧gān。
張寧抬起頭碰了下錢多的嘴唇,錢多滿足的笑了,把頭放在張寧的手臂上枕著。
張寧伸出手去一下一下的玩著錢多還濕著的頭髮,聲音不大的說著話,那一夜張寧說了很多,他自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說過那麼多的話,他習慣什麼都放在心裡,現在說出來也是沒有章法的,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幸好錢多是世界上最專注的傾聽者,他看著張寧,倆個人的嘴唇偶爾碰觸到一起,張寧就微微笑一下,繼續說下去。
那一夜過去的很快,有人催他們起來的時候,張寧在那個人的眼裡看到了他熟悉的鄙夷。
張寧忙坐起身,推了推錢多,錢多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
澡堂老闆壓了他們三十的押金,說什麼都不給退那剩下的二十四。
澡堂老闆說他們在裡面耍流氓了,還嚷嚷著要報警。
錢多壓不住火想吵架,被張寧一把拉住。
張寧沉默著帶著錢多離開的時候,錢多聽見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的說著:「被爺們cao的假娘們……」
錢多有點難受的看著張寧,張寧拉過錢多,用力的吻了下去。
第16章
兩個人都沒有出過遠門,張寧是故作的鎮定,其實心裡也是一片茫然,到了大城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他的想法太天真了,這個鋼筋水泥鑄造的地方,到處充滿陷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一家看上去還算規範的中介前停下,張寧猶豫了下,帶著錢多走進去。
坐在桌子後的是一個帶著金手鐲的富態女人,見到他們就熱qíng的招呼著:「來吧,坐下坐下。」
很快桌子上就擺上了熱乎乎的茶水,中年女人說話速度很快,一邊問著他們的qíng況,一邊做著記錄,最後笑呵呵的說,正好有個地方缺人,一個月八百。
錢多聽的大吃了一驚,那個年頭,就算是他當主任的爸也拿不了那麼多錢。錢多心裡就鬆動了,他覺著城市裡的錢真不是一般的好賺。
張寧卻一下警覺起來,臉上什麼變化都沒有,靜靜的聽那個女人說話。
果然沒說多久,那個女人就話鋒一轉,讓錢多他們jiāo兩百培訓費,「不培訓沒法上崗的,我們還發學習證呢……」
話還沒說完,張寧拿了行李往外走,錢多一愣一愣的,跟出去,拉著張寧著急的說:「一個月八百,你不考慮下?」
張寧瞥了錢多一眼,用手指點點錢多的腦門,「動動腦子。」
錢多不高興的的跟著張寧出來,剛到門口,那個富態的女人就衝出來,手裡拿著他們剛用過的杯子,把裡面的茶水灑到地上,啐道:「鄉巴佬。」
錢多受不了的說:「城裡還有好人嘛?」
張寧沒吭聲,一大早起來倆人還沒吃飯,路過一個路邊攤的時候,錢多就走不動了。
倆人各要了一小碗麵條,老闆是一對夫妻,那個男人忍不住過來說:「你們是外地人吧?一小碗夠吃嘛?」
錢多嘴裡塞著麵條,張寧吃東西不緊不慢,到什麼時候都是一個樣。
張寧難得的主動跟人攀談起來,聊的東西很多,錢多邊吃邊看著健談的張寧。
張寧問到他要問的東西了,吃完面,付了錢,帶著錢多坐上公共汽車,城裡的公共汽車要比縣城裡的gān淨,就是人比縣城的多多了,擠的錢多有點發暈。
錢多摸不著頭腦的跟著張寧下了站,一路走過去,遠遠就看見一個正建著的大樓,張寧已經走到裡面,問是不是這兒在招人。
裡面說是在招,有個工頭模樣的看了看張寧他們,又壓了他們的身份證,非常簡單的就給辦了個手續,弄的錢多心一跳一跳的,有那麼點不真實的感覺。
錢多跟著工頭往裡走的時候,轉過頭去看著張寧,小聲問他:「你會gān這個嗎?」
張寧摸了錢多的頭一下,「你是我表弟,得叫我哥。會不會的,gān上不就知道了。」
說的那叫個輕鬆,讓錢多直撇嘴:「我生日還比你大一個月呢,你該叫我哥。」
住的地方是一排的板子,人擠人的睡在一起,臭腳丫子還有汗水味躲都躲不開。
工頭指了空的地方,讓他們睡在那。
錢多皺了下眉頭,趴在板子上面收拾東西,張寧跟一個屋的工友說話,嘴巴很甜,一口一個師傅大叔的叫,惹的錢多好幾次忍不住的看張寧。
張寧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該怎麼說呢,以前的張寧給人感覺是冷冰冰的,對人挨答不理,整個人都跟被什麼壓著似的,現在呢,整個人看起來很陽光很燦爛,笑也輕鬆多了。
晚上錢多想找點熱水給張寧洗洗腳,工友告訴他說,他們這沒那麼多講究,也沒熱水,湊合拿冷水沖吧。
錢多跟張寧拿了白天去附近買的臉盤,到水管那沖腳,水很冷,工地里的燈很少,遠遠看去整個工地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洗好了腳,錢多有點不安分,他拉了張寧到一個角里,張寧知道他要做什麼,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下,忙說:「你瘋了?!」
錢多一點不在乎,伸手去解張寧的褲子。
都是年輕氣盛的身體,張寧在夜下微微顫抖著,錢多蹲下去,他第一次給張寧含那個東西,那東西的味有點刺鼻子,錢多不是很適應,他張大嘴巴,一點技巧沒有的給張寧含著。
感覺並沒有cha入的刺激,但視覺上的衝擊很大,張寧那東西漲的都要爆開,他用力的抱住錢多的頭,來回的抽動著。
張寧做完後,喘息著,渾身都是汗。
兩個人神色肯定不正常,幸好回去的時候,工地的人都睡了。
錢多就跟張寧擠在一起迷迷糊糊的,身邊的人睡覺很不老實,腿總上來壓錢多的肚子,張寧半夜起來跟錢多換了位置。
一大早起來,就是搬水泥,張寧gān活的時候話不多,但學的很快,再加上他個子高,工頭很喜歡他,錢多也很機靈,倆人gān活都是實在人,很快帶他們的人就覺著倆人不錯。
時間過的很快,工地的活很多,從早忙到晚,漸漸的倆人就有點支撐不住了,最主要的是工地還不安全,這裡的人不是誰都戴安全帽的,就工頭一個人戴著,錢多膽戰心驚的看著那些不穩的磚頭害怕,樓道里到處都是鐵棍磚頭,房間一個個要弄好的時候,他們陸續暫住到了那些房子裡。
電是一層一層接通的。
錢多的手磨出了泡,張寧掐著他的手,給他一個個挑開,疼的錢多直掉眼淚。
身邊一個老師傅在那幫忙看著,時不時的遞過打火機,讓張寧把針頭在上面烤烤再扎,錢多疼的直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