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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0:28:02 作者: 廣木非青
    辛騰沒分給程煥眼神,還是巴巴地望著陸雲商,「雲商,我為了把工作室做起來,這幾個月都在裡面吃住,裡面都是一些動力設備的模型和半成品,現在腳受傷了,我真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麼辦才好。」

    陸雲商嘆了口氣,「讓辛總受傷是我們這邊招待不周,程氏這邊負責醫療及後續的所有費用,還希望辛總不要追究。」

    辛騰呲牙裝一副忍痛的樣子,「當然,雲商,我不會給你事業上添麻煩的,所以……」

    「所以!」程煥也不會在事業上給陸雲商添麻煩,既然公事確定好了,私事就該他來,「辛哥別住工作室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給你訂三個月酒店加護工,我們程氏招待不周,我也有責任。」

    陸雲商覺得可行。

    辛騰覺得十分不可行,剛才還嘲笑程煥在別人面前暴露本性,他現在在陸雲商面前也裝不下去了,「雲商,去年這小子受傷你可是把他帶到家裡了啊?憑什麼我就住酒店,不是我們在談合作嗎?什麼時候輪到他安排了?」

    陸雲商這才反應過來辛騰在暗示什麼。

    剛才辛騰那一通欲言又止,他還以為是想讓程氏在合作上做出什麼讓步呢。

    現在程煥在場,對於辛騰,必須要明確拒絕,「辛總,你也看得到,我現在已經有程煥了,不可能把你帶回家。」

    辛騰嗤笑,「那你當初也有我了,為什麼還把他領回家!」

    陸雲商仿佛看到了和辛騰分手前爭吵的樣子,辛騰這幾天積累的好形象徹底崩塌。

    陸雲商:「當初程煥還沒有喜歡我。」

    辛騰氣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來起來,「沒有?他那是蓄謀已久!」

    他的聲音太大,身邊的人都駐足側目,但奔波於醫院的人都有自己的苦難要解決,異樣的視線很快就消失了。

    陸雲商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不耐煩的表情,顧及辛騰是合作對象,又是傷患,陸雲商已經很給面子了。

    說實話,要不是有合作對象這一層關係在,對於辛騰,他看一眼都嫌煩。

    他直視辛騰的眼睛,「你這樣惡意揣測程煥,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辛騰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雲商,我們的分開太草率,太難堪,給我一小時,我們談談。」

    陸雲商沒有立即回答,他思考著和辛騰談話一小時的必要性。

    當初辛騰追他的時候,死纏爛打可不止一兩年,多麼明確的拒絕,對於辛騰而言都是耳旁風。

    要是現在還來這一套,先不說他自己煩不煩,程煥大概要被氣死。

    或許,徹底深入地聊一聊,比一次次單薄的拒絕要更有效果。

    他抱歉地看著程煥,「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談談就直接回家,不回公司了。」

    程煥腦中警鈴大作,他不要陸雲商跟辛騰獨處。

    他記得陸雲商對他說過不會和前任複合,他就是第一選擇,也知道陸雲商對於辛騰總是明確拒絕,見面是迫於工作,更知道對於陸雲商已有的縱容,他應該知足。

    但他就是不能客觀的看待辛騰,只要這兩個人見面,他就是難受,就是吃醋。

    聽陸雲商答應了辛騰的提議,他一下子沒能控制好表情,因為他以為這次也會被陸雲商堅定地選擇,都來不及發散任何吃醋和難受的情緒,整顆心瞬間被委屈占據。

    他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哥?」

    陸雲商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先回去吧,在家等我好嗎?我會在晚飯前回去的。」

    程煥臉上受傷的表情無法遏止地放大,「能不能不去。」

    陸雲商拍了拍他的肩,「只是談一談,相信我。」

    程煥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任何。

    他不知道的時候,辛騰和程氏達成了合作,跟陸雲商見了面。現在他知道了,依然無法阻止這兩人獨處。

    他自己耍小把戲的時候,慶幸陸雲商的遲鈍,可面對辛騰的小把戲,陸雲商也看不出來的時候,他恨不得陸雲商長了火眼金睛。

    現在他才真正理解了陸雲商的話:你不應該去改變自己,去成為我嘴裡虛無縹緲的理想型,你應該給我展示你自己,讓我喜歡上你。

    以自身來獲得陸雲商的喜愛,他才會有底氣,像他現在這樣靠一些小把戲討寵,總會有另一個人的把戲勝過他。

    平常玩笑一般的吃醋任性耍得順手,到了真戳心難受的時候,他倒說不出話來了。

    最終他就這樣沉默著,轉身離開這狹窄窒息的走廊。

    今天,他是不被選擇的第三人。

    *

    醫院門口有一個窄小的包子鋪,陸雲商就選了這裡,他只想趕緊進入正題——拒絕。

    「你想說什麼,我先聽聽。」陸雲商點了一屜包子,覺得圓圓胖胖的包子應該能幫助他舒緩心情。

    辛騰一路裝瘸過來,腿累得很酸,說話有氣無力,添了幾分可憐,「雲商,我在改了,我之前一事無成,給你添了很多負擔,所以我的工作室有一點起色之後,才有臉來找你。」

    陸雲商沒什麼觸動,「辛騰,我們分手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是你的出軌和利用一點點消磨了我對你的感情,所以,無論你改了什麼,消失掉的東西也不會復原。」

    他們的分手,不是繩子打了幾個結,逐一解開就好,而是繩子被一刀一刀斬斷,一截一截焚毀,不是始作俑者收起刀和火把,就能裝作沒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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