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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09:47 作者: 鹿靈
    他身子頓了頓,眼瞼抬起,喉結滾了滾:「……」

    「我明白了。」他說。

    沈彤:「……」

    「那你先別睡,等我洗完。」男人撐著床墊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站在浴室門口,他頓了頓,又往後側了側身,看著她:「那我可以進去了?」

    正在喝水平復心情的沈彤聽到這句話,猝不及防停了下,被嗆到。

    「咳咳咳……」

    聶江瀾:「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彤咳完,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當初就不該把我的瑞士刀扔掉。」

    他停了一下。

    她繼續:「不然我現在就可以砍你了。」

    「……」

    浴室里花灑水聲響起,沈彤打開iPad,看到趙萱發來的消息。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沈彤在裡面穿了件小吊帶,堪堪遮住聶江瀾方才的「傑作」,走到門口去開門。

    趙萱手裡捏著一沓資料:「這是你要我找的資料,還有《平意》最近幾期的封面墊在最底下。」

    沈彤靠在門口,垂眸翻了翻手裡的資料。

    趙萱很厲害,在沈彤拍攝的那期《不凡》暢銷之後,立刻接觸了《平意》封拍的負責人。

    兩個人沒有溝通多久,兩邊的合作意向就已經初步達成,《平意》那邊對這項合作的態度也很積極。

    達成初步合作後,寥寥幾天過去,《平意》就已經確定下了沈彤具體拍攝哪一期的封面。

    確定下來之後,還是慣例,沈彤讓趙萱找了找模特的資料,以及《平意》最近幾期的封面,想要看看他們喜歡什麼樣的風格。

    除了找封面,她還讓趙萱搜集了一下《平意》歷年來讀者投票最高的封面,也想確定一下受眾喜歡的大致走向。

    粗略看了看,沈彤手上的紙張嘩嘩輕響:「嗯,差不多了,就這些,辛苦了。」

    「還好啦,」趙萱擺擺手,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問沈彤,「沈彤姐,你水龍頭沒關嗎?」

    沈彤蹙了蹙眉:「怎麼這麼講?」

    趙萱指了指衛生間:「那裡面怎麼有水聲。」

    沈彤眨了眨眼,還沒說話,趙萱看到鞋櫃旁邊的一雙男鞋,仿佛是明白了什麼。

    「噢,聶江瀾在裡面啊。」

    沈彤把資料抱在懷裡:「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

    「現在才九點半好不好,晚什麼!」趙萱皺皺鼻子,「你這樣子也不像準備睡覺的啊,還穿個打底衫在裡面。」

    「沈彤姐,你無緣無故穿打底衫幹嘛?」

    「……」

    沈彤被問住,半晌,深得聶江瀾真傳,竟是眼都不眨道:「冷,我穿個打底禦寒。」

    「是嗎?」趙萱狐疑。

    沈彤:「你現在還會懷疑我了?」

    趙萱被問住。

    「好了,」沈彤及時讓趙萱回去,「你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趙萱點點頭:「喔……」

    臨了要走時,還不忘往沈彤房間裡多看了兩眼。

    「沈彤姐,我這時候忽然想到一首詩。」

    沈彤感覺到可能不是什么正經詩,道:「回去睡吧。」

    趙萱很堅持:「不行,就算冒著丟飯碗的風險,我也一定要說!」

    下一秒,她跑起來,一邊跑一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彤一臉已經料到的表情,把門關上了。

    她走到桌子前,整理了一下手裡的資料,又再翻看了兩眼。

    趙萱整理得還算比較細緻,她要的趙萱都整理進去了,這麼一比,還真算是一疊較厚的文件資料。

    沈彤把東西壓在自己筆記本電腦底下。

    最後一個雜誌,已經被趙萱爭取下來了,過陣子沈彤就可以去拍攝了。

    以前入行的時候,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拿到雜誌的大滿貫,但彼時沒有料到,這一天居然比自己意想中的還要早。

    聶江瀾洗完澡出來了,浴巾搭在頸後,站在沈彤身後。

    他一邊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扯起一半的浴巾擦頭髮。

    有小水珠一顆一顆地抵在沈彤肩膀上。

    沈彤手肘後推:「吹頭髮去。」

    他不聽,就在她身後一點一點地擦著發梢的頭髮。

    水滴流經他的下頜,再度滑落到沈彤肩上。

    沈彤翻著手裡的資料,邊看邊等聶江瀾把頭髮擦乾。

    就這麼胡亂地擦了會兒,聶江瀾看著她肩膀處的衣服,喃喃:「濕了。」

    「誰叫你不吹頭髮,」沈彤翻了一頁紙,「快點擦。」

    他不老實,扯了扯她腰間的束帶,她肩膀上那塊衣料就乖巧地往下墜了。

    反正她還穿了件吊帶,不介意陪他慢慢耗。

    沈彤很有興致地繼續不理他,裝作還在仔細看手上的資料。

    「這有什麼好看的。」

    果然,不過一會兒,男人就不滿了起來。

    他半咬住她耳垂,把她手裡的資料收走:「這個沒意思。」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沒我有意思,」他跟她打著商量,「不如你看看我?」

    沈彤憋笑,不回頭看他。

    但下一秒,他已然找到了治她的方法。

    他下巴抵在她肩上,齒關靈巧地咬住她肩上系的蝴蝶結的一端,輕輕往外一扯,沈彤吊帶的右邊散開了。

    他摟著她的腰,換了一邊,繼續低頭,發尾上垂墜的水珠滾了一滴下來。

    水珠滾落的瞬間,她左邊的吊帶也散開了。

    本來衣服就是因為兩邊的帶子才能掛在身上,這會兒能掛住的東西消失了,絲綢衣料也就軟綿綿地一口氣往下滑到了底……

    他的吻和以往一樣,帶著絕對的侵占性和毋庸置疑的霸道。

    但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只有角落裡那盞小小的夜燈在一隅里,染亮小小的一道牆角。

    她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被他放到了床上,只記得隔音效果不太好,或者是樓下聲音太大,她隱隱約約能聽到彈箜篌的聲音。

    箜篌聲清脆,繞著房梁盤旋而上,柔柔軟軟的尾調像是誰的指尖,朦朧地順著皮膚打著旋兒地落在每一處。

    她像是箜篌的弦,伴隨著每一個落點幽幽地顫動。

    他作亂的手指移開,扣住她手心,完全伏上來的時候,還在詢問她的意見。

    男人鼻音更濃,帶著一點嗓底壓抑已久的情緒:「……嗯?」

    她嗓子也啞了,可能因為眼角沾了點兒淚,鼻音跟他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她手指輕輕回扣,闔了闔眼:「嗯。」

    伴隨著尾音結束,他壓身而入。

    沈彤縮了縮身子,咬住他肩膀,全身繃緊,像被人擰緊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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