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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09:47 作者: 鹿靈
她正焦急著,忽然聽到一聲叫。
「喲!沈彤?」
沈彤轉頭,發現對面那棟樓不遠處,站著魏北。
魏北發現是她,還真有點驚訝:「居然是你被綁了?怎麼,聶江瀾還沒來?」
「沒有,」沈彤眨眨眼,「你怎麼在這裡?」
「我做大英雄救人質啊,」魏北抬手看手錶,「我現在已經摸清了節目組的套路,因為被綁的時間不一樣,大家爆炸的時間也不一樣。我的人質還有二十分鐘也要爆炸了,我要快點找到她。」
魏北看著沈彤,探出腦袋:「你呢,還有多久爆炸?」
「……」
「七分鐘。」
魏北驚了一驚:「你只有七分鐘了?那聶江瀾應該找到你了啊,不然的話你很危險了----不對啊,我剛剛跟康南一起,那時候聶江瀾已經知道你在哪兒了,他怎麼還沒來?!」
沈彤一愣:「他知道我在哪兒了?」
「對啊,」魏北點頭,「我剛剛從這兒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他就在樓下呢,確定你在這裡了,但是好像要過一段什麼挑戰,他說不行什麼的……」
「後面我就沒聽了,只是上樓的時候聽到他那邊有一陣特別大的騷亂。」
「聶江瀾不會……撤了吧?」
沈彤沒再做聲。
她想到之前男人側頭試探地問:假如沒準時救到人質怎麼辦?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放她在上面多呆一會兒,倒也不是他做不出的事兒。
又或者說,因為某個挑戰觸到了他的雷區,他跟工作人員產生衝突,於是大爺似的撩撩衣服走人----這個假設也成立。
而且這麼一來,突然斷掉的視頻也能找到說法。
反正聶江瀾這人,也從來不按照套路出牌,她又怎麼能猜得到。
魏北帶著跟拍師迅速離開,沈彤在位置上坐了會兒,忽然低頭,去看腳下的景象。
確定這棟樓底下確實沒有人之後,她轉頭看向計時器,開始思考假如時間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而她如何自保。
手被綁住,而腿沒有,她克服眩暈感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角落裡放著一把小刀。
原來節目組也不算完全沒良心。
她挪過去,摸索著拿起了那把小刀,一點點慢慢劃開自己手上的繩子。
隨著時間越來越少,她手上動作也有些焦急,刀尖不慎將手腕處皮膚劃開了一點點,好在不算太痛,她緩了會兒,一個用力把繩子掙脫開。
她正低頭看傷口,身後忽然傳出一道敲門聲。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響起。
「沈彤?在這裡面嗎?」
……聶江瀾?!
「我在。」沈彤挪去靠門的那一邊,貼著門縫,耳邊就是滴滴滴叫個不停的計時器。
有無數問題想問,但還沒開口,聶江瀾的聲音便通過門縫溢出來。
聶江瀾:「時間快到了,現在先剪引線。」
處理掉這個炸彈,是當務之急,其餘的後面再說。
沈彤拿著刀的手一怔:「剪引線?」
面前三根線,只有一根是正確的。
「如果剪錯了,就徹底完了,」沈彤手握成拳,喉頭微滾,「剪哪根?」
門外男人難得沉默,像是在仔細斟酌。
她看著計時器,手指一點點陷進肉里。
她提醒道:「只有六十秒了。」
手被綁了太久,抬起來的時候仍有些顫抖。
她捏著刀,在引線邊沿試探。
等他再開口時,聲線已經變得很穩。
一直如此,他只要開口,無論是不是確定,永遠都帶著一股勢在必得。
「剪藍色。」
沈彤抬起手,沒有問「確定嗎」這樣的廢話----因為她已經沒時間了。
刀貼上藍色引線一側,頓了一秒,隨即用力劃下去。
心跳在這樣的動作里攀上頂峰。
「滴。」
計時器響了一下。
沈彤緊緊盯著它。
三秒鐘後才能確定數字是停了,她長吁一口氣,閉上眼睛。
因為睜眼太久,眼睛已然有些酸澀。
節目組這麼高的薪水果然不是白拿,沈彤想,這期節目只做了三個多小時,她已經像親身經歷一場綁架案一樣跌宕起伏了。
她終於能喘氣,貼著門縫問聶江瀾:「你怎麼上到這裡來了?」
按理來說,他應該在底下,完成任務後她被放出才對。
所以剛剛,她才會以為他走了,原來並沒有。
「我找到救你出去的辦法了。」男人闔了闔眸。
沈彤有點沒懂他的意思:「救我出去……剛剛那個不是……」
「那個不行,不是最佳方案,」他聲音里裹著霧一樣的輕喘,「不然你覺得我沒事做爬這麼多層樓,二十五層開始每層找你人,是因為早餐吃太飽了?」
「……」
「我只是以為你不會來了。」
沈彤如實說。
「那當然不可能,」聶江瀾扣扣門,似乎在提醒她什麼,「準備好了?」
沈彤手指扣在門把上:「準備什麼?」
「當然是準備出去,」男人聲音又變得懶洋洋,像被曬過,氣定神閒地反問她,「不然呢?約會嗎?」
作者有話要說:
約會嗎:)
為什麼剪藍色的引線呢?
因為只有藍藍才能救紅紅(……)
第22章
反正這人永遠沒個正形,想到什麼說什麼,沈彤便沒有還嘴。
她還得靠他出去,這時候不太適合跟他槓。
她半跪在門邊,沒有往腳底看一眼。
「所以現在呢,怎麼出去?」
「等我兩分鐘,」他說,「我馬上回來。」
沈彤在裡面乖乖答了聲「嗯」,聶江瀾直起身,目光投向一邊半掩著門的屋內。
推開門,果不其然,裡面坐著一大堆掛著牌子的工作人員,他們面前有顯示器,密切關注著他和她的動向,還有各種負責安全的監控和對講機。
是執行現場的一組工作人員。
裡面洞悉一切的現場工作人員齊齊看向他。
他緩緩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向一個牌上名字為「福賢」的男人:「我說,這期玩兒得這麼狠,你怎麼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那人壓了壓帽檐,不大敢直視他的模樣:「誰知道你會忽然從這邊過來,正常情況不是該在底下等著麼?知會了你,你不也還是不按規矩來……」
「知道就好,」聶江瀾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給我吧。」
福賢裝不懂:「什、什麼?」
聶江瀾眉一挑,正要說話,看到半開的抽屜里一個折射著銀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