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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09:07 作者: Jilly
一群人笑,紛紛不打探兩人的戀愛經歷, 忙著說:「不會不會。」
有人給於星落遞了杯果汁。於星落說謝謝,目光自然而然看向池禹,斑駁的燈光下, 他倚著球桌和人聊些不可描述的話題,嘴角含著極淡的笑, 還帶了點兒男生之間才有的髒話, 並不涉及女性,也不討厭。
揶揄人的時候還是壞壞的。
過了會兒, 池禹拎著杆子走過來,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果汁。
於星落心裡頭暖的快要化了。
和他談戀愛真好, 池禹總是拿捏得當,在外人面前適當維護她, 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私下裡又很會釋放小性子。
和二十歲莽撞的男生是不一樣的。
「困了沒?」他問。
於星落點了下頭:「有點。」
主要是早上起得早, 被她拉起來拜年, 但是池禹怎麼就一點不見累呢?總跟一個生龍活虎的小旋風似的。
池禹拿走杯子, 說:「那我們回去?」
「行。」於星落說,還有一天假期, 就要上班了。時間過得很快。
路上,老城區的城牆上頭還掛著紅燈籠,一條綿長老舊的護城河在夜色里蜿蜒。
池禹問她:「你覺得無聊嗎?」
於星落興致不高:「還好。」
「你不喜歡認識陌生人。」他擅自下判斷。
於星落停了停:「認識你的朋友就還好,反正以後都是要認識的呀。」
池禹說:「明白了。」
於星落好奇地問池禹,為什麼總是睡得那麼少,平均每天不到六個小時。
池禹想了一下說:「也不是不累。」
「那是為什麼?」
「興奮。」他淡淡道:「快樂的時候短,野心很大,想做的事很多。總想趁年輕,把時間花在有意思的事情上。除了工作,哪怕打遊戲,發呆,也是挺有意思的。」
於星落說:「大概是,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必定長眠這種意思?」
池禹:「差不多這個意思。」
過了會兒,又說:「和你呆在一起最有意思。」
於星落:「和朋友一起呢?」
池禹抿抿唇:「和你,我說的是最。」
於星落沒說話了,緩緩靠在椅子裡。她不是一個活潑的人,比不上他這樣快速的節奏,但是偏偏他就喜歡和她呆在一起,也是很神奇了。
回到家,於星落讓池禹去洗澡,又想到他小腹有傷口沾到水可能會發炎,便找了個幾個防水創可貼給他貼在腹部,緊實宛如小石子一樣的腹肌,多了幾張創可貼,莫名有些欲。
於星落摸了幾把,手指向下,開玩笑性質地隔著修長的工裝褲,抓了一下小池。沒撩到他,自己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它最近有沒有乖?」
池禹低頭看見她披散下來的栗色捲髮,她的溫柔是天生自帶的,身體往她那兒靠了靠,低聲問:「把它弄起來,你負責嗎?」
於星落跑著躲開,去另外一個浴室洗澡:「不行了,我困得眼睛都睜開不了。」
*
凌晨,於星落忽然就醒過來了。
池禹睡得很沉,手臂橫在她的小肚子上,腿也跨在她身上,全然一副箍住她的姿勢。
窗外的月色涼如水,半透明的雲層划過。池禹的身體像個火爐似的溫暖,但是她手一伸出被子就很冷。
她從床上爬起來去喝水,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他肚子上的創可貼並沒有揭掉,她又回到床上,掀開被子給他撕掉創可貼。
視線里很模糊,她看到了那三個字母;莫名就想起了他說的一個人腦補的戀愛,心生酸澀。
就好想哭。
她這邊一動,池禹就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看見她坐在床邊微微驚訝了一瞬間,隨後又笑了笑。腦子未清楚,話先出口:「落落,你在那裡幹嘛?」
於星落說:「我起來喝水。」
「你上來,我去給你倒水。」他推開被子就要起來。
於星落又不想喝了,其實是不捨得大晚上折騰他,連讓他走出臥室都不捨得,說道:「我不想喝了,睡覺吧。」
池禹沒多想,敞開手臂,等了一會兒催促她:「上來啊。」
於星落動作慢吞吞的。
池禹又催了一遍,於星落從他身上爬過去,鑽進他懷裡。池禹一下就把她抱住了,他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含糊地埋怨:「你在墨跡什麼?」
於星落又不說話了。
池禹覺察出她的心情可能不好,手在她身上上下揉了揉問:「是不是冷啊?那你抱緊我。」
冷什麼啊,抱著他都會出汗。
於星落蜷縮了下身子,他摸摸她的腳,夾在小腿之間。這大半夜的他竟然很有耐心,問道:「你不高興,所以不想和我說話嗎?」
於星落說:「我哪有不高興?」
「怎麼喊你上床來不肯?」
她頓了很久,腦袋鑽進他懷裡,悶悶地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沒多會兒,他糊裡糊塗地說「有不開心就和我說啊。」然後呼吸又變得綿長起來。
*
隔天,兩人的春節假期結束了,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早上,池禹換上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在過年之前就剪短了一些,乾淨又帥氣,襯的一張臉凌厲不少。
他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於星落站過去整理衣領,池禹把領帶交到她手裡,順便放低了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