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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6:09:07 作者: Jilly
莫雨最後指著池禹說:「你叫他們家司機來,把他搞回去吧,或者直接扔到溝里也行。他媽的一個兩個喝死得了。」
午夜的風帶著一股江南城市的潮氣,她累的小臉泛紅,一兩縷頭髮落在領口裡,白色的襯衣勾勒出她美好的凹凸線條。
於星落笑了笑,安撫好朋友:「算了,你先回去吧。」
莫雨走了,於星落在路邊叫了一輛車,把他帶上去。
「回公寓嗎?」
其實他沒完全醉,只是貪戀被她慣著,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唇壞笑,然後點頭。
她的個子不算矮,卻依然比他低了一個頭多。她的身體是軟軟的,髮絲細冗,耳後的一小塊皮膚很細膩,散發著清淡的橙花香味。
黑夜使人的勇氣無限放大,欲望也放到極限,觸發了他身體最深處的東西。
他從背後抱住她,親了她一口。
懷裡的姑娘身體瞬間僵硬,她轉過身來,正巧迎上他火熱的吻,幽暗的房間沒有開燈,也來不及開。
她被他推著摁在牆上,酒氣和香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他舌尖攪弄著她,想拉她一起沉淪。
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看到她晶亮的眼睛裡,泛著瑩瑩水意。應該是哭了。
他問:「我親疼你了嗎?」
於星落搖頭。
他笑了,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懷裡顫抖卻沒有反抗,在他看來於星落不反抗就代表半推半就,還是無恥地問了一句:「做嗎?」
於星落沒有動,仰頭看他,一雙杏眼宛如受了驚嚇的小鹿,睫毛顫顫的,他以為她是害怕或者不同意。心想強求其實沒意思的,卻不想下一秒,她啞著嗓子說:「你要輕一點,才可以。」
略帶著哭腔。
池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含義,好久才點頭道:「好。」
那天晚上,他像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那樣,一遍又一遍,狠狠地做,食髓知味。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承諾她的:「輕一點,愛護她一點。」
把她正面反面的折騰,卻覺得自己好快樂,好興奮,忽視她疼得瑟瑟發抖。
將近早上的時候,他對她說:「落落,我累了。」
他第一次這樣叫她。其實沒有人這麼叫她,熟悉一點的人都會直接喊星落,在家爸媽則是用別的暱稱「囡囡」或者「妹妹」。
於星落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邊,身體蜷成一個孤單的小糰子,看了會兒窗外的月光,「我知道,你睡吧。」
又問他:「你要我抱你嗎?」
池禹張開手臂抱住她柔軟的身體,笑得暢快。
少年是得意的。
於星落溫暖的懷抱給今晚的一切劃上圓滿句號。
他喜歡她包容自己,寵自己。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刺激。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揉著宿醉後頭痛的腦袋,沖門外懶洋洋地道:「落落,我要喝水。」
他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叫這個名字,因為兩人不一樣了。
門外沒有回應,他稍頓才反應過來,第一次做,女孩兒那裡會很不舒服,自己應該是要去照顧她的,無論是身體還是情緒。
他套上褲子走出來。
窗明几淨,一室大亮,並未見人。
他回房間拿手機,是綠色的滿格電。昨晚已經低電量了,她貼心地給充上了。這些點點細節,柔軟的,一寸寸熨帖著他的心。
他給她打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來。
「你去哪兒了?」恣意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了些撒嬌意味。
「池禹?」接電話的卻是於秉洋,他挺驚詫的。
「於星落呢?」他問。
於秉洋解釋:「哦,星落去廁所了。」電話那頭很嘈雜,還有廣播聲,池禹能清晰地聽見他父母的對話。
「囡囡今天怎麼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應該是緊張吧,正常的。」
池禹沒有聽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聽見於秉洋問:「你要送星落嗎?估計來不及了,馬上就登機了。」
「什麼?」他大腦一片空白。
於秉洋說:「星落今天去美國,你不知道啊?」
……
原來被摔在地上是這種感受。
*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
於星落又不要他了,這個想法一直在腦子裡盤桓著。
但不得不承認,四年後的重逢,他依然沒有看懂她,亦或是看懂了也不想滿足她的願望。
這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報復心理。
就像他明知道她不舒服,還是要去會所放縱自己,因為他不高興。
凌晨的某個時刻,天還是青白交接的顏色,陰霾霾的籠罩著樓宇。池禹忽然醒過來,周身冰冷,他發燒了,額頭燙的不像話。
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迅速起身穿衣服,拿上車鑰匙出門。
他要去找她,不能就此結束。
開城凌晨異常清冷,城市的上空虛虛攏著一層薄薄的霧,路面空曠,高架橋上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飛馳而過,只能稍稍看見一個影子。
天一點點亮了,進入星廊街的時候,能看見一兩個外國人一身運動裝束在湖邊騎行。
骨節和血管清晰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一下下敲擊著,節奏雜亂,充滿了焦慮。
內心忽然湧起一絲恐慌,他害怕再來一個四年,或者永遠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