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考場見聞

    小成和大壯兩人這幾日考試雖然有良好的補給，還有胡斐專門給他們的藥丸，但消耗同樣巨大，故而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小成初初醒來，用手背捂著眼擋住漏進屋來的刺眼陽光，還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他聲音因為睡久了而有點沙，「來人啊。「

    門口聽到聲響的丫鬟趕緊推開門小碎步快速來到小成床邊，規矩地低垂著頭柔聲詢問，「請問少爺有何需要，熱水一直給您備著的，如果需要洗漱奴婢立馬就去端來。」

    「這些你安排就好，我想問我睡了多久。」小成點點頭認可了丫鬟的安排，啞著嗓子問道。

    「少爺您睡了一整天，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今日晌午。」

    知道了時刻之後小成就讓丫鬟去端來熱水，因為他並不習慣旁人伺候，也就趁著這個時間穿好了衣裳。而顧春竹也早早考慮到了換洗的問題，自然也安排人把新衣服疊好放置在了床頭。小成一眼就看見了新衣裳，眼中流過一絲笑意。

    小成這邊洗漱完畢來到了花廳，大壯隨後也來到了這裡。聽到下人匯報的顧春竹、福嫂子還有安安也是早早就等在了花廳，並且還讓人準備了養胃的雞絲粥，方便已經餓了幾頓飯的小成和大壯兩人填飽肚子。

    顧春竹和福嫂子看著小成和大壯大口大口地吃著粥，不禁對視一眼。

    果然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們這餓了之後更是顯出肚量之大，若不是顧春竹有意阻止，他們只怕能吃上個七八碗。不過估計到餓肚子後不宜大量進食，顧春竹也是趕緊讓丫鬟撤了碗筷。

    兩人喟嘆一聲，為著自己才將將吃到半飽的肚子。就連小成這個平常不形於色的人，福嫂子和顧春竹都能輕易從他臉上看出食慾和可惜。

    「好啦，晚飯你們就能多吃些，等會兒我也會親自給你們準備滿滿一桌子的好菜，現在就忍忍吧。」顧春竹好笑地看著兩個孩子，承諾道。兩人對顧春竹的手藝也是嘴饞的，一起點點頭並收起自己嘆息的神情。

    雖然前一日可跟兩個孩子探聽了一下考試的情況，但主要聊的還是對於試卷以及他們解題的狀況，對於這幾日在貢院的具體情形卻依舊存在好氣。於是福嫂子終於放心大膽地詳細詢問起貢院之內的生活狀況，她尤其關注了一下吃住方面的事情。

    「將軍夫人準備的肉乾特別棒！」一提起吃，大壯首先跳出來大力誇讚了一番顧春竹專門為這次考試準備的肉乾，說著他還嘴饞地舔了舔嘴唇，好似再回味那肉乾的味道。

    「如果你喜歡等我下次再給你準備些，反正那個東西當作零嘴也是吃得的。」顧春竹想到製作肉乾也是由各種豬肉鋪以及牛肉乾、牛肉粒、燈影牛肉來的靈感，而那些個吃食在她印象中全是作為零食存在的。

    肉乾能夠得到大壯的熱情支持，顧春竹的心思立馬就發散開了，雖然牛肉難得，但作為自家裡吃，能夠製作出更多口味和種類的牛肉乾也是不錯的選擇啊。而她自己其實也有點懷念燈影牛肉還有麻辣牛肉了，一口一塊回味無窮啊。

    聊完吃的，小成則接過話頭重點談了談住的問題，「貢院裡一個考生一個隔間，隔間有點小，主要的空間都用來安排寫試卷的木桌和坐墊了。睡的是光禿禿的木板床，大小剛剛夠一個人，勉強能夠翻身。幸好娘為我們準備好了被褥，這才能安穩睡覺。「

    「說起來有些人還因為床板問題睡得腰酸背痛，白日考試的時候就精神不濟，要靠頭懸樑錐刺股才能打起精神作答呢。」大壯稍微顯得有點幸災樂禍地補充了幾句。

    顧春竹則更擔心自己聽聞來的一些小道消息，眉間微微隆起小山包，擔憂地問道，「你們在考場中可見到有人作弊？我這幾日聽聞到不少有關考場舞弊的事情，據說會有人替考？」

    大壯一直埋頭苦幹，聽到此言還頗為震驚，「檢查得這般嚴格還能作弊成功？」大壯可是一直都對進入考場時頗為嚴格的檢查耿耿於懷，畢竟檢查的官兵搞壞了他全部乾糧。而且當時他前面一名考生就被扒拉了衣物，在衣服夾層中搜出了小抄，最後被取消了考試資格。

    小成則在考試的同時還不忘觀察四周，還真就被他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他便把他的見聞一一道來。

    起初考生們都還很安分，小成還真沒觀察到什麼。不過在作弊的高峰期即考試的最後幾日，他倒是看盡了作弊百態。

    考試最後階段，考生們都進入最後抓耳撓腮的痛苦掙扎階段，監考人員也因為連日監考而進入疲憊階段，監考力度也就大大下降，所以這個時候正合適群魔亂舞。小成斜對面左邊的人就是一個幸運兒，夾帶的小抄沒有被查出來，不顧他的小抄是藏在了鞋底夾層里。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有腳臭，所以當時他脫鞋檢查的時候檢查官兵也未能詳細檢查。至於小成為什麼知道他腳臭以及他作弊，也全都是因為那人在抄小抄的時候險些被自己的腳臭給臭暈過去，小成多次看見他被熏的翻白眼，然後借著如廁的由頭去呼吸新鮮空氣。

    這一個故事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笑到噴飯，顧春竹都差點為這個勇氣可嘉的考生拍手，果然是為了上榜不擇手段，不惜挑戰自己的超級腳臭啊。

    接著小成還說了幾個作弊被逮住的實例，因為他在隔間裡看到的考生終究是少數，而考場被逮到作弊的人則是會被廣為流傳，就為了警告其他意圖作弊的考生。

    安安對此聽得津津有味，並不如福嫂子一般憂心。安安對小成和大壯兩人的信心可足著呢，絲毫不認為作弊的人會擠掉兩人的名額。

    顧春竹聽完之後則在心中默默將科考與之高考做了個簡單的對比，並隨口感嘆了一句，「科考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真的是難之又難險之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