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考前準備

    眨眼距離秋闈就只剩下半月的功夫，顧春竹托羅新蘭做的衣裳也已經好了，小成和大壯二人的裡衣外衣各兩套。她抖落出一套來看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小成的那從針腳到連刺繡都要更為精緻一些，想了想可能是英子做的。

    英子之前一直很喜歡小成，不過後來漸漸知道不可能也算是自己捻滅了自己的念想。到現在，英子身邊也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小成也有了自己的發展，甚至是大壯都來到京城。一晃眼，物是人非，顧春竹心裡無限唏噓。

    顧春竹不禁設想著，如果英子和小成還在村里，兩個孩子是不是還有可能？不過轉念一想，以小成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個莊稼人，或許他們的緣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只有那短短的幾年。既然不可能，對英子最好的就是讓她早早知道這個結局，讓她不要痴迷。

    摸索著手裡做給小成的外衣，顧春竹有幾分沉重和遲疑，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衣服退給英子，然後不動聲色地提醒她一次呢？但英子之前就沒再表現，她這次可能只是小小的懷念自己這份無疾而終的愛戀呢？如果退回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心中百轉千回之下，顧春竹幽長地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把衣服派人送去給了小成和大壯兩人。反正自己不說，小成肯定也不知道其中的溝壑。而且目前情況下他和英子之間可謂天差地別，根本不可能再有接觸的機會，英子應該不會沉溺的吧。

    這一點小小的插曲之後，顧春竹決定以後還是不要讓羅新蘭給小成做衣服好了，之後她的心思立馬轉向小成考試那邊。她打聽到秋闈是在貢院裡考試，要考三場，每場要三天。其中壓力自是不必說，考試的環境也是不太好，考完出來的考生基本都已經軟癱。

    考試那九天基本上一直都得呆在小小的隔間裡，吃喝都得自己準備，拉撒雖然有專門的位置，但因為要照顧考生就離一些隔間特別近。據說那些個隔間的考生好多都因為茅廁的惡臭而心神不寧，最後考試成績都不是很理想。

    若不是考場安排全是隨機，他們現在的處境也猶如在鋼絲上行走，顧春竹都想賄賂一下考官把小成安排在好一點的位置。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的顧春竹，除了祈禱小成分配到一個更好的位置，就只能按照最壞的打算給小成準備一些能用上的東西。

    顧春竹想，如果小成不幸分配到了距離茅廁很近的隔間，她該如何為小成準備東西對抗那陣陣惡臭呢？用薰香？顧春竹立馬著手實驗了一番，現有的很多種香氣和茅廁的臭味混合在一起都產生了更為一言難盡的味道。顧春竹沮喪而嫌棄地甩開手邊的薰香，重新開始琢磨。

    好像風油精和清涼油這種東西對抗異味向來擁有奇效，而且還有一定提神醒腦的效果。顧春竹立馬就心動起來，不過她只記得住要成分有薄荷和樟腦，具體的製作可能就需要找名大夫幫忙了。此刻的她無比懷念遠在婆娑族的胡斐和上善，他們在肯定很快就能製作好。

    先簡單記下這些東西，顧春竹又開始關注起被褥等物件，畢竟小成有潔癖，貢院的床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小成即便能忍受木板硬邦邦的感覺，可忍受不了多人睡過這回事。就不知道能不能自帶被褥了，但床套就是薄薄的一層，肯定是能讓帶進去的。

    接著顧春竹就開始考慮吃食的問題，貢院裡面九天的食物都是必須自己帶的，但是沒有做飯工具和熱飯工具，很多人都只帶了乾糧。這也涉及到食物的保存時間問題，幾天足夠讓大多數的食物餿掉，估計好吃的也就只能在前兩天保存好，後面也只能啃乾糧。

    顧春竹接下來最大的功夫就是在苦思冥想有什麼能帶進去的美食，能讓小成吃得好一些。現在的食物保鮮水平是真的差，雖然防腐劑什麼的不安全，但好歹能在諸如此類情形下讓人不至於沒得吃啊。

    想了整整一個上午，顧春竹決定做牛肉乾來作為輔食，主食還是只能用乾糧撐過後面幾天，前兩天是一定得帶上好吃的。要不偷偷實驗一點酒精，到時候讓小成搞個簡易酒精燈來熱水熱飯菜？還是不行，高濃度酒精太危險，而且溫度也不太夠也不持久。

    愁了好幾天顧春竹才想到更為妥帖的辦法，準備實驗方便麵甚至是方便米飯了。如果有熱水呢，方便麵和方便米飯就能有最好的吃飯，如果沒有熱水方便麵干吃也能吃，最少是多了一個選擇。然後再做一些蔬菜乾，干吃和泡水都能吃的那種。

    水果就直接帶新鮮的好了，軟的容易壞的就別帶了，最後就選了蘋果、梨和橙子。正好橙子皮還能用來清新一點空氣，小隔間的通風效果估計不好，橙子皮也能利用利用。

    顧春竹一直在為了小成科考的事情忙碌，順帶也把自己的想法和福嫂子交流了一番，精簡了包裹的同時也更加完善了。吃食的事情福嫂子讓顧春竹幫忙給大壯也準備了，被褥則是福嫂子來打理準備。

    就在顧春竹忙得團團轉的時候，有兩個好消息傳到了她這裡，一個是之前擺脫大夫研究的清涼油有了成果。因為風油精那種水狀的還沒有什麼類似產物，而清涼油這種膏狀的卻已有現有技術，所以大夫廢了一些勁搗鼓出了兩個版本。

    其中一個重點在於薄荷，涼爽感比較強烈，但是清醒作用不太強。另外一個樟腦成分更多些，兩者兼顧，但是大夫認為樟腦有微毒，在貢院那種小隔間不太通風的情況下不太適用。不過兩者在揮發性和祛異味上相去不遠，權衡之下顧春竹選擇了第一個。

    這第二個好消息則有關龍老大，懷孕的鐘燭兒終於生了，而且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