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正式訂婚

    「凌夫人小心腳下台階！」牡丹雙手一起用力撐住凌母，並開口提醒道。

    凌母專心地和牡丹攀談，竟然沒發現腳底下一個台階，差一點點就被絆倒，幸虧有牡丹及時提醒才免於一劫。但驚嚇後鼓譟的心跳聲像是擂鼓聲迴響在耳邊，凌母站在原地喘著氣。

    牡丹柔軟的手在凌母背後輕輕拍打，擔憂地問道，「凌夫人可還好，是否需要讓大夫來看看？」

    凌母緊緊抓著牡丹的手，「沒事兒，我休息下便是。」

    牡丹便小心地扶著凌母走到不遠處的石凳旁，先替凌母鋪上手帕，才讓她坐下。因為冬日裡石凳冰冷刺骨，牡丹的手帕因為一直揣在懷裡有著溫度，好歹能緩解些許。

    凌母一直美滋滋地看著牡丹，越看越滿意。牡丹人美心善而且細心耐心，真的跟自己兒子說得一模一樣，絕對是兒媳婦最佳人選，自己兒子的眼光還真是沒話說。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不管凌母再怎麼拖延時間，將軍府的大門也是近在咫尺。

    「牡丹啊，我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霄兒，我們絕對會好好待你，不讓你吃一點苦。」凌母到了最後時刻還在重複為自己兒子說好話，可算是有始有終。

    回到家，凌母將這次的拜訪過程和結果都詳細地告訴凌霄，並總結道，「可能是我之前讓將軍府失望透頂，便不接受我來提親，要不你親自去談談？」

    向來行動力一流的凌霄便在第二日就上門找尋顧春竹。

    凌霄一拱手，朝顧春竹毫不客氣地問道，「將軍夫人要求我做的事情我都辦到了，為何您卻依舊拒絕了我的求娶？」

    顧春竹右腿置於左腿上，右手撐著下巴，身體微微前傾，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來，「凌大狀師是在責問我的意思？」

    「在下不敢，這只是在對將軍府的言而無信表示憤慨。」凌霄話語雖客氣但話語間的意思卻分毫不退讓。

    顧春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收回身體，「你的手段我全都知道了，你覺得現在的我會放心牡丹嫁給你？」

    「對，蕭霜兒的逃婚是我支柱，但我不願意因為這點陰差陽錯便放過我的姻緣。」

    顧春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凌霄回去。

    再一次無功而返，凌霄也十分低落，回程路上便開始長吁短嘆。凌母也無比後悔當初的行為，什麼都未曾了解過就心生排斥，現在就只能品嘗無腦行為長出的苦果。

    兩母子正窩在家裡苦無對策，相對無言，家僕便來報，「有人來訪。」

    將來客迎接回來一看，正是龍老大的母親。她提著一個禮盒，說是來祝福凌氏狀師行開業以及發展紅紅火火，「我來得比較晚，還請不要介意。」

    「祝福不在意早晚。」凌母強打起精神陪龍母聊天。

    龍母神情間都是喜色，「這大好形式你們何必這麼愁眉苦臉？」

    「還不是為了霄兒的婚事著急。」既然被龍母看穿，凌母也就不強顏歡笑，又是長長地嘆口氣，衝著龍母搖搖頭。

    「你們何不再去試試？好事總需要多磨的。」龍母對於凌母的苦惱卻只是大笑一聲，暗示道。

    龍母一語點醒夢中人，凌霄這才恍然大悟，這一切不過都是顧春竹給自己的考驗，自己要是這麼早便放棄才是真的會失去自己的機會，於是趕緊催促凌母準備好一切事宜前去提親。

    有了之前的教訓，凌母拿出多年的積蓄請了京城最好的媒婆，按著最高的規格準備了聘禮，寫好生辰八字，然後再一次給將軍府遞了拜帖。

    顧春竹這一次再沒有為難他們，並且請出蘇老太一起，和凌母好好聊了聊。慣例的一通互夸之後，既然雙方都對這門婚事表示滿意，也就正式進入商量具體事宜的階段。

    「我們這邊會出最好的聘禮，你們的彩禮你們隨意，反正到時候牡丹帶過來都是她的，我們不會動她一絲一毫。」凌母向蘇老太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就差沒有對天發誓。

    「牡丹到你們家自然會相互扶持，錢財都是小問題。」顧春竹一向能賺到不少錢，也從來不為錢擔心，於是便希望牡丹擁有同樣的底氣，她反而更看重凌家對待牡丹的態度。

    「那婚期就在合完八字之後再商量。」

    「行。」

    只要提完親，下面的流程就走得特別快。

    因為凌霄比較著急，牡丹也原意配合他，於是兩家人就在三個結婚日期中選擇了還算比較快的一個——四月十八。

    這中間的一天，凌家正式抬著八箱子物件加上一些個銀兩和家具的聘禮便來了將軍府。

    耳邊是僕人賣力唱出長長禮單的聲音，眼前是魚貫而入的各色物品，蘇老太笑吟吟地看著並在心裡默默感嘆，除了大房之外，好歹三房的牡丹也能找到個有出息的如意郎君。

    一陣忙碌完之後，蘇老太把顧春竹叫去她自己的院子，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布包裹，從裡面掏了一隻小金簪子給顧春竹。然後蘇老太抱著布包裹，神氣地說道，「這些啊，可都是我的小農場裡的產出給存下來的小金庫，這還並不包括府里給的月錢。」

    「那娘自己便自己好好收著，給我一隻簪子是作甚？」顧春竹說著就要把小金簪歸還。

    「看你說的，我這個做婆婆的連給媳婦一點細軟還不行了？你這麼些日子為了牡丹忙前忙後，為了這個家盡心盡力，我全都看在眼裡呢。」蘇太老說著還流其淚來，一是因為想到之前的苦日子，二則是因為牡丹這麼快就要出嫁離開自己身邊。

    「娘，我沒什麼的，你怎就還傷心掉淚了。」顧春竹收下簪子，心想到時候再悄悄多給牡丹點壓箱底的金銀，然後她微笑著輕聲安慰著蘇老太。

    「當奶奶的看到孫女出嫁都高興！」蘇老太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嘆息著拍拍顧春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