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他爸也只要求他端正學習態度，把試卷寫滿而已。反正他考試的時候抄了旁邊小胖子的，就算全錯，只要他卷子寫滿，就能跟他爸交差了。

    凌聽一如既往地在教室里玩手機，他的一個朋友卻風風火火地跑到他面前，強行將他的遊戲關了，一臉奇怪的表情望著他。

    被人退了遊戲，凌聽有些惱火，不耐煩地問道：「幹嘛啊你，發什麼神經？」

    朋友欲言又止地望著他，良久才問：「凌聽，這次月考你考得怎麼樣？」

    凌聽簡直被氣笑了，「你問我成績？吃了狗屎問香臭——明知故問啊你？是不損我呢？」

    他朋友臉都綠了：「可是……你這次月考，是年級前200名。」

    「……」凌聽的表情裂開了。

    插pter41

    因為擔心期中考試的成績，于晴晴已經緊張得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樓小然和田甜陪著于晴晴一起去上廁所，回教室的路上，田甜蹙著秀氣的眉，有些擔憂地問于晴晴：「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于晴晴勉強笑了笑：「沒事。」

    樓小然知道于晴晴在擔心什麼，便安慰她：「放心，你肯定能拿第一的。」

    說著她換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又道：「寧楚楚上次肯定是走狗屎運了才考得那麼好，說不定……說不定是她偷看過答案呢！」

    寧楚楚現在成了敖風的同桌，一直暗戀敖風的樓小然對她的厭惡成倍增加，從不吝於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她。

    可惜，這話她也只能自欺欺人一下，于晴晴和田甜都沉默著沒有接話，顯然是心中沉重。

    她們走到教室門口時，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門口張望，臉上是害怕又掙扎的神色。

    樓小然看到那小男孩臉上掛的一條鼻涕就厭惡地後退一步，正想呵斥他別擋路，就聽見身旁的田甜柔聲問道：「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嗎？」

    樓小然不滿地看了田甜一眼，但田甜因為家裡有一個妹妹，所以對小孩子有著很大的耐心。于晴晴則仍然在神遊。

    似乎是田甜溫柔和善的笑臉給了他勇氣，小男孩鼓起勇氣說：「我們老師……讓我來找年級第一。」

    三人頓時精神一震。

    樓小然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年級第一？」

    「期中考試的年級第一。」

    于晴晴激動得手微微顫抖起來，她想問些什麼，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在有樓小然替她詢問：「年級第一是誰？你們老師找年級第一做什麼？」

    小男孩年紀還小，腦子裡記不住太多事情，磕磕絆絆地說：「老師說，想找年級第一去我們學校……演講。」

    三人對視一眼，懂了。

    英華高中是S市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它還有小學部和中學部，跟高中部離得比較遠，但彼此間聯繫還算緊密。以前也有過請高中部的學霸到初中和小學演講的事情。

    但她們更關心另一件事。田甜彎下身體，看著小男孩的眼睛，輕聲問：「所以，你來找的人……年級第一，是誰？」

    小男孩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最後苦著臉說：「我忘了。」

    樓小然雙眉一立，差點衝上前揍他。

    小男孩卻很快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這次的年級第一……就是上次月考的年級第一！另一個老師這麼說的！」

    于晴晴的心頓時狂跳起來，難道……

    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推敲一下小男孩的話，樓小然就先興奮地跳了起來。

    她用力摟了一下于晴晴，大聲道：「晴晴，恭喜你啊！期中考試又是年級第一！」

    她的嗓門很大，連班裡的同學們都聽到了。他們頓時紛紛討論起來。

    「什麼？這次的第一是于晴晴？」

    「不會吧？寧楚楚會比她考得差？」

    「反正誰第一都跟我沒關係。」

    樓小然和田甜都對著她一頓恭喜，于晴晴漸漸地也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什麼都沒來得及多想。

    樓小然衝著那小男孩一揚下巴，驕傲道：「帶路吧，年級第一就在你眼前，不用再找了。」

    小男孩乖乖地帶路，樓小然和田甜將于晴晴送到辦公室門口，便笑著對她揮了揮手，「趕緊進去吧。如果你真的要去小學部演講的話，這個周末可有得忙了。」

    「是啊，準備演講很累的。」于晴晴嘴上抱怨著，可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她輕輕敲開辦公室的門，進屋後，果然發現，除了他們的班主任及其他眼熟的老師，還有兩個陌生的老師在，正在跟老李談笑。

    于晴晴挺胸抬頭地進門，走到老李面前，矜持地微笑著，說：「老師，您找我？」

    老李詫異地抬頭，「啊？我沒找你啊？」

    于晴晴微微一愣，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她怔然道：「不是說我是年級第一，所以要找我去英華的小學部演講嗎？」

    那個面生的老師聞言立刻激動起來，她拍了拍于晴晴的肩膀，開心道：「對對對，我們小學部正是打算借你這個年級第一去給小朋友們上一堂課！你就是寧楚楚同學吧？果然很優秀啊……」

    于晴晴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老李面色尷尬地輕咳一聲：「這……陳老師啊，她不是寧楚楚。」

    陳老師也愣住了，她訕訕地推了推眼鏡，默默地放開握著于晴晴的手。她在心裡抱怨道：不是寧楚楚她來認領什麼第一啊？害得她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