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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42:04 作者: 白霜白
穆清清默然:「沈小姐說過她與裴公子真心相待。」
如果沈南霜與裴成繹確是真心相待,無論她與誰有所纏扯,這種事都不應通過他人之口來告訴裴成繹。
「說不定她已經向裴公子坦誠了呢?」穆清清釋然:「更何況,我與裴公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趙弈嘴角一弩,勾著一道不明顯的弧度:「說得對, 甭管別人的糟粕事, 反正與我們沒有關係。」
說是別人的糟粕事, 可穆清清還是忍不住問:「既然太子有心求和, 那他應該是向著郁姐姐的吧?」
「皇兄說他與沈小姐只是君子之交,既已知悉沈小姐與裴成繹的關係, 臣子之妻更不可戲。」趙弈沒打算把太子完整的心路歷程與她說明, 只要讓她知道結果就可以, 「我看皇兄心裡對鄭小姐還是很著緊的, 只是不擅表達真實內心。」
「若是可以, 你也勸勸鄭小姐吧。」
趙弈其實並不關心太子與鄭寶郁是否能夠走到一起, 但他是絕不會讓太子還如上輩子那般被沈南霜耍得團團轉的。
穆清清心中遲疑。
看過天書之後,她當然不希望太子與沈南霜在一起。尤其明知解除婚約之後對鄭寶郁的傷害有多大,穆清清絕對是以勸和為主的。
但很顯然,現在是鄭寶郁自己不願意。
如果鄭寶郁堅持不想要這段因緣,那強求的結果未必就是好的結果。
尤其虞鴻舟已經出現了。
趙弈注意到她的神情異常:「不必覺得為難,如果鄭小姐心中已有決意,那便按照她的意思走吧。」
「皇兄如果意識不到問題的本身在哪裡,即使現在勸住了,也不過是將隱患留到了日後而己。」
穆清清盯著他:「也是,婚前不想清楚,待到日後成婚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
趙弈原想點頭,可不知是否多想,怎麼覺是這話頗有影射之嫌?
趙弈一時坐立不安,想給她翻幾件自己挑了很久的首飾討她喜歡:「我給你挑了幾件不錯的金飾,你要看麼?」
「太晚了,我可以明日再看。」穆清清容色困頓,若不是牽掛著等他,這會兒已經直接關窗上榻入眠。
「困了就去睡吧,我走了給你把窗關上。」趙弈其實不太想這麼快走,不過他也看出穆清清確實犯困得兩眼險些睜不開。
穆清清端坐著沒有挪動,瞅著他問:「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幽會?」
趙弈心弦一繃,生怕她下一句是讓他以後都不許這麼來了:「不像,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可我們都已經私定終生了。」
但見穆清清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著能把趙弈噎得脖子根發燙的話,他摸摸臉:「那、我儘快給你一個名份?」
穆清清面色緩和:「我等你。」
這日之後,毅王有意求娶廣恩侯府穆二小姐的消息在京城迅速傳開了。
逢人都在談論毅王大張旗鼓派人拉去的一大車禮,聽穆府的下人還說,毅王為了求得這門婚事,四處給穆老太徵募名醫,暗戳戳還給府上大小主子都添了禮。賄賂之出格,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就連穆老太君那麼難纏的人,每回見他都得逗得喜笑顏開。
估且不論真假,這個消息一出,不過幾天登門給毅王和穆二小姐說媒的人銳減許多。有的人樂見其成,有的人則並不看好,還有的人更是心懷惡意,悄悄傳播起當初穆裴兩家解除婚約,指不定穆二小姐才是那個負心人。
不過這點惡意還沒來得及擴散,就被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壓得無影無蹤。
數日之後,一行馬車裝載行裝,在侍衛的護送中悄然踏上離京之路。城門不遠,一名女子身騎白馬攔下馬車去路。吳月盈聽見有人呼喚她的名字,掀簾眺看,騎馬女子不是別人,竟是等候多時的沈南霜。
「你這一去,我倆姐妹不知何時方能有機會再見。」
今生尚未有機會撕破臉,明面上吳月盈依然是沈南霜自回京以來與她關係最好的小姐妹,因此沈南霜淚眼婆娑為她送別,吳月盈並不意外。
她冷眼盯著沈南霜臉上的不舍,心中騰升一個充滿惡意的念頭:「好妹妹,我這一生無過無失,只因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終是落得如斯下場。還望妹妹珍重,還需小心警惕一個人。」
沈南霜怔愣:「誰?」
「廣恩侯府穆二小姐。」吳月盈揩去眼角的淚,掩去眸底的暗芒,「你與裴家郎君之事想必已經令她記恨在心,遙記當日賞櫻宴我便是受她誣陷,金荷榭一事必有她的手筆。」
「此女心機深沉,如有機會,也請一定要警醒穆五小姐。」
*
「我原還擔心他會給我配個四不像,想不到這虞書生還挺有本事。」
這日鄭寶郁登門給穆清清送白耶草,還把自己新得的香囊給帶了過來:「你聞聞,味道不比你那枚差多少吧?」
有了白耶草的加持,聞著與穆清清手裡的那枚還有幾分相似。鄭寶郁見她的那枚香囊味道已經淡散不少,又問:「要不我讓他也給你配一個?」
穆清清遲疑:「聽鋪子的侍應說這位虞書生明年還得參加會試呢,我們總去打擾他,他能安心讀書嗎?」
鄭寶郁聞言覺得有點道理:「也是,平日採摘花草就已經耗費時間了,若是還讓他幫忙製作香囊,肯定不夠時間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