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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42:04 作者: 白霜白
「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穆清清蹙眉,一道呼喚隔著車廂響了起來:「清清?」
「清清哪裡去了?」
原來是鄭寶郁久未見人,到處與人詢問她的去向。吳月盈也聽見了,她抹去眼淚,冷聲道:「下車。」
「正如你讓啟京帶回來的那句話,從前你我不曾有太多交集,待我日後離京,更不可能再有。」
穆清清聽見鄭寶郁從首飾鋪子轉向隔壁的胭脂鋪,攥緊手中袖袂:「既然明知你我不會再有交集,何必非要在此攔我?」
吳月盈抹淚的動作一頓。
「既然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何必還來問我?」這就是吳月盈臨走前一定要理清的事,然而事實上她心中早已認定穆清清便是從中作梗的罪魁禍首,即便穆清清澄清了,可吳月盈一昧沉淪於自我的悲慘當中,永遠也不可能聽進去。
吳月盈勃然發怒:「你——」
「既然賭輸了,那就請願賭服輸。」穆清清不想聽她咒罵的話,「輸了才來自哀自憐,當初又何必貪這個賭。」
吳月盈渾身發抖,像是氣極。穆清清怕她一怒之下又掐自己,慌慌張張掀簾下馬,一刻也不作停留。
作者有話說:
作者:好,我下次就寫黑心蓮人設,但這本女鵝真不是_(:з」∠)_
以及男主讓女鵝背黑鍋了,這是會有報應噠……
第46章
鄭寶郁順著胭脂鋪的侍應指去的方向, 正巧瞧著穆清清形色匆匆從一輛馬車中下來,頓時露出警惕之色:「怎麼了?那是誰的馬車?」
穆清清拉住頻頻張望的鄭寶郁, 含糊說:「剛好遇見認識的友人,上車與她說了幾句話。」
「那怎麼不邀她一起進來逛逛?」按說王公大臣或世家貴胄的馬車都有各自專屬的徽記,這輛馬車外觀樸實無華,也沒有明顯的徽記,只不知是哪路友人。
「她家裡還有事,說完就走了。」
穆清清指了過去,果見馬車調頭走了。鄭寶郁也不好再問, 挽著她的手一起往鋪里走:「那就進去吧。這裡的侍應說你換了香囊,我也想挑一個, 你幫我瞧瞧?」
穆清清樂得鄭寶郁主動轉移話題, 回首再看吳月盈的馬車已經走遠,這才放下心來陪鄭寶郁一起返回胭脂鋪。
彼時香囊還沒配好,穆清清陪鄭寶郁挑了幾個乾花香囊,鄭寶郁邊看邊問:「你的香囊是什麼味道的?」
穆清清對這方面了解不深,而且那枚香囊的味道還挺特別, 與她平日所接觸到的香料味道很不相同, 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只不過等了這麼久, 怎麼重新配個香囊竟是這麼難的?
好不容易穆清清等到取走香囊的侍應回來, 然而她卻並沒能送來新的香囊:「讓小姐久等,我們店裡的藥師和香師研究了很久, 總也好像缺了一味香料, 恐怕沒辦法立刻為你重新調配新的香囊。」
鄭寶郁奇道:「竟連專門配香調香的師傅都沒能弄明白是什麼香料, 這可就厲害了。」
侍應解釋:「許是時間不充足, 若是小姐願意, 可以把香囊留下, 等我們香師再仔細研究幾日,應該能夠試得出來。」
穆清清猶豫著搖頭:「還是不了。」
見她無意,侍應也不好多言,只得把香囊還了回去。眼見這是要失望而歸了,鄭寶郁瞥了一眼被她攥在手心的素線香囊:「你這香囊是從哪裡來的?讓人再給你重新做一個便是。」
穆清清頓聲:「某天睡醒在枕邊發現的。」
鄭寶郁一臉古怪:「那就是來路不明之物?你竟還敢揣在身上。」
穆清清微微舒眉:「也不能算來路不明。」
眼見她寶貝似地往懷裡收,鄭寶郁正覺莫名,忽聞旁邊一道聲音響起:「可能是白耶草。」
兩人俱是一愣,循聲看去,胭脂鋪的門邊站著一名背簍的朴衣男子。看他面朝胭脂鋪的方向,似是要往裡面走的。可他的衣著打扮既不像是來買胭脂,也不像能買得起這間鋪子販售的胭脂香料之人。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第三類人。
胭脂鋪的侍應顯然與他是熟識,笑著走出來問:「方才幾個師傅瞧了遍,愣是沒瞧出缺了味什麼,你說的白耶草又是什麼?」
朴衣男子撓抓後腦勺:「白耶草是北邊當地一味野生草藥,方才嗅著味道神似,卻不敢篤認……若是可以,希望能借這位小姐的香囊一看。」
見他不似弄虛作假,穆清清把香囊遞了過去。
像這種規模較大的胭脂鋪子都會聘用專門的製藥師和調香師,製作香油香餅香粉等所需要的材料除了依靠外來渠道進收貨,也會就近尋找一些專門上山採摘花草的人,從他們手裡進行收購。
順著他的動作,穆清清和鄭寶郁能瞥見他身後的背簍里裝載著形色各異的綠植,再看他與店中侍應的熟絡程度,可以猜測他可能正是專供店裡收購的採摘人。
「方才隔得太遠,我不敢確定是不是白耶草。」男子借了穆清清的香囊,擺弄觀察一番,「不過現在我敢肯定正是白耶草了。」
鄭寶郁挑眉:「鋪子裡的師傅都沒能試出是什麼,你又怎麼敢篤定就是所謂的『白耶草』?」
男方解釋:「這是北邊風沙氣候之下生長起來的綠植,京城氣候不適宜生長,而且白耶草本身不是用來調香用的,當地人多是扯下白耶草的根莖放入口中嚼爛用以鎮痛,但是作用不是特別顯著,而且味苦勝似黃蓮,除非條件極其苛刻,否則一般人也不會拿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