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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42:04 作者: 白霜白
這是葉家人給葉氏描的大餅,葉氏信了,穆老太卻不是傻子,趙弈更是嗤之以鼻。
靠妻子外家上位不是不行,朝中也不是沒有這類寒門子弟。問題是這些人從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是為了能在朝中混得多好,而是為了借穆家與太子的這層關係混上朝堂。
兩者看似沒啥不同,細品區別可就大了。
安山伯的兒子趙弈沒聽過,但這安山伯日後的下場他卻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沒有世襲罔替的安山伯一再降級,到了這一輩已經是強弩之末,扶不起的阿斗給他再好的前景都沒用。
趙弈之所以知道他們,是因為上輩子的安山伯府日薄西山,葉氏的嫡姐求不來葉家的幫扶,只能求到葉氏頭上。那時的葉氏還拿著穆家的中饋權,出手很是霍綽大方,一直後來穆老太看不過眼要查帳,這才從她們身上查出巨大的窟窿來。
葉氏被收走中饋權後入不敷出,帶著姐姐一家轉而禍害起已經嫁去裴家的穆清清頭上。
穆清清起初一次兩次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又奈何不住自己的母親。她不想把夫家的錢掏出去,就只能從自己的嫁妝里掏錢幫補自己的母親。
直到她死後,裴家清查主母嫁妝,才發現幾乎被她的母親掏吃一空。
而裴成繹竟對其一無所知,只因他心不在此,從來沒有去關心過他的妻子。
趙弈眼底發黑,陰鷙之色慢慢擴散:「你娘有沒有跟你要什麼金銀珠寶之類的貴重物品?」
自從廣恩侯與葉氏鬧和離,穆老太就把中饋權給收走了。葉氏手裡沒錢,肯定要走上輩子的老路。趙弈不在乎金銀首飾那些身外之物,可穆清清好不容易把婚退了,她竟敢來肖想女兒的婚事?
穆清清搖頭:「我也沒什麼金銀首飾。」
其實就算有,她也不會再像書里說的那般任由母親予取予求。
無怨無悔的付出既然不能夠扼止母親貪婪的心,那她就更不應該助長歪風。
趙弈聽在耳里卻道:「我以後給你買,想要多少都給你買。」
穆清清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好。」
趙弈把她的笑顏深深映在心上,即便許下承諾仍覺不夠。他往身里上下摸索,取下掛在脖子的金環吊墜塞進她的手裡:「這個先給你。」
穆清清輕輕摩挲金環吊墜,那裡還殘存著趙弈的溫度:「這是你一直戴著的。」
在她有印象以來,似乎是趙弈一直佩戴之物。
「正因為是跟了我很多年的東西,所以希望你能好好保存……」趙弈給完驚覺頗有定情的意味,面上發燙。
穆清清尋思問:「我能帶在身上嗎?」
「……我幫你。」
趙弈心口怦動,他接過金環吊墜,小心翼翼地親手為她戴上。
穆清清怔忡,她原本只是想找個荷包袋裝束起來隨身攜帶,可是趙弈直接給她掛脖子上了。
這要是熟識趙弈的人,豈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們倆的關係麼?
也罷,反正遲早是要結親的。
穆清清沒有糾結太久:「我會好好愛惜它。」
趙弈展眉,情不自禁舒開微笑。
*
京城連下幾場雨,雨霧蒙蒙,倒是給人遮蔽行蹤帶來便利。
沈南霜與裴成繹約在城中一處酒家,裴成繹原想說去寶相齋,但被沈南霜拒絕了。上輩子嫁予太子之後,其名下產業都被沈南霜所掌握,因為她知道寶相齋也是太子的一處產業,自然不可能跑到太子眼皮底下與裴成繹會面。
多日未見裴成繹,他的形容憔悴,顯是比往時更加內斂,卻與上輩子的他有了幾分重疊的痕跡。也不知是許久未見的緣故,沈南霜情難自禁,分外意動:「你瘦了,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
裴成繹面色一頓,露出安撫的笑意:「我沒事,別太擔心。」
「最近我爹也是擔心我會遭受流言之苦,一直不讓我出門。」沈南霜輕嘆,「可我更不放心的人是你。」
「這段時間家裡發生很多事,我也有需要處理的事情,所以一直沒能與你見面。」裴成繹頓聲,「再者,之前我就懷疑有人在暗中操控輿論,故意將你我之事放大散播。故而這些天沒有見你,也是不希望再被有心人逮住攻擊你的機會。」
沈南霜一愣:「你的意思是……在你退婚之前我們的事就已經是被有心人擴散出去的?」
裴成繹頜首:「我一直在調查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沈南霜神情莫測,難怪她總覺得哪裡不對。明明上輩子也是這麼過來了,為什麼上輩子都沒有那麼多爭議,這輩子她跟裴成繹的事卻傳得街知巷聞。
一開始她還只以為是裴成繹退婚所致,可她跟裴成繹的關係早在退婚之前就已經有人造謠,那個人難道又是……
「會不會是穆二小姐?」
沈南霜半真半假道:「我聽思鵠說上次我挨板子受傷養病的時候她曾登門來訪,那時與你碰過面。會不會那時她就已經……」
裴成繹眉心微動:「不是她。」
聽他這般篤定地回答,沈南霜心裡突然騰升一股氣:「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她?」
「輿論背後的人勢力不小,清清常坐閨中,沒有那樣推波助瀾的能力。」裴成繹沒有留意她的語氣變化,陷入沉思:「再者,她說過當時是為了與你解開誤會才登門造訪將軍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