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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42:04 作者: 白霜白
不過未來本就充滿不確定的未知因素,從前不知道也是這麼過來的,現在不過是重回正軌了罷。
穆清清並沒有太過在意,正想往後面尚未發生的內容查看,忽聞窗格發出咚咚的聲響。她下意識將天書卷了起來,手執燈台推窗眺看。
窗外瀰漫著雨霧,推出去的燈台照開了黝暗朦朧的院牆角落,在那片陰影底下緩緩走出一個人。
沾著濕汽的垂絲貼臉上,燭台火光仿佛融化了那張臉龐的冷峻,趙弈披著雨露而來,唇邊噙著一道淺顯的弧度,他的嗓音比往常要低,卻又透著一絲鮮為人知的溫柔:
「我能進來嗎?」
作者有話說:
話說我們男主有很多小心思,總體上絕對不是個好人,但他很愛女主
以及作者親媽批准了:兒砸快上!
第42章
趙弈出宮的時候還在下著小雨。
因為嫌馬車太慢, 他乾脆騎馬在雨中馳騁,前襟與烏髮被雨露打濕, 周身浸在夜雨的寒濕之中,也並不在意。
可穆清清被他的模樣嚇壞了。
她把早春收進櫥里的薄氈翻出來,披裹在趙弈身上,根本沒有心思追究他怎麼又攀牆而來:「冷嗎?」
趙弈倚牆盤膝,慢吞吞地撥過垂在額前的濕發,目光像是不經意,落向遞來汗巾的青蔥玉指: 「不冷。」
穆清清讓他拿著:「你先擦一擦吧?」
「沒事, 一會就幹了。」趙弈渾不在意,原想把披在身上的薄氈也取下來, 可穆清清沒讓。
蔥指貼近, 透過汗巾隱約也能感受到指腹的溫度。趙弈沒有動,暖色的燭光映在烏黑的瞳仁之內,好似也染上了一片灩瀲的暖光。
「寒邪濕氣是萬病之源,就算身體再好也不能這麼胡來。」印象中也只有自家不省心的弟弟能夠讓她這般操心,穆清清心裡嘀咕, 想不到趙弈也跟凌弟一般不省心。
「你身上有傷?」待一點一點往下看, 穆清清驚見趙弈身上除了臉, 掩在衣領、袖袂之下全是傷, 「跟人打架了?」
「最近在北衙司跟獨孤將軍過招,挨了幾下。」趙弈淡淡掃一眼, 獨孤將軍陰損之極, 打人從來不打臉, 外傷看似不太嚴重, 內傷卻是折磨人得要命。
穆清清看不懂這些是外傷還是內傷, 但北衙司獨孤將軍卻是出了名的狠人, 對誰都能痛下狠手:「怎麼就招惹他了?」
「既然決定留在京城,我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雖然享受穆清清的照顧,但趙弈並不想令她擔憂:「我打算幫太子拿下北衙司。」
穆清清暗訝:「獨孤將軍絕非易與之輩。」
北衙司是塊香饃饃,同時也是硬骨頭。否則那麼多人垂涎三尺,又怎麼可能至今還無人能夠撬得動?
「知難而退並非我的行事作風。」他從來不是個會怕失敗的人。兩輩子唯一做過退讓的事,已經讓他悔痛了一輩子。趙弈舒眉道:「別擔心,雖不能說信心十足,但成功的把握還是有的。」
穆清清記得原書記載,沈南霜的外祖母對獨孤將軍有恩,這是獨孤將軍對沈南霜另眼相待的其中一部分原因。而不久之後沈思鵠也會因為沈南霜的這層關係進入北衙司,為日後沈南霜奪得北衙羽林軍穩坐聽政太后之位作鋪墊。
可現在,原本應該離京返回黑沙的趙弈卻留在了京城,並且打算進入北衙司。如此一來即便將來沈思鵠也進了北衙司,下一任軍統花落誰手猶未可知。
穆清清端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側目看他:「你這幾天就是在為此事奔走?」
趙弈原想說是,臉上的輕鬆倏而僵住:「難道你一直在等我?」
穆清清頜首:「嗯。」
「我不知道……」趙弈坐直身體,再如何自持鎮靜都難掩懊悔之色,「我想著早點得到獨孤將軍的認可,只要成功入了北衙司,就能去找你祖母——」
他的話音微滯,後面的話沒有往下說。穆清清卻聽明白了:「如果能通過獨孤將軍的認可進入北衙司,再加上你皇族身份,又是太子器重的左臂右膀,祖母說不定會同意你我的婚事。」
說到兩人的婚事,穆清清沒臉紅,趙弈耳根先紅了。萬幸燭火不顯,看不分明。
穆清清拍拍心口:「太好了。」
「太好了……?」
穆清清放心說:「你要是再不來,我真怕你當日只是隨口說說,其實是拿玩笑話來哄我。」
趙弈立刻正色:「怎麼可能,我是認真的。」
穆清清舒開眉眼:「我也是認真的。」
趙弈覺得,天黑才來真是來對了。不僅能夠掩飾不成熟的狂喜,還平撫了穆清清連日以來忐忑的心。
「母親想把我許給姨母家的大表哥。」
趙弈剛飄起來的心被一句話給按了回去:「誰?難道是安山伯?」
葉家唯穆清清的母親嫁得最高,其次有個嫡姐嫁給了一位伯爺。穆清清點頭:「聽說那位表哥明年會試,若是他與我結親,入了榜就能給他安排不錯的官職。」
倘若能與廣恩侯嫡女結親,那就等同於跟太子攀上關係,屆時審理的官員多多少少要給太子和穆家幾分薄面,必然能比同期安排上更好的位置。
一旦擁有較好的前景,後續再發力發力,就能爬上更高的位置。如此一來女婿哪能不對丈母娘的昔日助攻感恩戴德?日後定能成為她在穆家立足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