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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42:04 作者: 白霜白
倘若太子意在重用沈將軍,那麼無論穆家還是鄭家都不宜與沈家交惡。穆清清對朝政風向聽說不多,不過上次穆沈兩家起衝突的事能解決的那麼快,想必家中應是知曉太子打算的。
只是眼下鄭國公對沈家人仍存芥蒂,不管太子是否已經向鄭國公透露他的打算,穆清清覺得自己有必要私下跟鄭寶郁提醒一二。
裴成繹將穆清清送走之後,回頭正見沈思鵠烏沉的雙目一瞬不瞬盯著自己。
「我聽說你與穆家有婚約,她便是你的未婚妻?」
裴成繹頓聲:「她不是會生事的性子,我想個中應有誤會。」
沈思鵠冷淡的臉上閃過諷刺:「但願真是誤會,而不是為了某些明明有婚約卻到處拈花惹草的人爭風吃醋,傷害了真正可憐又無辜的人。」
裴成繹沉下臉:「思鵠,我與南霜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就不要再接近她了。」沈思鵠轉身入府,留給他一個不屑的背影。
裴成繹立在原地遲遲未動,他垂下眼帘,遮掩心中那股無以名狀的煩躁與掙扎。
作者有話說:
作者愛火葬場,不過喜歡直接火葬,什麼浪子回頭還是算了吧^^
第10章
「所以你是想勸我放下對沈南霜的成見,以免日後令太子左右為難?」
鄭寶郁雙手塗抹消痕止癢的膏粉,精緻的下巴一抬,穆清清給她餵一口冰糖藕粉:「不是你,是鄭伯伯。我們不清楚鄭伯伯是否知情,還是要提醒他的。」
「為什麼不是我?」鄭寶郁似笑非笑,「就算太子要用沈將軍,也並不妨礙我去記恨沈南霜。」
穆清清默默瞅她,再餵一口藕粉堵住她的嘴:「郁姐姐又不是不分是非之人。」
「我知道你不喜沈小姐不是因為她的無意之舉致你過敏,是因為你不喜她在背後說人是非。」穆清清悶聲呢喃,「可那封信是借我之手送出去的,無論信中內容是什麼,是我的失誤導致整件事情被放大處置。」
「我沒想讓事情變成這樣,我不希望別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鄭寶郁原是想反駁她的,許是口中藕粉沒吃完,又許是不忍見她這般低落。
「行吧。」一碗藕粉很快見底,鄭寶郁輕輕摩挲下巴干皮的紅印:「總歸事情已經過去,往後我便是不待見她,也不會刻意去找她麻煩的。」
「而且關於太子要用沈將軍的事,我爹已經知道了。」鄭寶郁面露哂色,「太子登門那日正是為作說客而來,反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鄭國公是太子的未來岳父,而沈將軍是太子有心拉攏的人。當日鄭國公一怒之下在朝會上當眾參了沈將軍一本,這事鬧得兩家拂不開面,滿朝文武都在當笑話看。太子又豈能眼睜睜看自己人內訌,故此藉口登門造訪鄭國公府,為的是從中調和兩家矛盾。
想通個中關節,穆清清也終於看懂了鄭寶郁冷靜自持之下的心傷:「其實太子殿下對你的關心不假,只是……」
「只是他身居其位,難免無暇他顧。待日後我將嫁作他的正妃,也當懂得取捨有度,理解與包容他的苦衷,夫妻同舟共濟,勢必與他共同進退。」鄭寶郁牽動唇角,「清清,這些我都懂。」
她已經做了五年的未來太子妃,五年來的每個日夜淫浸在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中,戰戰兢兢耳提面命,她如何不懂?
可理智上的懂得,無法填補感情上的缺失。
偶爾回想之時,難免悵然若失。
穆清清手足無措,她不知應該如何安慰這樣的鄭寶郁。好在鄭寶郁只是一時的失落,並未沉湎其中,很快打起精神:「其實你說的對,太子並非全然不關心我。昨日他托信予我,告知這陣子遍尋名醫,致力研製上好的藥膏修復皮膚的瘡疹與潰爛。」
「他答應我延後婚期,但勸我積極面對,不要過度消沉。」鄭寶郁勾起唇角,「這人總是這樣,我有時覺得他不解風情,有時又覺得他的務實其實沒什麼不對。」
穆清清看著她的表情漸漸柔和:「所以郁姐姐是喜歡太子才嫁給他的對麼?」
鄭寶郁舒眉:「我心依然如故。」
穆清清想了想:「我懂了。」
鄭寶郁覷她一眼:「真懂了?那你又是喜歡裴公子才答應嫁給他的麼?」
穆清清被她問得愣住:「婚姻大事當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當然知道你和裴公子的婚事是兩家長輩商議決定的。可你與裴公子自幼結識,難道你對他的感情只局限於父母訂立的這門婚事?」鄭寶郁坐直身子,雙眼微眯:「我從未聽你說過喜歡他。」
「那是因為我不擅長表達男女之情,羞於啟齒。」似乎是為了回應鄭寶郁的質疑,穆清清鄭重地又補一句:「我當然是喜歡他的。」
鄭寶郁盯著她沒有閃避的雙眼:「你若真是喜歡他,那別怪我多嘴說你一句。」
穆清清不解:「什麼?」
鄭寶郁斜睨一眼:「這陣子我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關於裴公子與沈南霜的。」
穆清清才知道,由於這段時間裴成繹經常出入沈將軍府,坊間有傳他和沈南霜私相授受。當事人雙方或不知情,但背地裡的碎言碎語傳得很難聽。
有關裴成繹與沈南霜的事,穆清清早就聽文鶯提過好幾回了,只是沒想到竟連鄭寶郁亦有所耳聞:「繹哥哥與我說過,他去沈將軍府是為太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