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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32:02 作者: 寸寸金
    他是大越的相爺,是京派的領頭人,皇上要是同意這婦人所言,就等於是讓他難堪,但他知道,皇上不會這麼做,一個小小狀元郎再優秀又如何?

    古往今來,優秀少年郎多了去了,能立於朝堂之上的人,有幾個是靠著本身的優秀出頭的?

    他們靠的是背後的家族,是錯綜複雜的勢力,道德和公義早就被臉厚與心黑取代,這母子倆人都想的太簡單了。

    南派早已凋零,至少百年之內是回不到過去的輝煌。

    滿星冷冷望著唐相,垂於腿側的雙手緩緩攥緊,堂堂相爺竟然為了這麼一件事而以丞相之職和一世清譽擔保,她只是嘴功,再厲害也比不過相爺的實力。

    「我也願以一世清譽和身上之職擔保,這科考的政論確實是衛承啟所寫。」一道溫和溫暖清朗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眾人望去。

    便見殷霄推著一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緩緩走來,輪椅上的男子身著素色長衫,五官似雕刻出來一般俊逸無雙,帶著溫情的目光透著能包容一切的寬和緩緩而來。

    看到輪椅中的男子,唐相面色大變。

    朝中站在大殿十年以上的老臣一見到男子,面色同唐相一樣大變。

    唐相和超過一半的官員都跪在了地上,其餘的官員見狀,雖不知這人是誰,但也趕緊跟著跪在地上。

    第406章 十幾年未見,太辛每日的讀書可有偷懶?

    「斐大哥?」衛承啟訝異的看著跪了一地的百官,再看向斐大哥。

    殷景澄目光落在推著斐大哥過來的父親殷霄身上,再看著這跪了滿地的文武百官,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斐大哥上殿做什麼?為什麼文武百官要跪他?

    滿星愣了幾秒,斐公子這種出場方式,怎麼那麼熟悉呢。

    太子見過斐叢安幾面,此刻震驚的無法形容,正疑惑時見到父皇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御階,朝著那斐公子走去。

    推著斐公子過來的殷霄朝著皇帝行禮後才起身繼續在斐叢安身後隨侍著。

    皇帝的身量高,兩步之外,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斐叢安,眼帘下的目光複雜的讓人難懂。

    斐叢安微抬的視線清冷的落在皇帝身上,目光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卻又透著些許的複雜。

    就在眾人猜測著皇帝和斐叢安的關係時,皇帝微躬著身子朝他行禮:「見過太上皇。」

    未稱呼出聲的百官這才拜禮:「叩見太上皇。」

    除了在大殿十年以前的老臣,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比皇帝還要年輕的「太上皇」?

    心裡都有一個疑惑:先帝不是直接傳位給了現在的皇上嗎?為什麼會有一個太上皇?

    「起來吧。十幾年未見,太辛每日的讀書可有偷懶?」斐叢安溫和的問道。

    皇帝姒太辛沉默了一會,才道:「從未。」

    斐叢安點點頭,這才對著依然跪著的百官道:「平身吧。」

    「多謝太上皇。」百官起身。

    「施鴻哲聽旨。」斐叢安的聲音淡然平靜,卻讓人有種抗拒不了的威嚴。

    施鴻哲雙腿一軟,面色慘白的跪在了地上:「臣,臣聽旨。」

    「施鴻哲誣陷狀元郎衛承啟抄襲政論,革其職,罷其進士、秀才稱號,終身不得再考功名,往後三代不可入朝為官。」看著這年少的孩子,斐叢安心裡一聲嘆息。

    施鴻哲一聽,差點暈過去。

    很快,上來幾名御林軍,兩人直接將施鴻哲拖走,其餘人則是押著學子們離開。

    唐相還在震驚之中,他沒有想到早已消失多年的人會突然出現,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微微低著頭,神情不明。

    「至於唐相方才為施鴻哲擔保的那些話,就由皇上親自主持公道吧。」斐叢安道。

    「是。」皇帝應聲。

    斐叢安的目光落在了看著自己身上的滿星、衛承啟身上,淡淡一笑,知道他們心裡對他的身份有著諸多的疑惑,而承啟娘,今天也讓他印象深刻,他和殷霄在殿外聽了多時,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膽量和見識。

    「我在老地方等你。」斐叢安對著皇帝說完這句話,沒再看百官和承啟他們一眼。

    殷霄推著他離開了大殿。

    皇帝重新坐上龍椅時,大殿內鴉雀無聲,望著底下的文武百官,他已經是這個宮殿的主人,朝堂上的官員每年都會變化,可那個男人的面容,眼底的溫柔卻是十年如一日。

    太子很想問父皇這位斐叢安怎麼會是太上皇,沒想竟看到父皇帶著略怔忡的目光掃視著下殿的眾人,又將心裡的疑問放回了心裡,不該他問的不應該問。

    皇帝沒說話,眾臣子也不敢說話。

    朝堂一片靜寂。

    滿星一直在原主的記憶里搜找著關於這位太上皇的事,毫無頭緒,就連先前承啟買給她的《越國志》中,也並沒有提起這位太上皇一事,從年紀來看,斐公子比皇帝還要小啊。

    除非斐公子是先先帝的幼子,也就是說皇帝和斐叢安是叔侄關係?

    難道先帝是將皇位傳給了斐叢安,然後侄子皇帝謀反?

    這也說不通啊,要是侄子皇帝謀反的話,斐叢安怎麼還能活著?

    就在滿星想著這其中的關係時,皇帝肅然的聲音開口:「唐陽接旨。」

    「臣接旨。」唐陽自太上皇出現就知道今日是過不去了,在心裡對做出這種事的妻子惱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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