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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32:02 作者: 寸寸金
滿星厲聲道:「施鴻哲是相爺夫人的外甥,相爺替他作證。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大殿之中說,我兒的這篇政論是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寫好,施鴻哲抄襲了我兒,我作證。」
一官喝道:「無知婦人,相爺這十幾年來大越立下的無數功勞,才有現在的威望,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人。為官者竟然視百姓為東西,這就是你的為官之道嗎?」
那官臉色一沉。
「審案就是審案,靠的是證據,不是特權和威望。不管是誰,在大越的律法之下,人人平等。」滿星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一時,朝堂上鴉雀無聲。
「我們是寒門子弟,生下就在底層,寒窗苦讀十年是孩子們唯一最為公正公平的出路,眾位大臣若要以權壓人,便是寒了寒門學子們的心,大越的科舉,亦不過是個虛設。」
滿星朝著皇帝行禮道:「還請皇上將施鴻哲和這些學子們一人一間屋子單獨拉開審問,問完之後再來大殿對所問問題的答案。」
南派迅速出列幾位官員,跪下道:「請皇上主持公道。」
「請皇上主持公道。」
施鴻哲神情突變,心裡更是緊張的不行,他和學子們溝通過一些,也僅僅是一些而已,要是分開審問,那肯定完了。
唐相沒有想到一介婦人這般會說話,他這會有些後悔自己兜了這事,想著能息事寧人,結果這婦人不依不饒,看著學子們這惶惶的模樣,不用說,這一審定會漏洞百出。
他既已兜下了這事,只能兜到底,想到妻子背著自己做出這種事,真是連休妻的心思都有了,朝著身邊的官員暗示了個眼色。
那官員出列道:「皇上,這些畢竟都是大越的學子,從大殿上被人拉出去審問,多少會有損清譽,依臣之見,再出兩份卷子,讓施鴻哲和衛承啟重新再考。
若是衛承啟勝出,他依然還是狀元郎,若是敗了,降為三甲同進士出身。若是施鴻哲勝出,此事便作罷,不設狀元郎。敗了,降為三甲同進士出身。」
不少官員紛紛道好。
太子一聽,臉色頓時變黑,正要出口,被皇帝的眼色制止,身為大越的儲君,高高坐著看熱鬧就行,必要時再拿出決斷。
殷景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竟然敢這樣欺負人。
衛承啟冷冷的看著唐相身邊的這個人。
滿星怒極反笑,心裡越氣,面容越是溫和,聲音卻帶著三分厲氣:「這些誣陷我兒的學子只是被拉出去審問就有損清譽了?那我兒的冤情豈不是要六月下雪?
什麼叫敗了降為三甲?我兒承啟堂堂正正走進的貢院,認認真真寫下的卷題,就是在這兒,在「聽政殿」的大殿上被封為了狀元郎,為什麼還要去和一個抄襲了他政論的敗類重新再考?
什麼叫施鴻哲勝出,此事便作罷,不設狀元郎?
那就是在等於告訴天下人我兒承啟抄襲。你們只當自己是聰明人,當別人都是愚蠢的嗎?」
「唐相已經是給了衛承啟台階下,你再糾纏下去,就不怕衛承啟連個進士也沒得做,甚至還會被剝奪秀才嗎?」那官員道。
「我怕啊,我怕你們自作聰明,自以為受百姓愛戴,我怕你們高高在上,欺凌寒門子弟。」滿星怒聲回。
第405章 你簡直大逆不道,不可救藥
「你簡直大逆不道,不可救藥。」和滿星說話的官員眼中有了殺意。
「民婦從未大逆不道,不可救藥。是在坐的各位大人,忘記了年少時「以天下為己任」的初衷,忘記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忘記了「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的志向。
一腔的報國之志來到了這個大殿後,拉幫結派、互相庇護,被消磨的圓滑世故,老奸巨滑。」滿星高聲怒道。
唐相面色一變,他沒有料到這個婦人竟然如此有韌勁。
眾官員面色都一僵,這個婦人不好惹,可這些話也戳中了他們心裡某個角落中還剩下的一點點關於年少時的記憶。
一直面色淡然的皇帝神情也有所波動。
太子看著衛承啟的目光充滿了羨慕,他羨慕衛承啟有著這麼一個護著他的母親,他的母后雖在意著他這個兒子,可更多的卻是一些權衡利弊。
衛承啟袖下的雙手握緊,娘的雙肩被氣的輕微顫抖著,但一直克制,娘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卻站在他的面前維護著他,所有的攻擊都同她一力承下。
滿星重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高聲道:「求皇上主持公道,將誣陷我兒的施鴻哲和這些學子們一人一間屋子單獨拉開審問。」
南派的官員被滿星這些話說的心更為團結,原先的五六人,這會已有十人列了出來,齊齊跪在地上:
「求皇上主持公道,將誣陷狀元郎的施鴻哲和這些學子們一人一間屋子單獨拉開審問。」
一人一句,聲音鏗鏘有力,句句在大殿迴響。
「御史台御史大夫彭弘厚附議。」
「國子監祭酒司徒明附議。」
「吏部侍郎伊弘附議……」
「吏部尚書富漣學附議。」
「禮部尚書卞贊附議。」
越來越多的官員位列出來附議。
唐相的臉色無比的難看,再這樣下去,皇帝必然是會贊同這婦人的話,想了想,他朝著皇帝行禮道:「皇上,既然衛承啟之母想審這些學子,老臣自然不會反對。不過老臣願以自己的丞相之職和一世清譽擔保,這科考的政論篇確實是施鴻哲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