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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32:02 作者: 寸寸金
    滿星第一次上朝堂,一步步朝著階梯而上,左右兩邊站著的御林軍幾步一崗,挺拔威武的身形,手握戰戟,目不斜視,使得壯闊的皇宮看起來更加的巍峨森嚴。

    看著走在身邊的老二,十六歲的少年身形還很單薄,他現在僅僅是個吏部的屬員,無權無勢,這一路他走的不容易。

    再看自己,雖是穿越人士,卻只是一個老婦人,連個依靠也沒有,有危險,捲起袖子就上了。

    母子倆人真是不容易呢。

    勞公公讓倆人候在大殿外面,他則進去稟報了。

    「聽政殿」外,站著方才在宮門口吵鬧著的學子們。

    滿星目光刮向他們,這群學生太容易被煽動了?

    學子們也瞪著滿星母子倆人。

    衛承啟根本沒理睬這些學生,而是打量著周圍,他雖是入了吏部為官,目前為止還是沒有資格進入這內朝的「聽政殿」的,他喜歡這裡,總有一日他會站在這裡。

    不一會,細長的聲音傳來:「宣衛承啟母子進殿。」

    滿星一進「聽政殿」便被殿宇的輝煌氣派震驚,她去過紫禁城的金鑾殿,那是全世界最大的木製宮殿了,而這殿一點也不輸於金鸞殿,視線所見都是一根根兩人才能合包過來的金絲楠木。

    第401章 請皇上明察

    太子站於皇帝下首,百官之前。

    文武百官則站立兩旁,顏色從淺到深,為官之人,眸色都是深沉的,面色更是嚴肅不見一絲嬉笑,這叫官相。

    眾人視線落在母子倆人身上。

    滿星的目光掃過殿內站著的幾名學子,這幾人正是方才在茶樓里說話最起勁的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一名十七八歲,國字臉的年輕人身上,這人應該就是第四名的施鴻哲了,也就是相爺夫人的外甥。

    隨後滿星的目光落在相爺唐陽身上。

    唐陽看著哪怕在帝目之下也依然仰首挺胸走來的衛承啟,眸色極為複雜,他是早上才知道了今日這事,當妻子一臉得意的說來時,氣得差點破口大罵,這個毫無胸襟量小的女人,大越向來重視科考,更別說這些學子的背後是盤根錯節的派系。

    她竟然在科考事上做文章,愚蠢至極。政論只是其中一科,能得狀元之才的少年,豈會在這種事上抄襲?

    當改卷的考官眼瞎嗎?施鴻哲要真寫得出這樣的文章來,早拿出來炫耀了,還會忍到今天?

    妻子是沒這個膽量的,唐陽冷笑,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後出的主意。

    母子倆人朝著皇帝行了大禮。

    皇帝並沒有叫起身,目光冷視著跪著的母子倆人,聲音也不像上回聽到的那般可親:「衛承啟,你所寫的政論可是抄襲了施鴻哲以前所寫的文章?」

    「稟皇上,政論中所寫的全是臣自己所思所想而來,是臣十年寒窗苦讀的成果。」衛承啟不卑不亢的說道。

    皇帝嘴角不著痕跡的一勾又歸於嚴肅:「起身吧。」

    母子倆人這才起身。

    太子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唐相,他能肯定是施鴻哲在算計承啟,別的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幕後主使人會是唐相,可又覺得這件事不像是唐相的手段。

    「衛承啟,朕問你,你如何證明這政論確實是你自己所寫,而沒有抄襲了施鴻哲的?」皇帝問。

    「皇上,此事既是施鴻哲誣陷臣,還請他先行證明他所寫這篇政論典故的引用處,立意,其中治水,百姓生計所用方法的來源分別出自哪裡。」衛承啟不卑不亢的道。

    「皇上,還請施鴻哲先證明。」排在末尾的一名官員走了出來朝著皇帝行禮說。

    「還請施鴻哲先證明。」另一名排在尾處的官員也走了出來。

    滿星看了他們一眼,不用說,這些都是南派在京的官了,果然就像老院長所說那樣都是小官啊,就兩人嗎?是不是少了點?

    其餘的官員你看我,我看你,目光都落在了唐相身上,明顯,他們在等著唐相發聲。偏偏唐相什麼也不說。

    「既然如此……」皇帝目光落在施鴻哲身上:「施鴻哲先來說明這政論中所引用的典故和立意。」

    施鴻哲是早有所準備:「稟皇上,臣在「越陽書館」讀書之時,夫子曾帶著和眾學子們一起去淮江流域考察,臣寫的治水篇是當時與地方官員交談之後才有的想法,工部和兵部的幾位大人可以作證。」

    話音剛落,工部和兵部等三位穿著深色官袍的大人站了出來:「臣等可以為施鴻哲作證。」

    「而百姓生計,相爺在私下常教導臣「先天下之憂而憂」,相爺夫人每月都會在城門口擺攤施粥,臣因此深有啟發而寫。」施鴻哲振振有詞。

    唐相緊抿著唇,看了作證的幾位官員一眼,神情莫測。

    聽聽,這編得還真沒什麼破綻,滿星看向衛承啟,不知道這孩子會怎麼來證明自己。

    此時,一內侍走了進來稟道:「皇上,國公府小公子殷景澄說是給衛承啟大人帶了東西來。」

    「讓他上來。」皇帝開口。

    一會,殷景澄帶著兩名宮侍進大殿,兩宮侍手中各端著十幾本書本。

    殷景澄走到衛承啟旁給他使了個眼色,又看了上頭的太子一眼,站於一旁。

    衛承啟這才朝著皇帝行禮道:「皇上,臣既沒有去過江流考察,暫時也沒有「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情懷,臣在科考卷題下的一切所寫都來自書里,而政論中開頭所寫的典故,來自《熙寧防河錄》《禹之所以通水之法》兩本書,其中觀點論述的是「開導上源,疏浚下流」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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