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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8:36 作者: 風弄
    「你才是正宗的混蛋!」蘇錦超也正喘得厲害,胸口激烈起伏,聞言勉qiáng撐著糙地坐起來,氣道,「你在下面掐了本公子多少把呀?趁機報復!本公子是沒辦法才求助於你,肯和你嘴對嘴,你綿涯不知道占了多大便宜!西琴多少美女求本公子碰一下唇,本公子都不肯。」

    「又想咬人啊?蘇家小狗!」綿涯摸摸嘴角,舌頭嘗到一點淡淡的腥味,一定被咬破了。

    「可惡!居然敢侮rǔ我是小狗?」蘇錦超一聲大叫,「我咬死你!」

    撲在綿涯身上,對著他的唇就湊過去。

    綿涯累歸累,反應還是極快。見蘇錦超迎面過來,張嘴就咬,伸手一把,捏住蘇錦超牙關,讓他上下牙無法合上,免得真又被他再咬一口。

    「嗚!」

    四唇貼上。

    蘇錦超被捏得動彈不得,櫻唇半開。

    綿涯只掙扎了一個呼吸就放棄了,長嘆一聲,軟熱的舌頭順著打開的牙關滑進去,舔舐口腔里柔滑敏感的黏膜。

    舌頭jiāo纏,吸吮。

    蘇錦超的甘甜,像井水一樣清澈,令他第一次,深深沉溺於一向視為yín靡荒唐的ròuyù中。

    ◎◎◎

    妙光借著夜色和假山樹蔭的掩蓋,在鵲伏引路下,來到位於王宮另一端所在的來英閣,進入內室。

    聽完余làng的一番話,妙光輕嘆一口氣,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王兄為何會出現這樣反常的行為。」

    姿態優美地緩緩倚坐在繪有綺麗圖案的牆柱旁,眼珠向余làng的方向掃轉,試探著問,「堂兄是否覺得,這件事和鳴王有關?」

    余làng早猜到她會問及鳳鳴。

    事實上,此刻余làng的心中,也正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這位堂妹從小聰穎狡猾,要瞞過她敏銳的直覺,同時又利用她達到目的,實在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經請了妙光過來商議,倒不如坦誠一點,更好達成共識。

    余làng並不隱瞞地道,「今天面見大王時,大王顯然為被人吵醒而深感惱怒。他沒有真正處罰我,但卻命我收集有關心毒的典籍,還要我儘快獻上。從此可以推論,大王的心思,現在都在鳴王身上。」

    「心毒?」

    「鳴王所中的毒歷史久遠,在不同的典籍中有不同的名字,教授我用毒的師傅當年和我提及這毒xing時,告訴我,這種毒藥最常用的名字是----心毒。」余làng反問,「公主知道何謂心毒嗎?」

    妙光心臟微跳,聰明地沒有立即追問,以免顯得自己過於心急。

    她對鳳鳴中毒的事已經關注了很久,可恨王兄和堂兄守口如瓶,兩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防著自己,導致她無論怎麼調查,都查不到太有用的消息。

    現在只知道堂兄是先用沉玉,再配以文蘭,用混毒手法破開鳴王身邊的重重保護,讓鳴王中計。

    但這種毒藥究竟毒xing如何,還是一無所知。

    余làng見她沉默,微笑著解釋道,「心毒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是針對心肺下毒,其實並非如此。師傅說,這種毒藥曾出現在古老的傳說中,據說它是天下間最可怕的毒藥,因為它吞噬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人的靈魂。」

    「靈魂?」妙光暗暗吃驚,臉上不動聲色地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毒藥作用在四肢、胸腹、五臟六腑,甚至耳內,眼珠,我都聽說過。但怎麼能作用於靈魂?一個人的靈魂在哪,誰又知道呢?這又不是能夠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余làng點頭贊同道,「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師傅提起這種毒時,我牢牢記住了如何下毒,也記住了安神石對中毒者有益,至於其他的,陽魂相遇,中毒者與施毒者共入一夢,等等不可置信的傳說,都沒有在意。」

    妙光聽得一怔。

    以她的悟xing,立即明白余làng的意思,也同時想到若言大白天就急著睡覺的怪事,輕輕啊了一聲,問道,「中毒者和施毒者共入一夢的事,堂兄的師傅有沒有再詳細一點的說法?」

    余làng搖了搖頭,「原本就是傳說,師傅也只是閒著的時候隨口說給我聽罷了。天下這麼多種毒藥,盡可使用,何必要挑一種如此難以控制的毒藥,沉玉和文蘭更是極難尋覓之物。這次只因為鳴王身邊保護他的人太多,而且那些人又非常謹慎,其中有幾個也是jīng於用毒的高手,不得已,才冒險試一下這種傳說中的混毒。」

    說完,打量了妙光一眼,問,「聽說今天在大王白日入睡前,曾和公主見面,公主聽到大王有什麼異常的言語舉動嗎?」

    只憑這一句,妙光就已經聽出余làng在離宮中有耳目。

    妙光回憶道,「今天王兄從媚姬處回來,特別高興,我還以為媚姬給了王兄肯定的答覆,不料後來去問媚姬,媚姬說並無此事。」

    「這麼說,讓大王高興的,另有原因?」

    「一定是這樣。」

    「別的呢?」

    妙光低頭片刻,「我今天說了一句話,讓王兄十分開心。」

    「公主說了什麼?」

    「我當時說,」妙光一字一句複述道,「所有的事,都是王兄作主。」

    余làng正屏息凝神,不料卻是一句如此簡單的恭頌之語,皺眉道:「這種奉承話大王每天會聽上很多次,何以卻忽然如此欣悅?」

    妙光搖頭,「我也不明白。但我可以看得出來,王兄開始雖然高興,但還正為某件事頭疼,似乎有很好的事發生了,其中卻仍有一點欠缺。只是,當我說了這句話之後,王兄像忽然找到了答案,而這答案又讓他驚喜萬分。王兄甚至當場就命令侍從,用厚氈把寢宮所有的門和窗戶圍住,並且取來最好的安眠鎮定的藥劑,因為他立即就想睡覺了。」

    「當時大王有疲倦之態?」

    妙光肯定地道,「絕對沒有。王兄jīng神旺盛,毫不睏倦。」

    她忽然一頓,似乎想起什麼事來。

    余làng當然看得出她的表qíng起了變化,忙問,「還有什麼?」

    妙光怔了片刻,才緩緩低聲道,「在離開前,王兄和我說了一句話。」

    「大王說了什麼?」

    「他要我先下去,他說……等王兄作完了這場美夢,再來陪王兄喝酒。」

    余làng身軀驀然巨震,坐直上身,「大王真的說了美夢二字!?」

    ◎◎◎

    佳陽城守府。

    容虎從正廳中出來,沿途見到好幾個值守巡邏的蕭家高手,彼此默默點頭示意。

    如果沒有必要,都不會主動開口寒暄什麼,因為誰也沒有這樣的心qíng。

    每個人臉上愁雲濃鎖,滿含說不出的憂慮。

    鳴王在沐浴時昏睡過去,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天,卻再也沒有醒來,這和往常的qíng況完全不同,只能認為事qíng又進一步惡化了。

    經過廂房廊下,一聲熟悉的嘆息幽幽傳入耳中,容虎不禁停下腳步,思忖片刻,轉身朝西南方向走去。

    繞過廂房側邊突出的檐牆,迎面而來是一大蓬瀑布般的倒掛而下的紫粟花,他舉手輕輕把遮擋視線的紫花枝蔓撥到一邊,看見早在意料之中的身影。

    「又躲在這裡喝酒?」

    黑髮披肩的烈兒長腿舒展,脊背倚著假山一側,長長的衣擺鋪撒在糙地上,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小池,被池水浸濕,看起來疏懶落寞。聽見容虎的聲音,他抬起頭朝容虎看了一眼。

    「大哥,來一口?」舉起手中裝酒的陶瓶,晃了一晃。

    容虎奪過他手上的酒瓶,在他身旁坐下,沉聲道,「大王正在心煩憂愁,你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躲起來喝酒。不象話。」

    烈兒低下頭,默默聽他責備。

    容虎訓了他幾句,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可憐樣子,不禁心腸軟了一點,「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大王已經饒過你了,還讓你繼續留在鳴王身邊。現在任何人都改變不了鳴王中毒這個事實,包括你在內!像你這樣,整天在暗處內疚懊悔,喝酒消愁,有什麼用?」

    烈兒沉默良久,才問,「孔城守說的話,大哥覺得可信嗎?」

    容虎考慮了一下,點頭道,「我覺得他至少沒有在騙我們,至於他找到的典籍上的話,是否就是他理解的那種意思,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無法可想,也只能暫且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照孔葉心的說法,現在鳴王昏迷不醒,是因為睡著後發生了溺水,出現了短時間的假死,陽魂可能陷在若言的夢境裡,無法自由回到原身。

    天啊!

    這是何等恐怖又糟糕的假設!

    追問孔葉心到底怎樣才可以讓鳴王的魂魄回到身體裡,他居然回答不知道。

    「鳴王的陽魂如果不在他自己身上,那麼就應該在若言身上,或者說若言的夢裡。所以現在萬萬不能展開刺殺行動,因為萬一真是如此,殺死若言,就等於殺死鳴王。」孔葉心當時用筆墨回答容恬的問題,還這樣寫道,「我也很不明白。魂魄和身體的聯繫是天地至xing,除非鳴王的魂魄和身體曾經被人做過類似離魂之類的邪門巫法,發生了分離。否則,魂魄不可能輕易離開原身。」

    容虎記得大王看見那幾行字時的臉色,也明白大王當時想到了什麼。

    鳴王並非是真正的安荷太子。

    甚至可以說,他的靈魂,本來就不屬於正躺在chuáng上的這具身體。

    因此,鳴王才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心毒的侵害,更容易被對頭勾走魂魄?

    「我想去一趟離國,找余làng。」烈兒忽然說。

    容虎吃了一驚,沉下臉道,「絕對不行。這事大王已經發話,不許你輕舉妄動。」

    「大哥,我畢竟和他相識,知道他的為人。只要有機會,我會從他手中把安神石奪回來。我只是想做一些事幫幫鳴王,總比躲在這裡喝悶酒qiáng。」

    「你知道余làng,余làng又何嘗不知道你?就是因為他太了解你,所以才會利用你……」容虎猛然剎住。

    烈兒臉色已經轉為劇烈的蒼白。

    容虎大為懊悔,正要安慰兩句,烈兒把手一擺,要他不必說了,臉別到一邊,舉起酒瓶,冷冷地往喉中灌了一口。

    空氣一片凝結沉滯。

    半晌,容虎換了話題,低聲問,「怎麼不見永逸王子?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烈兒苦笑道,「回來了沒有一會,又接到急報,匆匆忙忙的走了。大哥問這個gān什麼?永殷那邊出了大事,太子府忽然遭人縱火,永全太子也燒傷了,他必須趕回去看看。」

    容虎毫不隱瞞道,「這是大王要我問的。今天楚平生從永殷打探消息回來了。」

    烈兒露出注意的神色,「難道這事和小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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