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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8:36 作者: 風弄
突然渾身一僵。
他已經明白過來。
「我的第二封信,當然是送給東凡。東凡經過一番招募整頓,已經有一支不錯的軍隊。我會請他們趁著離國內部最空虛的時候,潛入離國,然後日夜行軍,直bī離國都城裡同。」
此刻,出現在鳳鳴小腦袋裡的,不是寫了孫子兵法的孫子,而是和他同一個姓的,另一個中國古代著名的兵法大家----孫臏。
圍魏救趙這千古流傳的故事,就是這位老孫的傑作。
現在鳳鳴自由轉換一下,變成圍里同,救昭北。
若言臉色難看。
可惡。
這小東西在博間王一事上,竟讓他掉以輕心,輕易認可。
沒想到幾年不見,變得這麼厲害了!
若言沉聲道,「我們這個遊戲,鳴王是以昭北王身分在謀算布置,並不是鳴王自己的身分。鳴王和東凡的關係,天下人都知道。如果是鳴王的信,東凡一定照辦不誤。可是,昭北王給東凡去一封信,就能讓東凡立即起兵,冒險襲擊離國都城嗎?」
鳳鳴毫不猶豫道,「假設xing的問題,其實見仁見智。不過大王不能否認東凡起兵的可能xing很大,因為我這個臨時昭北王給東凡的信里,一定會告訴他們,博間王會引開離國東邊境的守軍。這是東凡偷襲離國的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若言沉沉的目光移向案几上的地圖。
離國是一個內陸國,相鄰的國家很多,宴亭、朴戎、東凡、北旗、博間、永殷、繁佳,都是離國的鄰國。
多年來離國四方征戰,這些國家或多或少都被離國鐵蹄踐踏過,一旦離國都城受到襲擊的消息傳來,其他早就對離國懷有怨恨的國家很可能趁亂而起。
這一刻,若言不得不認真再次認真思索鳳鳴最開始提出的那句經典。
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離國最欠缺的,將來最可能成為離國致命傷的,正是最後一點----人和。
鳳鳴剛剛所說的一切並非毫無破綻,但他的言語深處,確實閃爍著常人無法企及的智慧光芒。
若言作為少見的英明之君,敏銳地嗅到裡面的危機。
半晌,若言沉聲道,「如果事qíng真到了這個地步,本王不管怎麼固執,也會把派出去討伐昭北的離國大軍召回。因為都城裡同的重要xing,遠遠勝於一個小小的附屬國。鳴王確實厲害,能迫使本王放過昭北,這個遊戲,本王輸了。」
沒有就鳳鳴露出的破綻而和鳳鳴糾纏分辨細微末節,而是坦承認輸。
立顯大王風度。
「可是,」鳳鳴說:「我沒有打算讓你撤軍呀。」
這樣一說,連若言也愣了。
換了別人,知道離國大軍撤走,歡呼感激都來不及,難道眼前這人還膽敢硬留下他的十萬大軍不成?
「你開始說了,昭北可以當成jīng銳的兵馬只有五萬。那好,我們就當五萬來算吧。」鳳鳴扳著指頭,「離國呢,有十萬,但是從繁佳過來,路上被繁佳叛軍騷擾來騷擾去,估計會折損一點人手。嗯,算少了一萬吧。」
這是故意算多的。畢竟繁佳叛軍再厲害,始終只是游擊隊形式,放放火,下下毒可以,但絕不可能和離國大軍正面硬碰。憑他們要損耗離國一萬人馬,難度頗大。
可是,按照約定,要把十萬離國大軍都gān掉,若言才肯承諾不碰鳳鳴一根頭髮。
為了這個偉大的目標,只能厚顏無恥地賴皮一下啦。
若言對此心裡明白,不過他剛才已經口頭認輸,也不在乎鳳鳴耍一點花招。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接下來鳳鳴還能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現在離國軍隊只有九萬。等到里同被東凡偷襲,不用問,那條漫長無比的糧糙道就斷了,失去糧糙供應,進入昭北的九萬離國大軍就會軍心動搖。我把三萬jīng銳安排在紫林西北處,擺開陣勢,迎戰你九萬人馬。」
若言皺眉道,「只用三萬jīng銳嗎?那剩下的兩萬又如何?」
鳳鳴笑嘻嘻道,「雖然你有九萬,但是這九萬都是勞師遠征的疲兵。你想想,一支大軍,又累,又餓,能打仗嗎?很快,他們還會接到祖國都城被圍攻的消息,軍心必定大亂。而我的三萬人馬就不同了,有早就儲存好的糧糙,還有又高又牢固的城牆做掩護,軍隊一年來勤加苦練,而且人人都知道,不拼死殺敵,就要淪為亡國之奴。天時、地利、人和,離國都不如昭北,對不對?」
「離軍就算攻不下昭北的都城紫林,總可以撤退。」
「撤退就是敗退,離軍威風凜凜的來,卻灰溜溜敗走,氣勢降到極點。而且還是老樣子,更累、更餓、更沮喪。到這時,離軍還剩多少人呢?除了陣亡者,一定還有不少挨不住餓而逃走的逃兵。勉qiáng算離軍還剩五萬人吧,那麼昭北和離國的兵力就一樣了。」鳳鳴現在已經勝券在握,越說越順,就算對著若言也談笑風生,「我的三萬人馬會趁勢追在離軍後面,在梅江上,埋伏下的兩萬昭北伏兵會打一場漂亮的伏擊戰,前後夾擊,讓離國大軍無法生離昭北。」
「梅江?」若言脫口而出。
「就是梅江!」鳳鳴意氣風發,伸出指頭,指著地圖上那條蜿蜒的阿曼江著名的支流,「這是離軍撤離昭北的必經之處,在這裡伏擊士氣低落的離國大軍,簡直是最佳選擇。哦,你這樣看著我,是想說離國將軍不可能中計吧?呵呵,梅江是全昭北最好的藏兵之地,蜿蜒曲折,兩岸邊有不少小漁村,把人馬藏在這些漁村里,只要後面的三萬人把離軍bī到江邊,再點燃烽火,發出信號,所有藏兵立即乘船順流直下,迅速會合,在江面上配合截殺離軍。你看,這是不是就叫前有láng,後有虎?」
「鳴王去過惟鎮嗎?」若言突兀地問。
鳳鳴正說得高興,聞言一愣,不禁反問,「什麼惟鎮?」
一絲詭異的笑容,忽然從若言的臉上徐徐展開,令人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鳳鳴心裡咯登一下,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若言慢慢收斂臉上笑意,視線落在鳳鳴臉上,淡淡道,「鳴王作弊了。」
「嗯?你說什麼?」
「這場遊戲,是本王和鳴王之間的遊戲。藉助外人幫忙想出主意,就是作弊。剛才本王醒來的那一陣,鳴王也醒了吧?告訴鳴王怎麼玩這個遊戲的,是否就是容恬本人呢?」
鳳鳴大叫冤枉。
這可是他開動小腦袋瓜想出來的,純粹個人勞動成果,當然,也適當借鑑了前人的經典。
鳳鳴矢口否認,「容恬沒有教過我!你好歹也是一國之主,怎麼可以輸了遊戲,就耍賴說別人作弊?」
「本王耍賴?」若言發出一聲冷笑,「梅江可以藏兵,這是鳴王自己想出來的嗎?」
鳳鳴頓時一怔。
梅江可以藏兵,確實是容恬說的……
「你不用撒謊。能說出梅江能藏兵這一事的人,必定曾經親自去過梅江,對那裡的地勢非常熟悉。藏兵並不像你想像中的簡單,而是一件涉及地勢山川的要事。可是,你連惟鎮這個梅江上極為關鍵的鎮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熟悉梅江?原來你所謂計謀,不過是代人轉述。西雷容恬,果然有幾分本事,短短時間內可以教你這許多東西。」
鳳鳴張口結舌。
就算用了容恬提供的一點點數據,也犯不著全盤推翻他的創造xing方案啊,現在硬是說他在抄襲別人的謀略嗎?真是無辜到極點!
正要大叫不公平,忽然聽見若言yīnyīn冷笑,說道,「不過,這樣一來,你我的約定也就不存在了。」
耳邊風聲響起。
一隻寬闊有力的手掌凌空向他胸口抓來。
鳳鳴大吃一驚。
救命啊!若言你這不要臉的,輸了遊戲居然直接動手啦!
這麼近的距離,要跳起來逃開是不可能的了,鳳鳴驚叫一聲,往後翻倒,一個後滾翻翻開。倒霉的是,這個翻滾動作上次已經用過,若言怎麼會讓他再一次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剛才那一抓根本就是虛招,目的就是bī坐在自己旁邊的鳳鳴往後倒。
另一隻手早等在後面,鳳鳴倒像主動送到他手上似的。
若言往後一撈,恰好握住鳳鳴往後靠的脖子,五指收緊,抓住後襟,老鷹抓小jī似的將鳳鳴抓到自己身邊。
鳳鳴後頸被他抓住,仿佛被老虎鉗子咬住一樣,掙扎不開,一陣陣生疼,氣得大嚷,「若言!你卑鄙無恥!不講信義!你這樣怎麼配當一國之主?」
若言邪笑道,「本王如果這次還放過你,就真的不配當一國之主了。」
右手抓住鳳鳴前襟,用力一扯。
嗤!
柔軟的布料裂成兩半。
優美鎖骨下令人垂涎yù滴的白皙胸膛luǒ露出來。
「這是什麼?」若言一眼看到了。
嬌嫩蓓蕾上,掛著一隻yín邪無比的黑色小環,襯得rǔ首嬌鮮yù滴,更加楚楚可憐。
鳳鳴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小環也隨之在rǔ頭上微微顫動。
若言才一伸手,正在拼命掙扎的鳳鳴立即發出一聲慘叫,「不……不要碰!」
最近有容恬在身邊慰撫,這東西帶給他的痛苦已經漸漸減少,甚至已經讓他遺忘了它的存在。
還有,今天第一次見到若言時,好像這東西也沒有掛在身上啊,為什麼現在卻忽然出現了呢?
佳陽城守說,那東西是心毒對中毒者設下的一個契約,一個yīn毒的桎梏。
難道……只有在他極為恐懼不安時,這名為透魄冰環的邪物才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嗚!」
rǔ環被若言指頭輕輕一碰,所有的痛苦頃刻重臨,而且更為加劇。
令人恐懼的寒意從rǔ頭直透胸膛,霎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冰冷刺骨的痛苦。
鳳鳴感到自己的血管正在迅速凝結成冰。
「想不到,鳴王也有這種喜好。」若言嘴上戲謔,眼底卻浮上慍色。
能在鳳鳴身上戴上這種東西的,天下間除了容恬那個西雷王,還有哪一個?
「不要!不要碰!啊啊----!放……放開我……」
「怎麼?鳴王在本王面前還害羞嗎?這種東西,竟然都不怕羞的戴上了,自然表示鳴王是喜歡被男人玩弄這裡的。」鳳鳴的慘叫和渾身顫慄,在若言看來,只不過是鳳鳴對自己的畏懼厭惡。
妒火燃燒之下,憐惜之心抹去了十之八九。
為了懲罰羞rǔ這個心裡只有容恬的小東西,若言兩指捏住小環,一下一下玩弄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