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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7:25 作者: 隨宇而安
    靈雎島門下修士胸口皆紋有靈鳳圖騰,但顏色不同,代表著實力與門內權力的差別,自上而下分別是赤紫藍黑。赤鳳修士就算不是法相也是半步法相,在宗門之內僅次於何羨我,不是長老,便是客卿。

    「此地有打鬥的氣息。」黑衣赤鳳修士冷冷地環視四周,看向謝雪臣,「島主有令,演武大會期間,以和為貴,妖族不得私自戕害人修。」

    靈雎島在東海之上威望頗高,連眾妖王都待何羨我客氣有禮。演武大會乃妖族盛事,但以妖族的性情,想要維持大會召開期間的秩序實屬不易,更何況還要保障一些散修的人身安全。靈雎島和眾妖王有協議,靈雎島會協助演武大會的舉辦,但嚴禁妖族戕害人修。靈雎島修士既有仙盟五派作為靠山,又得眾妖王首肯維持秩序,因此人族與妖族都不敢得罪他們。

    更何況,親臨此處的還是一位赤鳳修士。

    佘老闆忍著痛收起了蛇尾,雙腿滲血,臉上卻擠出笑容來:「江道長,誤會誤會,這位修士想要投宿,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江離沒有理她,只是看著謝雪臣。

    謝雪臣淡淡點了點頭:「不錯。」

    佘老闆聽他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知道對方沒有追究的意思了,無論是和這個高深莫測的散修戰鬥,還是被江離問罪,都是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我這就安排房間。」佘老闆陪著笑說。

    現在別說空一間房了,就是把客棧都送人她也樂意。

    江離看了一眼歪在一旁臉上鮮血直流的熊高,對眼前人修的實力便有了一定的猜測了——或許並不需要他插手。

    江離對謝雪臣道:「在下靈雎島修士,江離,若在島上遇到困難,可到珊瑚居找我。」

    謝雪臣微微頷首:「多謝了。」

    他並沒有自報家門,江離知道他有意隱瞞身份,便沒有多問,一言不發離開了客棧。

    暮懸鈴的目光從那人背影上收回,調侃道:「謝道長,你倒是憐香惜玉,不殺那蛇妖,還想在這客棧住下?」

    被點了名的佘老闆肩膀一僵,忙不迭道:「是我眼拙衝撞了兩位,馬上就為兩位安排一間上房!」

    暮懸鈴扭頭對佘老闆道:「兩間!」

    佘老闆一怔,看向謝雪臣。

    謝雪臣道:「一間。」

    暮懸鈴知道謝雪臣是提防著她搞小動作,但想到與謝雪臣同一間房,她就渾身不自在。

    「兩個人太擠了!」暮懸鈴道。

    佘老闆忙道:「不會不會,我這上房很大,兩個人也不擠,人多熱鬧點。」

    暮懸鈴:「……」

    謝雪臣:「你心跳忽然快了。」

    去他奶奶的人多熱鬧點!

    暮懸鈴滿腹牢騷,這回卻不敢發作了,她知道自己要是說了不中聽的話,那個冷酷無情的仙盟宗主就會封她口竅。

    進了上房,她環視一眼。房間確實是大,可能是考慮到有些妖怪睡覺的時候喜歡露出原型,這裡的床比人族的床要大上幾倍,別說睡兩個人了,睡上四五個都不怕掉下來。

    但再大,她也不願意和謝雪臣躺一張床上。

    她冷著臉找了張凳子坐下,一言不發。

    謝雪臣知道她心裡彆扭,便道:「你睡床吧,我打坐便可。」

    暮懸鈴陰陽怪氣道:「我只是一個階下囚,哪配睡床,能有張椅子便心存感激了。」

    謝雪臣點點頭,正色道:「既然知道自己是階下囚,便該言聽計從。」

    暮懸鈴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睛又開始發紅了,後槽牙來回磨著,咯咯作響。

    「你是故意報復我吧。」暮懸鈴冷笑一聲,「因為之前神竅被封的時候,我戲弄你,你便變本加厲地報復我。想不到仙盟宗主是如此睚眥必報之人。」

    謝雪臣緩緩走到她面前,恍然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

    暮懸鈴冷哼一聲,面帶不屑與嘲諷:「不然呢?我說錯了嗎?」

    謝雪臣忽地微微傾身,伸手輕輕扣住她的下頷,聲線清冷,宛如沁著薄冰,卻有一絲低啞:「那你可還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麼?」

    暮懸鈴被迫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撞入他幽深的鳳眸之中。

    她做了什麼……

    她不過就是強吻了他,扒了他的衣服,和他在一張床上滾床單罷了。

    暮懸鈴說不出話,但是臉色很難看。

    謝雪臣低笑了一聲:「看樣子,你都想起來了,要我『變本加厲』,『睚眥必報』嗎?」指腹的薄繭輕輕摩挲著她臉畔柔嫩的肌膚,按在她的唇角。「你不是說……反正我是劍修,不必守著元陽之身?」

    暮懸鈴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她僵硬著不敢動彈,渾身緊繃。

    謝雪臣眸色一沉,兩人的距離有些過分近了,近到他能數輕她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看清她眼中的驚惶。

    呵……

    他垂眸苦笑,忍住了心中慾念。她受悟心水控制,對他無法動情,他的親近,對她來說只有驚恐不安。

    謝雪臣不舍地鬆開手,轉身離去,感覺到身後之人悄悄鬆了口氣,他黯然閉了閉眼。

    「你是要聽話,還是要我報復?」

    下一刻,暮懸鈴已經閃到床上了,蹬掉了鞋子,裹著被子躺到了大床的最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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