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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2:45 作者: 福祿丸子
長安好像明白了,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可我要是喝醉了怎麼辦呀?」
「沒事,我會照顧你。」
「是啊是啊,讓他好好照顧你,做牛做馬!」
閔婕已經拔了瓶塞,倒了小半杯酒遞過來,朝左時擠了擠眼。
喝點酒,才好做壞事嘛!
左時卻把那杯酒放在自己面前,只給長安拿了一罐啤酒:「喝這個,度數低,不傷胃。」
意思一下就好,他並不希望她真的喝醉了難受。
果味的啤酒很好入口,長安不知不覺喝掉一罐,伸手拿第二罐的時候被左時攔住:「你不能再喝了,會不舒服。」
閔婕唯恐天下不亂,把酒打開遞給她:「長安要喝你就讓她喝嘛,管這麼寬!長安,喝,不要緊的,姐姐們罩著你!」
長安看向左時,乖巧地說:「我就喝最後一點點,好不好?」
她喜歡跟閔婕和齊妍碰杯,聽她們說一些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或者就是有意調侃調侃她跟左時。而左時呢,也不反駁,只在看到她害羞臉紅的時候會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無聲地安慰。
他跟江涵博說著男人之間的話題,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江涵博有意接齊妍的話時,他也能融入他們的話題。
這些是她的朋友,還有他的朋友,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放在以前她是不敢想像的----她從來沒有被帶入過哪個圈子,也從不屬於哪個圈子。
大概因為高興,就不由自主地想延長這種感受,酒也多喝了一些,大家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間去休息。
左時幾乎是半抱著她上樓,關切地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不暈?」
其實是有一點,坐著的時候不覺得,一走動就覺得周圍的牆壁、天花板都有點晃晃悠悠的。
「我想躺一下。」她說。
「嗯。」
進了房間,他就打橫抱起她,走到床邊想要放下的時候,她卻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長安……」他輕輕叫她,「不是要躺著嗎?」
「嗯,是想躺著,但也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她是怕一鬆手他就要走了。
左時只好順勢在床邊坐下,讓她坐在懷裡,說:「那我就在這兒陪你。」
「有點兒熱……」她說。
「你先鬆開手,就沒那麼熱了。」
剛喝過酒的兩個人這樣抱在一起,不熱才怪。
長安扭了扭,頭靠在他肩上,聲音軟洋洋地說:「熱也想跟你在一起……」
她說話時呼吸拂過他的頸窩,痒痒的,像羽毛。左時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好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吃到嘴裡是沒有具體形態的輕和軟,卻是實實在在的甜。
沒有女孩子像她這樣向他撒過嬌,即使是他最親近的妹妹小雨,也不曾有過。
他側過臉去看她,她也正睜大眼睛看他,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喃喃自語地說:「鬍子長出來了……」
他拉住她的手:「不要亂摸。」
「小氣。」她輕嗤,露出少有的嬌俏模樣。
他心頭微微一跳,有點情動,儘量耐著性子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隨便碰男人的身體嗎?」
「只碰你也不行嗎?」
他嘆口氣:「不嫌扎手嗎?」
她搖搖頭。
他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親:「那這樣呢?」
她臉紅了:「有點癢。」可即便是這樣,她抱著他的手卻越發摟得緊了。
他再往下一點,胡茬蹭到她的頸窩:「這樣?」
長安仰起頭,發出有點難耐又很舒服似的輕哼。
這樣可愛的聲音,和她白皙細滑的皮膚對男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左時覺得自己停不下來了,那個吻蜿蜒而下,長安卻在這時鬆開了手,他抱緊她的身體,喘息道:「睡覺了,好不好?」
他把她放到床上,眼裡的熾熱還沒退下去,長安不明白他為什麼戛然而止,愣愣地坐靠在床頭。
他為她蓋好薄毯,想起身卻被她拉住:「左大哥,我……惹你生氣了嗎?」
果然喝酒是不好的吧?她意識有點混沌不清,不太能確定剛才跟他笑鬧親近是不是得當,會不會惹他討厭了。
左時搖頭,他沒生氣,只是很難跟她解釋男人壓抑衝動時的感覺。他想哄她睡著了再走,想儘可能地多陪她一會兒,可在她面前,他的欲望蠢蠢欲動,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長安還是覺得他生氣了,因為他不說話,臉上還有隱忍的表情。
她想跟他多待一會兒,想他高高興興地跟她說話,而不是帶著不好的情緒匆匆離開。
她低頭解開紐扣,脫掉上身穿的那件蝙蝠袖襯衫,只剩下貼身的吊帶連身長裙,然後扯住胸口的布料往下剝開,女孩兒身體最美的曲線就顯露在眼前。
第五十二章
她有少女般鮮煥飽滿的身材, 而且膚色白得耀眼。
本應是美景,左時卻下意識地制住她的手腕:「長安,你在幹什麼?」
她看著他, 眼睛裡罩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 又透著某種堅定, 儘管害羞,儘管還是有猶豫和恐懼, 卻還是傾身過來,一邊學著他的樣子笨拙地吻他, 一邊說:「我想……想讓你高興。」
讓他高興……他明白過來, 她是在用這種方式討好他?
有的事不是誰教的, 而是在經年累月的生活中養成的習慣和摸索出的規律,就像條件反射, 即使心智不全如長安,也懂得用什麼方法討好特定的人,那個人高興了她才有相應的「快樂」。
男女之事, 她本來是一張白紙, 而且能讓她這樣心甘情願的人又會有誰?不用猜也知道。
她還在他唇上啄吻, 見他不動,又去吻他的下巴、喉結……左時覺得嘴角有漾開的苦澀, 兩手摁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
「長安,你先停下, 聽我說。」
她的大眼睛裡有迷醉的神色,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 還是僅僅因為情醉。
他心疼他的傻姑娘,手捧上她的臉,堅定地說:「我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將來……跟我在一起,你永遠用不著用這種方式來讓我高興,知道嗎?」
「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他是男人,喜歡女人的身體天經地義,何況這個女人本身也是他最喜歡的人。但就是因為喜歡,水辱交融才是真正的快樂,那是他們感情的一部分,不應該被拿出來作為要挾或者討好的手段。
「那為什麼……」她有點疑惑。
左時看到自己的手穿過她的黑髮,搭在她的肩頸處,手背的黝黑跟她白皙耀眼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他摩挲著她圓滑小巧的肩頭,順著她的手臂輕輕滑下來,握住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指捉到唇邊輕吻,說:「這種事,讓男人主動就好。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感覺,然後……讓我來討好你。」
他吻著她的手指,眼睛卻還看著她的眼睛,長安被他的溫柔窺破內心最深的羞澀和恐懼,低下頭說:「我害怕。」
意料之中,他卻還是問:「怕什麼?」
「……疼,我怕疼。」她以前幾乎沒有過這方面快樂的記憶,總是在忍耐,並不覺得這是一件美好的事。
左時沒說話,起身脫掉上衣,露出精赤的上身,曲起一條腿上床來,身影幾乎完完全全籠罩住她:「我保證這次不會疼。」
他的吻壓下來,綿綿密密像一張網,長安再也無處可退了,身體陷入身下那張大床,一顆心也跟著沉落。
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傷害她,也不會騙她。
他們繼續剛才的親吻,卻又跟以往的任何親吻都不太相同。他用手指和嘴唇誘哄她慢慢打開身體,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又輕輕抿她的耳垂,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她眼睛仍然似一汪湖,倒映著他的狂熱。她的身體也是水一樣的柔美,他感覺到她準備好了,拉高她的手臂道:「長安,叫我的名字。」
「左大哥……」
「名字。」
「左時。」
「乖囡囡。」他吻著她頸上汗濕的皮膚,用盡所有熱情和耐心,破開她身上所有不幸的咒語,包括她對男女情愛的恐懼。
他尊重她,想給她最好的。之前壓抑著,是怕她之前受過的情傷還沒好,怕她的抗拒會讓兩個人都失望,怕她明天酒醒之後會後悔……然而直到真正結合時他才意識到他就是她的解藥,而這也幾乎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刻。
「囡囡,囡囡……」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問她的感覺,讓她有不舒服就告訴他。
長安一直細細喘息著,咬著唇也止不住發出細碎好聽的聲音。其實並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說她不知道原來這件事可以這麼舒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以柔韌到這個地步,仿佛可以承受他的吻、他的觸碰、他的進擊、他的更多更多……他的全部。
她懷疑過的,不確定應不應該跟左時做這樣親密的事,畢竟他還不是她的丈夫,他們沒有結婚。而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從小都是告訴她只有成為她丈夫的人才能觸碰她的身體。但當左時親吻她,真正跟她合二為一的時候,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就是這樣的,不會錯。
也許有一天,她也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溫柔地纏緊他,像他們在亞馬遜河見過的那些在水底飄飄蕩蕩的柔軟水糙,而他是溺水的人,甘願就此跟她糾纏一生。
「左時,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分開了。」
他撫著她的頭髮:「我也是,長安……我也是。」
只要他活著,這一生,伴她左右,護她安穩,再也不讓她孤獨和卑微,低到塵埃里,受任何委屈。
激情之後,長安窩在他懷裡,說:「左大哥,再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左時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手指繞著她的髮絲:「你想聽什麼?」
「洋娃娃布里奇達,她後來怎麼樣了,有回到小女孩的身邊嗎?小女孩知道那些信是卡夫卡寫的嗎?」原諒她錯過了這故事的結局。
左時沒回答,反問她:「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