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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2:28 作者: 延琦
原來如此。
沈拾月點了點頭,又覺得奇怪:「既然撞見了,為何早沒說,拖到現在才說?」
徐虹玉道:「這畢竟是家醜,一旦傳揚出去,莫說那老二,整個淮安侯府可都面上無光啊!再一個, 那老二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婦, 大約是不忍自己的弟弟心傷吧, 那大伯哥當時就沒說。今次大抵是給氣壞了,所以才說了出來。」
沈拾月搖頭:「再如何家醜,如此要緊的問題,他竟然都能瞞著弟弟,也真是糊塗。」
身旁假裝看戲的慕容霄也默默在心間點了點頭,這淮安侯府的老大絕對沒把老二當成親兄弟。
卻見沈拾月又問道:「那現如今淮安侯府如何了?老二可休妻了?」
卻見徐虹玉搖了搖頭,笑道:「說起來這二夫人可真真是把夫君給拿捏住了,居然一口咬定是大伯子污衊,還氣哼哼的回了娘家。那老二還上門去求了兩回,怎奈人家不理他,聽說這陣子整日在府中借酒澆愁呢。」
沈拾月簡直要驚掉下巴:「……還上門去求?難不成這二夫人是天仙下凡不成?」
便是天仙,這樣的問題也根本忍不了好不好!
嘖,這位二公子可真是天下難得能忍。
卻聽徐虹玉道:「天仙不天仙不打緊,其實最要緊的是,眼看這新君上位,淮陽侯府一天天的敗落,老二的岳丈家卻借了那親家吏部尚書的勢一天天起來了,說到底,還是淮陽侯府碰不過硬而已。」
沈拾月:「……」
可憐的老二。
如此看來,他大抵也不敢去找那姦夫算帳了,畢竟姦夫是吏部尚書的親兒子啊。
她想了想,又問:「那吏部尚書的兒媳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與親妹妹有染?」
徐虹玉道:「便是不知道也能猜出幾分,她那夫君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怕不是城中各處都有他的相好,便是自家府里,但凡有個長得好看的丫鬟,也逃不過他的魔爪。」
沈拾月又忍不住嘖嘖:「看來這大姨子倒比妹夫更能忍。話說回來,吏部尚書也不管管自己的兒子嗎?畢竟一旦兒子的醜事敗露,也會影響到他的官途吧?」
徐虹玉道:「吏部尚書這些年不知替他兒子擦了多少回屁股。聽說上回勾搭上了一個才過門的小媳婦,不小心被人家夫家當場捉姦,人家本要扣住他送官,他為了逃走,竟把小媳婦的夫君給打死,後來鬧到京兆府,吏部尚書親自出面給了對方一千兩銀子,這才把事態安撫下來。」
沈拾月聞言,又忍不住感慨:「人家好好一個小伙子就值一千兩銀子?也是可憐。這吏部尚書如此隻手遮天,看來淮陽侯府二公子確實槓不過。」
慕容霄聽在耳中,卻是暗自冷笑一下,那倒也未必。
淮陽侯府好歹是輔佐高祖皇帝開國的功臣之一,只要太皇太后在,他們便有翻身之日。
正這麼想著,卻見沈拾月又感嘆:「這吏部尚書的兒媳身體還好嗎?整日眼見夫君這般拈花惹草,怕不是要憋出病來?」
徐虹玉搖頭:「所謂一個人一個活法,她能忍便忍嘍,也是她娘家不爭氣,倘若換成我,非得給他好好治過這毛病來。」
沈拾月忍不住提醒:「這毛病怕不好治,除非割了。」
卻見徐虹玉挑眉:「割了就割了,老娘怕他不成?」
說著兩人一道掩唇笑起來。
然身旁一直在偷聽的某人卻是一頓。
——她們要割什麼?
是他……以為的那個嗎?
不會吧,女子們竟是如此……兇殘?
景王殿下震驚許久,眼看台上一出《荊釵緣》演完,便主動起身道:「回去了。」
沈拾月問道:「殿下不看了嗎?」
他點了點頭。
沈拾月便點了兩個丫鬟,道:「將殿下送回去吧。」
說著又對小傻子道:「殿下回去歇一會兒吧,我與表嫂再說會兒話。」
咳,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然得多吃幾個瓜。
慕容霄點了點頭,便出了戲樓。
少傾,待繞開下人後,他又出了前院,來到馬房,對正在飲馬的扶風道:「吏部尚書柴靖才的兒子柴可為,曾牽扯一樁人命官司,去查一查苦主家中還有何人。」
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扶風先是愣了愣,這才應道:「是。」
又聽主子道:「順道摸清,柴可為這些年與哪家的有夫之婦有染?」
扶風又應是,心間卻不由奇怪,殿下怎麼知道那柴可為與有夫之婦有染?
當然,若能查出自然是好事,畢竟那柴家可是狗皇帝的人。
正琢磨著,卻聽慕容霄又問道:「淮陽侯府的老二,是不是在金吾衛任職?」
扶風認得此人,立時道:「是,那人名叫常雪柏,現如今乃是金吾衛的中郎將。」
慕容霄頷了頷首。
金吾衛在宮中巡邏,他還是有機會見到此人的。
如此,要事便說完,慕容霄從馬房出來,卻並未再回前院,而是去了後院沈拾月的房中。
咳,今日好不容易趁她不在,他一定要改變這兩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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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園子熱鬧了大半日,眼看天將日暮,賓客們這才乘興而歸。
沈拾月特意將林雅寧留到最後,將《福壽鏡》的戲本交到她手上,道:「此事就煩勞林姑娘了,你不必著急,什麼時候寫好什麼時候再叫他們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