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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5:22:28 作者: 延琦
然而沒人理他。
巡察御史程高志卻也是一臉為難,忙道:「小的沒有這個權利……」
卻見景王殿下哦了一聲:「誰有?」
恰在此時,又有幾個挎刀的官差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身穿鎧甲,身材魁梧,卻是南城兵馬指揮使魏成武。
與巡察御史一樣,其一進來,便問道:「發生了什麼……」
話未說完,看見慕容霄,嚇得快步來到近前,躬身行禮道:「原來是景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駕,請恕下官魯莽。」
慕容霄將他打量一遍,目光落在他的挎刀上,而後,伸手一指那趙弘盛,道:「你,給本王砍了這隻豬頭。」
巡察御史:「……」
沈拾月:「……」
不得不說,這指揮使也真是會挑時候出場。
指揮使本人卻是一臉懵,只好先低聲詢問熟人程高志:「怎麼回事?」
程高志便低聲給他說了一遍。
而一旁,趙弘盛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娘的,他今日該不會真的被當成豬頭砍了吧……
卻見那指揮使聽完頓了頓,又與巡察御史商議了一番,而後對慕容霄道:「啟稟殿下,此乃大事,小的也不敢貿然在此行刑。不如請懷亭侯來此商議則個?」
慕容霄裝作不懂:「懷亭侯是誰?」
沈拾月道:「就是這隻豬頭的爹嘍。」
慕容霄點了點頭:「叫他爹來,一起砍了。」
巡查御史程高志:「……」
指揮使魏成武:「……」
圍觀群眾:真的嗎?好刺激!
那趙弘盛卻嚇得直喊救命。
要知道這景王是傻的,極有可能真的把他跟他爹一起砍了!
眼看小傻子已經把人給嚇住,沈拾月及時出場,假意勸道:「除非他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否則不會波及懷亭侯。但他自己畢竟也是人命一條,叫他家裡人來看看也好。」
話音落下,便見那趙豬頭又哆嗦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就憑姓趙的今日罪過,殺大約是殺不了的,但那懷亭侯將兒女養成這般,必定也不是什麼好鳥,不若一起殺殺威風也好。
慕容霄嗯了一聲,算是應允,魏成武便趕緊派人去找那懷亭侯。
不多時,便見懷亭侯匆匆而至。
令人意外的是,慶王竟然也來了。
沈拾月子在心間暗想,莫非是懷亭侯把慶王請來當和事老的?
畢竟慶王是小傻子的叔叔。
哪知,還沒等慶王腳步停穩,便見小傻子開口道:「叔父,他打我。」
「什麼?」
慶王一頓。
其實他與懷亭侯算是老相識,今次也確實是懷亭侯請他來的,本想來看看情況,適時調節調解一下,沒想到這一上來侄子就這樣說。
眼見侄子一臉委屈的模樣,當叔叔的自然道:「這還了得?趙家小子怎敢對景王動手?」
那趙家豬頭已經慫成了哭包,此時眼淚鼻涕與頭上的血糊得滿臉,只能連聲喊冤:「小的今日的確是有眼不識泰山,初時未曾認出景王殿下,言語間有所衝撞,但小的絕對沒有朝殿下動過手,這茶杯還是殿下先扔過來的。」
慕容霄一口咬定:「他先打我的。」
沈拾月暗嘆一聲孺子可教。
不得不說,小傻子這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了。
作為師父,她當然得鼎力支持,於是也趕忙開口攪起了混水:「趙公子敢做不敢當嗎?要不要問問今日在場的百姓,你方才是如何欺負人的?」
話音落下,卻聽場中忽然有人道——
「不錯,方才這趙公子無端生事,非要逼著人家正經姑娘給他唱銀詞晏曲。」
「他還拿了銀子,打算逼良為娼呢!」
「就是就是,掌柜不過勸了兩句,也被他打倒在地了。」
「他還說景王殿下是騙子,說景王妃是下九流……」
漸漸地,大家的聲音越來越大。
——若說先前還畏懼這趙豬頭強權,如今有景王殿下在前,他們還怕什麼?
畢竟誰都分得清,親王與孰高孰低。
慶王與懷亭侯都不聾,自也是聽了個清楚,便見慶王臉色越來越黑,懷亭侯臉色越來越白。
沈拾月又給小霜使了個眼色。
小霜便也開口道:「方才王妃為受欺負的百姓說了兩句公道話,這趙公子,居然敢對王妃不敬,叫王妃為他唱什麼十八摸。」
一聽這話,慶王也忍不住怒道:「混帳,竟然狂妄至此!禮儀倫常都被你餵到狗肚子裡了?」
哼這趙家臭小子居然膽大到調戲他慕容家的媳婦兒?怎麼還有臉叫他當和事老?
懷亭侯自知不妙,想了想,先甩了兒子兩個巴掌,罵道:「混帳,看為父這就回去打斷你的腿!」
說著又同慕容霄道:「臣教子無方,竟然冒犯殿下。這就帶他回去家法伺候。」
眾人看在眼中,都不由暗自咂摸——
這懷亭侯是老狐狸啊,把兒子帶回去家法伺候,豈不就是要脫罪?
沈拾月佯裝點頭:「懷亭侯能有如此大義滅親之心,令人欣慰。不過你瞧。令郎已然犯了眾怒,還是在此處置吧。」
說著又看向那巡查御史與指揮使,道:「方才二位可都聽清楚了,趙弘盛所做之事,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