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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55:12 作者: 十碗大米飯
    方法極富啾啾的個人特色讓人看了想笑, 但別說...挺好用的。

    正在洗澡的啾啾一邊玩著小黃鴨, 一邊奶聲奶氣求誇獎:「媽媽, 啾啾是不是特別聰明。」

    「嗯。」紀茗將沐浴露倒在手上,起了泡泡之後貼著啾啾軟軟的肉為她洗澡。

    啾啾舉起小手讓媽媽給她洗肚子,等到要洗手手了自覺把小黃鴨放下。

    手手洗完以後, 啾啾聞了聞還沾著水的小手,表情陶醉:「媽媽洗澡澡好香呀。」

    紀茗今天累了一天, 此刻已經沒什麼精力逗弄小朋友,理性告訴她這時候適當的鼓勵和交談有助於啾啾愛上洗澡, 於是強撐著笑容問:「那要不要給啾啾洗個頭髮呢?」

    啾啾搖頭。

    「不想。水水流到眼睛裡,啾啾不舒服。」

    「媽媽輕輕幫啾啾洗。明天媽媽為啾啾扎一個好看的小辮子,啾啾就有香香的辮子了。」

    啾啾糾結地握著小黃鴨子。

    她想要香香的小辮子,可是又不想洗頭髮。

    爸爸和哥哥每次給她洗頭髮,水水都會流到小耳朵和眼睛裡。

    紀茗聲音有些虛,但臉上仍然泛著笑容:「啾啾頭上的小辮子會像一朵花一樣散發著香氣。」

    啾啾聲音清脆:「那啾啾就變成了一朵會走路的花花!」

    「對的。」

    啾啾一把丟掉小黃鴨,把頭湊到媽媽面前匆忙道:「要洗, 啾啾要變成大花花。」

    紀茗一手撐著啾啾的小腦袋, 讓她微微仰著頭,用沾了水的毛巾一點點潤濕啾啾的頭髮。

    撐著啾啾頭的手臂微微發酸,紀茗雖然累著, 但動作並不倉促反而十分細心。

    「有水留到耳朵里嗎?」紀茗問。

    啾啾乖巧應道:「沒有水水。媽媽洗頭髮好舒服呀~」

    紀茗露出了絲笑意,但並不大眼底。

    晚上,啾啾穿著粉嫩睡衣窩在被子裡,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催促道:「媽媽也睡覺覺。」

    「好,媽媽馬上來。」

    紀茗洗完澡後看了眼床頭的時間表。

    剛才直播結束後她們幾個人定下了明天的旅□□程和計劃。

    早上在家裡用冰箱裡僅有的食材做些簡易三明治,中午兩個人去買菜,下午兩點出門前往花城,坐熱氣球欣賞花海,晚飯由那邊負責,自己不用在做飯。

    提到做飯這件事時,幾個人有些為難。

    紀茗剛甦醒的事情除了黎希大家都清楚,因此做飯這種累點的活不打算讓紀茗做。

    但六個人里,黎希是恨不得被人供養起來的女神,當然不會讓她做飯,葉熏和啾啾,一個16歲一個四歲,都不是會做飯的人。

    剩下的就只有第二組嘉賓喻寧和沈蔓萱。

    但好巧不巧,沈蔓萱也不會做飯,而會做飯的喻寧就成了她們中的唯一人選。

    一個人負責六個人的量當然會很累,而且未來還有20天時間也很長。

    喻寧當下有些猶豫。

    她自然想靠著做飯表現一下自己,但連續20天悶在廚房,打下手的人既不會是黎希也不可能是啾啾,悶在廚房裡也沒有什麼人來看,反而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紀茗察覺到喻寧的猶豫,接下了做飯這份活。

    最主要的私心還是她想給啾啾做飯吃。

    在家的時候,丈夫和兒子因為她還在休養復建,很少讓她進廚房,她給女兒做飯的次數也不多。

    這次趁旅行,能給啾啾做點飯她也願意。

    喻寧不好意思地擺手,紀茗無所謂地搖頭。

    黎希在旁邊看了會後,語氣淡淡:「讓葉熏在廚房你幫著你些。」

    **

    深夜,旁邊的啾啾手腳並用抱著紀茗的手臂睡覺。

    呼吸平穩有序。

    紀茗依然沒睡著。

    床頭柜上的電子表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

    她從閉著眼睛到現在的四個多小時裡,腦海里一直翻湧著明天要給啾啾做什麼菜,如果啾啾摔倒了她應該怎麼做,如果啾啾在熱氣球上害怕她又應該說些什麼哄她。

    四個小時裡湧現的很多情況都不可能出現,紀茗深知這一點卻又無法停止對明天的擔憂。

    她很討厭這樣失眠的自己,因為失眠,無形間又焦慮又有些抑鬱。

    胸口忽然傳來一股噁心感,她捂著嘴想壓抑下心頭的那股自我懷疑的壓抑,無聲乾嘔了幾下後,眼角泛酸。

    紀茗再一次嘗試入睡。

    她睡得很晚,醒的卻很早。

    早上六點多,紀茗隨意洗漱了一下後找到了這二十天裡會一路跟隨她的心理醫生。

    兩個人在小小的房間裡聊了一會兒。

    「所以您現在是擔心這幾天會做不好而抗拒這些事嗎?」

    紀茗雙手捂著眼睛,眼裡冒出了很多紅血絲。

    她疲憊睜開眼,聲音很低:

    「我現在不理解為什麼昨天會接下做飯那件事。」

    現在的紀茗只覺得做飯麻煩,一想到要進廚房穿上圍裙,再洗菜、切菜,打開鍋蓋將菜倒進去翻炒,她就覺得渾身無力。

    一頓飯的做菜順序不複雜,可在她眼裡,那些工序就像一團雜糅在一起的毛線,扯開一根都覺得費力。

    醫生對她的心理疏導了一些,但紀茗還是沉浸在那股什麼也不想乾的疲憊中。

    做飯的意義在哪?如果單純為了吃飽,她們為什麼不叫一頓外賣或者在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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