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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55:12 作者: 十碗大米飯
啾啾有些好奇想著哥哥要忙什麼,連媽媽都沒有時間去看, 想了一會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半闔著的眼睛一點一點閉著, 睏倦地進入了夢鄉。
江濉本打算把握最後兩天的放假時間好好陪啾啾,但錢謹易發給他的微信倒是提醒了他。
[老師布置的寒假作業你做完了嗎?]
江濉除了放假初期寫了兩道題之外, 這一整個寒假配啾啾玩的沉迷,漸漸忘記了上學第一天,老師要檢查作業這件事。
最後兩天自然就成了他趕作業的時候。
第二天周日,啾啾起床後聽了江濉的話把電話手錶放到口袋裡,然後轉頭開始尋找二哥。
啾啾在偌大的別墅里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卻始終沒找到二哥的影子。
啾啾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杯子裡的牛奶, 邊喝邊問:「哥哥呢?」
「哥哥去跟宋唐哥哥一起寫作業了。」
說到這, 江翰清放下筷子,視線落到啾啾身上。
「啾啾,以後不要學習二哥放假最後兩天開始寫作業。」
不對, 應該說是去通宵趕作業。
啾啾軟軟應了一聲。
吃完早餐後,江翰清回到書房打開電腦看著醫院裡的遠程監控。
之前在醫院裡看到過的凌逾醫生檢查著紀茗的狀況,護工過來給病人擦洗身體,凌逾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他受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他的哥哥紀暉發來了一張圖片。
木製盒子裡,放著一根設計簡單的吊著珍珠的銀項鍊。
[你動手之後,我把項鍊寄給你。]
銀質的項鍊上布有淡淡的黑點,一看就是很廉價的模樣。
但他媽媽卻為了這根廉價項鍊,跟了凌振一輩子。
凌逾下巴繃緊,白大褂里的手捏得死死的。
凌逾小時候有記憶開始,身邊就沒有父親的影子。
他跟母親葉如住在父親凌振置辦的院子裡,但凌振很少回家,凌振不准葉如出去工作,嫌她出去拋頭露面丟臉,每個月按時寄點錢回來,一開始還夠用,但等凌逾上學以後,那點錢就不大夠了。
她遵從凌振的要求鮮少出門,為了賺錢只好在家給人縫製衣服賺點菜錢。
每每辛苦到大半夜,屋裡的燈光都還亮著。
凌逾兩歲的時候,凌振回來過幾次,每次待個兩三天又匆忙離開。
每每這時候,葉如都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你爸爸出門在外賺錢辛苦,你多多理解他。」
稍微清醒點的人都知道凌振的這套說辭是假的,但嚮往婚姻幸福的葉如卻堅信不疑,還期待著某一天凌振能帶她去領結婚證。
即使後來她知道了凌振早就結過婚,而她嚮往的美滿婚姻不過是一場騙局的時候,葉如崩潰了很久。
在凌振的花言巧語之下,兩個人奇蹟般地和好,不久,凌振就跟原配妻子車禍時去世。
家裡十四歲的孩子就被紀家收養,改名紀暉。
凌逾從小就很厭惡父親,對葉如也又氣又恨。
恨她即使凌振死了,她還想著這個無比冷淡的大男子主義者,不肯重新結婚開始新生活,反倒整日看著凌振曾經送給她的禮物發呆。
那時候,葉如忽然想起凌振送她的結婚禮物,一條銀質的珍珠項鍊還在凌振手裡沒還給她。
那條項鍊送給她的第二天,凌振就以吊墜有點松要去修修拿走了。
凌振回來的次數很少,葉如看到他也不敢提那根項鍊的事情。
如今凌振死了,葉如才反應過來。
或許那根項鍊從來都不是買給她的,是買給原配的一根禮物罷了。
即使猜到了事實,葉如仍然像躲在龜殼裡的烏龜一樣,整天喃喃著,「我的銀項鍊還沒拿回來。」
葉如好像一個明明知道自己這輩子被這個男人毀了的悲哀母親,卻始終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反倒把自己龜縮在那個男人給她織的浪漫牢籠里,始終不願意踏出一步。
她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這段婚姻是真的,只有相信這個事實,葉如才不會因為過度絕望而崩潰。
那根銀質的珍珠項鍊就代表著她的婚姻,只有拿到了項鍊,她自欺欺人的謊言就像有了證據一樣,變成事實。
從那時候開始,凌逾就恨上了凌振,也恨上了他原來的家庭。
10月18日是葉如遇見凌振的日子,也是凌逾最厭惡的時間點。
他把那個時間刻在手腕上,時時警醒自己凌振是個多麼噁心的男人。
他要看著凌振的那個兒子一步步走向毀滅,要讓他們全家都生活在絕望中。
那時候的凌逾,在黑暗與陽光之中,奮不顧身地走進了黑暗,開始用陰冷的目光打量這個世界,報復這個世界對他的創傷。
四年前,母親癌症住院,急需一大筆醫療費用。
才工作兩年的凌逾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幾十萬,那時候紀暉找上了他。
只要凌逾成功帶著紀暉偷偷給他的孩子逃出醫院並殺了那個孩子,拍照片確認死亡後,紀暉願意給他一筆錢。
凌逾應得很快。
彼時他才畢業,想法還有些天真。
幫紀暉其實也在幫他自己。
用那個小孩的一條命,紀暉跟他從此就在同一條船上,他事成之後將紀暉讓他殺小孩的那段話的錄音發給江家,到時候看著江家斗紀暉,比他自己做要現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