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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49:18 作者: 瑕觀
    蘇常毅見妻女這樣,沒有多說話,直接叫人將早膳端上來。

    幾人吃得都有些沒滋沒味,草草了事。蘇常毅見不得母女倆這麼淚眼婆娑的,吃完放下筷子便道:「該走了。存之,婉儀和家裡就交給你了。」

    「岳父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婉儀的。」言崇燁起身,鄭重地道。

    「嗯,我相信你。」蘇常毅說著便起身,往外頭走去。

    蘇夫人和蘇婉儀也跟著起身,蘇夫人拉著蘇婉儀的手,跟在蘇常毅身後。

    所有要帶走的東西,昨日已經準備好,要跟著一起去的婢女小廝也都準備好,就等著出發了。

    蘇婉儀將爹娘送到大門口,蘇常毅道:「婉儀,不用擔心爹娘,爹會早點回京的。」

    蘇婉儀點頭,努力扯出一個笑:「爹也不用擔心婉儀。」

    「嗯,那我們這就走了,你們也不用送了,我們直接出城走了。」蘇常毅說著拉過蘇夫人的手,「走了,別惹孩子。」

    蘇夫人抹了一把淚:「那娘走了……」

    「好了,上車吧。」蘇常毅扶著蘇夫人先上了車,緊接著也上車了。

    車夫一揚馬鞭,馬揚蹄而去。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蘇婉儀心像空了一塊一樣。這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爹娘。

    「我們回家吧。」直到馬車消失在路口,蘇婉儀輕輕地道。

    回府後的蘇婉儀一連好幾日都精神不濟,心裡總想著爹娘,想著他們到哪了,娘身子是不是吃得消一路的顛簸。如此幾日,她自己倒先病倒了。

    南星給蘇婉儀把了脈,說脈象無事,只是心思過重,沒休息好。

    言崇燁不放心,請了御醫來給蘇婉儀把脈。御醫說脈象沒有什麼大問題,開的方子也和南星開得一樣,言崇燁才放下心來。

    眼看著蘇婉儀這幾日下巴都有些瘦得尖了,言崇燁心裡心疼得不得了。雖說自己答應了蘇婉儀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也不能看著她這麼消沉下去。

    蘇婉儀吃了藥,躺在床上,有些羞愧地看著言崇燁。

    「叫你擔心了。」蘇婉儀道。

    言崇燁道:「不是擔心,是心疼,這幾日瞧著都瘦了。我得多向皇上討些好吃的給你了。」

    蘇婉儀笑笑:「我過幾日就好了。」

    言崇燁頷首,摸了摸蘇婉儀的臉:「嗯,不是不讓你掛念他們,但是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蘇婉儀乖巧地道。

    言崇燁笑笑:「等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去玩。」

    這些日子,蘇婉儀將言崇燁對他的好都看在眼裡,她若再這樣下去,實在有些不知好歹了,便笑笑:「那我要快些好起來了。」

    蘇婉儀的身子不好是因著心裡過於掛念爹娘,過*了幾日,接受了現實,又因言崇燁這般體貼周到,蘇婉儀心情好了許多,身子也好了。

    這日言崇燁陪在蘇婉儀在花園裡盪鞦韆,容秀過來道:「侯爺,管家說朱起他們回來了,找侯爺回話。」

    蘇婉儀轉頭看言崇燁:「你先去忙,我等下自己回房。」

    言崇燁點頭:「那我先去,等下就回去陪你。」

    蘇婉儀笑笑:「我不要緊啦,不用這麼陪著的,你有事就忙。」

    「是我想陪著你。」言崇燁說著捏了捏蘇婉儀的肩,「我先走了。」

    蘇婉儀嗯了一聲,看著言崇燁離開。鞦韆漸漸停了下來,蘇婉儀還看著言崇燁離開的方向。

    他真好啊。相比之下,我有那麼好麼,值得他這麼喜歡麼。蘇婉儀想。

    「夫人,日頭高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別曬著了。」翠薇道。

    蘇婉儀嗯了一聲,起身正院。她剛到臥房,言崇燁便過來了。手上拿著一封信。

    「你回來啦?忙好了嗎?」蘇婉儀迎上前。

    言崇燁看著蘇婉儀:「嗯,忙好了,這裡有一封信,你看不看?」

    「信?誰寫的?哥哥嗎?」蘇婉儀愣了一下。

    言崇燁笑著將信遞給蘇婉儀:「看吧,不過可不許使勁哭哦,只許哭一小會兒。」

    蘇婉儀頓時明白信是誰寫的了。

    蘇婉儀拿著信坐到榻上,拆開信封,信紙有三張,是她爹的筆跡。

    信的內容很簡單,說他們已經到了并州,一切都安好。言崇燁派了人在城門口等他們,一路護送他們到了并州。蘇夫人一路上身子也沒有大礙,叫蘇婉儀不要擔心……其餘的便是作為父親對女兒的叮囑和關懷了。

    蘇婉儀看完信,眼眶紅紅的,不過沒有哭出聲來。知道爹娘他們一切都好,她也放心了。

    言崇燁坐在一旁看著蘇婉儀。

    蘇婉儀放下信看言崇燁,說的是埋怨的話,眼裡卻是藏不住的愛意:「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什麼?」言崇燁笑道,「你是說朱起他們嗎?這沒好說的嘛。」

    蘇婉儀抿抿唇:「我嘴上說著擔心,掛念,其實什麼都沒做,倒是你處處細心周到。」

    言崇燁笑笑:「你個小傻瓜,你有這心就足夠了。我做的是我該做的。」

    蘇婉儀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許亂想,也不許亂說。」言崇燁打斷蘇婉儀的話。

    蘇婉儀低聲道:「之前還說隨便我的,現在話都不讓我說了嘛。」

    言崇燁著輕輕彈了一下蘇婉儀的額頭:「因為我知道你接下來就要胡說八道了,所以不讓你說。你是一個小姑娘,嬌生慣養,沒怎麼出過門,沒怎麼經過事,你想要做什麼呢?你做好一個小姑娘就夠了,哭哭笑笑可以,胡說八道不可以,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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