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2023-09-21 04:44:09 作者: 貢茶
「福王殿下要是不肯上將軍府提親呢?」蔣白見莫若慧說的鄭重,似乎自己不嫁顧元維也不行了,不由苦惱極了。
這確是一個問題!莫若慧心下尋思,顧元維既是肯當眾除下外衣蓋在蔣白身上,解了蔣白的窘境,自必有幾分喜歡蔣白的,只是他性子與常人不同,若要他乖乖上將軍府提親,只怕還有些難度。因定定神道:「自然有法子的,你不必憂心!」
「你說,有什麼法子?」蔣玄這會瞪著蔣青道:「福王殿下眾目睽睽之下抱走白哥兒,白哥兒以後易回女裝,這個事兒要怎麼論?若是傳了出去,白哥兒的臉朝哪兒擱?」
「咱們遲了一步,讓福王殿下搶先撈起白哥兒,這也沒辦法呀!」蔣青不以為然,「論起來,福王殿下是長輩,白哥兒被他抱得一抱也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白哥兒都十二歲了,算不得小孩子,被人抱了可不是小事。」蔣玄哼一聲道:「自打今年春開始,白哥兒抽條兒似的長,樣子比以前還要好看些。桐哥兒他們怕是疑心著,這才把白哥兒推水裡去,想試探一番的。若他們知道白哥兒是女娃,白哥兒今晚被福王殿下抱走之事,還不成為笑柄?」
「這也是!」蔣青皺皺眉,抬頭道:「咱們雖壓不住他們,還有福王殿下呢!退一步說,真傳出什麼了,索性就讓白哥兒作了福王妃,大家就沒話說了。」
「作福王妃?」蔣玄權衡一番,倒是認為顧元維還配的上蔣白,頓一頓道:「這倒是一個法子。」
蔣白這會送走莫若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一時想著莫若慧說一定要顧元維負責的話,一時又想起顧元維說要她負責的話,心緒難寧。嗚嗚,我掉下水那會,哥哥和青哥兒都趕到了,本來會護著我不讓桐哥兒他們亂瞧的,偏福王殿下多此一舉,伸手就把我抱走了。現在好啦,搞成這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辦?
蔣白本來不覺得這個事多麼的嚴重,被莫若慧一分析,這才知曉當眾被男娃抱了,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若不嫁這個人,以後的名聲就毀了。現下越想越恨把她絆下水的沈天桐和顧秋波,只用手掐著枕頭邊,似乎那枕頭邊是沈天桐和顧秋波的脖子。
顧秋波這會趴在枕頭上,倒真箇覺得脖子有些痛,卻顧不上脖子,只不斷想著蔣白掉下水的情景。因用手輕捶枕頭,嘆了一聲,唉,白哥兒要是女娃該多好啊!瞧那身段,瞧那俏樣子,不作女娃可惜了。待脖子幾乎僵硬掉時,顧秋波這才翻過身來。
守在外面一個侍女聽得動靜,忙拿了一把扇子過來,坐在床邊給顧秋波扇了扇。見顧秋波眼睛亮的可怕,一時垂下眼,屁股悄悄朝顧秋波那邊挪了挪。蜀王都十四歲了,還沒召過人,若自己成為他第一個女人,以後還有誰敢小看自己了?
顧秋波察覺侍女揮動扇子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慢慢伸手握住侍女的手,卻猛的奪下侍女手裡的扇子,揮手道:「出去,我自己扇!」
見得侍女哭著跑了,顧秋波不由茫然,怎麼一有侍女靠近,自己腦海里就浮起白哥兒的影子,莫不成自己喜歡上白哥兒了?可,可白哥兒是男娃呀!
沈天桐同樣糾結萬分,這會皺眉想著當時蔣白掉下水,顧元維忽然趕到,不待他們細看就抱走蔣白的情景。越想越頭痛。唉,外間傳聞福王殿下喜好男風,他要是看上了白哥兒,白哥兒怎麼逃得過?不行,我不能讓福王殿下糟蹋了白哥兒!得想個法子絕了福王殿下的念想。
各人轉動心思時,顧元維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出神好一會。一時把手從腦後抽出來放在胸口,嘴角浮起一縷笑意,手指因無意識揉了揉胸口,待胸口某顆敏感小紅豆凸成粒狀以呼應時,顧元維怔了怔,忽然嘿嘿笑起來,自語道:「小白白,你碰了我,可要負責啊!」
作者有話要說:嚴肅的說,大家追小茶的文,小茶卻在追大家的留言,一起刷新啦!
46、人生啊人生
「負責個屁!」蔣白直翻到半夜,還是毫無睡意,平生第一次失眠了,不由坐起來發呆,一時用腳趾頭狠狠的揉著床欄邊,差點仰天長嘯了。嗚,除了和福王殿下談婚論嫁,還有其它法子沒有?
折桂睡在側室,聽得動靜,忙披衣起床,進來問道:「白哥兒,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倒一杯茶喝?」
「折桂,你也睡不著呀?太好了,進來陪我聊聊天吧!」蔣白揉揉眼睛,拉折桂坐在床沿上,嘆口氣道:「我忽然想起一個故事,覺得很傷心,一傷心就睡不著了。」
「什麼故事?」折桂詫異了,白哥兒居然懂得傷感了,這可是奇事。
「是這樣的,我在書上看到一個故事。說一個小姑娘掉下水,被一個男人救了。然後大家勸那個小姑娘嫁給那個男人,說這樣名聲就不會毀了。可是小姑娘日子過的很適意,一向沒想過要嫁人,但是不嫁似乎不行。於是,小姑娘就很消沉,一直消沉下去。」蔣白說到這裡,見折桂聽的認真,眨巴眨巴眼睛,又接著道:「我代那小姑娘著急,想幫她找一個不用嫁的法子,可是想了一晚,還是沒找出法子來,於是就傷心了。」
折桂把故事想了一遍,指出其中的關鍵道:「大家勸那個小姑娘嫁給那個男人,這是因為怕落水被救的事傳了出去,沒別的人肯娶這個小姑娘了。要是有其它男人不計較這個小姑娘落水之事,肯娶她的話,那這個小姑娘就不用嫁救她的那個男人了。退一步說,這個小姑娘也可以終生不嫁,繼續過她適意的日子呀!」折桂暗暗搖頭,不過一個故事,居然糾結得睡不著,看來白哥兒這陣子學作詩,還順道把詩人的酸氣學了一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