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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42:44 作者: 東籬點點
    皇上則伸出手,制止南容風說話,而後看向蕭懷瑾,開口問道:「瑾親王可是有不同的意見?」

    原本等著皇上將蕭宜然重罰,將這件事情徹底蓋棺定論。誰能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蕭琳琅雙手在袖中緊握,心中已經怒罵了蕭懷瑾不知多少句。

    蕭懷瑾點了點頭,隨後上前,將地上的奏摺撿了起來,那是剛剛大理寺卿交給皇上的證據,上面記錄著百姓們提交線索的證詞。

    打開看了幾眼,過程中,蕭懷瑾沒有說任何話。

    但站在那裡,器宇不凡的模樣,竟讓臣子們都看呆了,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惹到了這位摸不透脾性的皇子。

    而癱坐在地的二皇子,此時也用看著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看向蕭懷瑾,縱使之前從未正視過這個人,更沒將他放在心上,一直道他不過是一個草包罷了。

    沒想到,如今自己落到了這般境地,竟然只有這個草包願意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半晌之後,蕭懷瑾終於開口,「回父皇,兒臣剛剛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些證詞,發現了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

    皇上聞言,立即身體前傾,示意他趕緊講上一講。

    「父皇,你看著奏摺上寫著,這些所謂親眼看到與二皇兄在一起的女子的人,只道是,那女子與太子出事當晚的女子很是相像,也就是說,他們並不能確定,那女子就是當晚與太子見面的人!」

    「瑾親王,你這話便是骨頭裡面挑刺了,」南容風質問道:「那日太子去酒樓,本就未穿著華服,那些看到的人,又怎會一直盯著他們看,最多不過是無意中看到,這才有了印象。」

    「南容大人說的對,」蕭懷瑾轉身看向南容風,接著道:「正如南容大人所說,太子去酒樓,並未穿著華服,那麼,本王就奇怪了,光天化日之下,出宮去酒樓也不過是件小事,太子為何要特意喬裝打扮一番?」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許是太子不願引人注目呢?!」南容風被蕭懷瑾突然的提問整懵了,眼神之中也顯得有些不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男子氣場竟這般強大,隨口兩句話,再配上那眼神,竟讓自己有些不敢直視於他。

    「好,那咱們暫且不提太子出宮是為了什麼,咱們就來說說二皇子。」

    一個側身,蕭懷瑾將話鋒轉向了二皇子,二皇子則立即抬頭,看向蕭懷瑾,一副「救救我」的樣子。

    蕭懷瑾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只轉頭看向皇上道:「父皇,這奏摺上說了,那些人確實是這幾日才看到二皇兄去往蘭香苑,那麼本王想問一下大理寺卿,請問大理寺卿,你可去那蘭香苑查過,關於那香兒姑娘的事?」

    大理寺卿原本一副將證據搜集完,剩下的便交給皇上,自己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問題居然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回瑾親王的話,臣自然是去查過。」

    大理寺卿朝著蕭懷瑾行上一禮,回道。

    「那敢問大理寺卿,那香兒姑娘是何時起出現在蘭香苑之中?」

    「這……」

    皇上看到大理寺卿吞吞吐吐的樣子,立即開口道:「說。」

    「是,」大理寺卿行了一禮,回道:「臣去調查的時候,那蘭香苑的老闆說,那香兒姑娘到她們蘭香苑的時間也不長,就在七月初三。」

    「七月初三?太子出事後的第三天……」蕭懷瑾說著,突然輕笑了一聲,隨後對著殿上的大臣們開口道:「諸位,不覺得這裡面很是蹊蹺嗎?」

    聽到這話,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頭緊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有何蹊蹺的,說不定她就是替二皇子辦完事之後,特意去那蘭香苑等著與二皇子接頭,一方面隱藏身份,避免自己被懷疑,另一方面,也替二皇子打掩護。」

    南容風這次沒有再那麼傲了,只小聲嘟囔道,也沒有再與蕭懷瑾對視。

    蕭懷瑾輕輕搖了搖頭,「南容大人此言差矣。」

    說罷,蕭懷瑾轉身看向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若那女子當真是二皇兄所指派的人,那她辦完事之後大可徹底消失,沒有任何理由還留在京城之中,等著被人抓住辮子,退一萬步講,若當真是二皇兄所為,那就算二皇兄再傻,也不會日日都前往那蘭香苑,還只與那名女子見面,這不是等著被人告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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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伊寧國

    更何況,若本王沒記錯的話,在此之前,這名女子曾被大理寺卿的人審問過,她說她是應太子所邀,一起吃酒,若太子與皇上中毒無關,那太子又如何會在皇上剛剛中毒醒來之時,單獨邀她出去喝酒?若太子與皇上中毒有關,那二皇兄又為何要派這女子去謀害太子?

    父皇,這裡面漏洞實在太多,兒臣以為,不可這般輕易就給二皇兄治罪。」

    說完,蕭懷瑾對著皇上行了一禮,便沒有再開口了。

    一席話下來,朝堂上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南容風也在思忖著剛才蕭懷瑾的那段話,大理寺卿聞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二皇子更是像看著救星一般,緊緊地盯著蕭懷瑾。

    而原本很是生氣的皇上,此時聽完蕭懷瑾的話,也頓時冷靜了下來。

    事實上,他才失去了一個兒子,自然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尤其是在皇室之中,雖然儲君之爭從未斷過,但如今他還坐在這龍椅之上,暗地裡爭一爭倒也能接受,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真的上升到謀害性命的層面上,那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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