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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9:35 作者: 新了個喵
    ——前一日睡太久真是不好!

    許是兩人之間突破了最後的一層屏障,明明是平日裡相擁入眠的尋常姿勢,也讓樂枝的臉紅了幾分。

    她縮縮脖子,朝他懷裡鑽了鑽,試圖掩藏住臉上的羞窘之態。

    「睡不著?」

    「嗯......」

    以為自己的動作吵到他了,樂枝將身子朝外挪了挪,退離他的懷抱。可他大手一攏,又將她摟進懷裡。長指勾起她的鴉發纏了幾圈,問:「在想什麼?」

    樂枝還真的回憶了片刻,說道:「楚晏和姜兵是怎麼回事呀?」

    聞言,搭在她肩上的手悄然一緊,眸色一黯,霍渡垂眸去看她的臉。只見她也正望著他,雪頰上還殘著些許潮紅,狐狸眼卻恢復了清明。

    霍渡被氣笑了。

    漫漫長夜,蜜意婉轉。她偎在他的懷裡,居然還能想這些東西?

    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你是不是傻?」霍渡抬手戳戳她的額頭。

    樂枝嬌嬌地軟哼一聲,不滿地嘟囔:「你才傻呢。」

    見她是真的沒有睡意,霍渡索性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然後將她的腿掰過來,捲起褲腿,邊給她揉腿肚子邊開口將來龍去脈與她說明。

    自始至終,楚晏從未有過與姜國聯合之心。經歷過滅族之事,他何嘗不知,於大國而言,他們這群人,不過是棋子罷了。

    給姜國做墊腳石,怎麼可能呢?

    只是,部落舊族之中難免有些生了異心之人。他們暗中被林婉寧誘降,成了林婉寧的棋子。先前在當眾出言侮辱樂枝的那人,便是其中之一。

    買通舊族、聯合姜國,除去霍渡。便是林婉寧在盛陽城布下的棋局。只是,千算萬算,她沒料到,楚晏只是假意歸順而已。

    他只是想藉此局,清理門戶罷了。

    對於霍渡,楚晏做不到待他如親人那般,可也做不到冷眼相待。

    終究,是血濃於水的......

    「原來如此。」樂枝恍然大悟。

    感受到揉捏雙腿的手逐漸上移,樂枝驚愕抬眸,望見一雙漸次暗紅的桃花眼——

    「如果真不困的話,那就......」

    「困啦!」

    樂枝推開他的手,往被窩裡鑽去。她將自己縮成一團,把腦袋埋入錦被之中。本是為了躲避那灼灼目光,可沾了軟枕,她逐漸放鬆下了,倒是真的合上眼皮,睡著了。

    霍渡扯了扯被子,讓她的小腦袋露出來,防止她在睡夢中窒了氣。隨後,他翻身下榻,拿來一罐藥膏,將她捲起的褲腿繼續往上推了推——

    果然,兩隻膝蓋有些泛紅。

    眸光微動,他在心裡暗罵自己幾句。然後,指尖沾些藥膏,輕輕給她塗抹。

    *

    晨光漸露,暖陽透過矮窗漏進來幾縷光。

    樂枝睜開眼,頓覺身上酸痛的厲害。偏了偏頭,她看向仍睡熟著的罪魁禍首,氣鼓鼓地瞪他一眼。

    ——真想打他一頓!

    可,他睡熟的模樣,相較平日添了幾分暖意。她伸出掌心輕輕貼了貼他的臉頰,心口生出細密的柔軟來......

    不多時,她小心翼翼地拿開他搭在她腰間的胳膊,輕手輕腳下了榻。

    樂枝原本是想到盥室梳洗的,可才踏入盥室,凌亂狼藉的地面將昨夜的記憶都勾起來。她的心口一縮,視線顫顫落到立在右側的高鏡......

    整個人被鏡面印照出來,她的眸色一頓,看清了鏡面上那個殘存的手印。

    ——是她留下來的。

    破碎的畫面逐漸拼湊,雙膝仿佛還能感受到抵在鏡面上時的涼。小腿一軟,她的身子朝後倒去——

    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穩當地接住。

    樂枝如驚弓之鳥般推開他的手,轉身望見他唇間泛起的笑意和漸深的眼底。她朝後退了兩步,神色警惕地開口:「不要......」

    霍渡臉上的笑意更濃,他一本正經地點頭,應了聲好。隨即朝她走了兩步,輕輕抱住她,不帶情.欲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這張嘴說不要。」他鬆開她,退開一些,視線緩緩下移,輕笑:「另一張呢?」

    第83章 . 罵他 軟哼著撇過腦袋不去看他。……

    「霍渡!」

    樂枝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臉色發白,又漸漸透出一片燥紅,「你再胡說, 我就不理你了!」

    見她真的惱了,霍渡便不敢再逗她,只是上前將她輕擁住,慢悠悠地揉她的腦袋。

    ——仿佛順毛一般。

    片刻後, 霍渡打橫抱起她。

    身子忽然騰空, 樂枝驚得低呼出聲, 眼神慌亂, 語調委屈道:「我、我疼......」

    她撒了謊, 除去腰上細微的酸麻, 別處都不怎麼疼。可是, 她真的很累, 而且, 現下是白日......她才不要陪著他瘋!

    霍渡低笑一聲,抱著她走到梳洗台邊上,將她放上去, 說:「你這姑娘,大白天的亂想什麼呢?」

    「你!」樂枝噎住,氣鼓鼓地偏過頭去, 不理他。

    暖和的日光照到高鏡上,泛散出更亮的色彩。樂枝臉頰微熱, 不由地抬眸瞪他——

    真是只大尾巴狼!

    昨夜沐浴結束,她也以為是真的「結束」了,誰知道他手一揚,盥室內的棉巾盡數落到地面上展開。然後他慢悠悠地將裹在她身上的棉巾扯了......這才有了高鏡前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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