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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9:35 作者: 新了個喵
    可此時,她尚且想不了這麼多。

    腳步越往前,燈火越明亮——直到她邁進一間偌大的密室里。

    裡頭站著幾個暗衛,見他們進來,紛紛頷首行禮:「屬下參見殿下、太子妃。」

    而樂枝的目光卻牢牢鎖住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她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卻不會忘記他們的相貌——

    一月前,他們和楊恆一起,用髒手觸碰過姐姐的臉和身子。

    胸腔內起伏著,樂枝將藏於衣袖間的手攥成拳。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拳,她側首,凝眸望著他。

    「別急。」霍渡的桃花眼裡噙著笑意,他徐徐開口:「既是捷徑,便不勞太子妃親自動手了。」

    語畢,他牽著她走到圈椅處,按著她的肩讓她坐下。然後自己走到紅木桌另一側坐下來。自始至終,霍渡的姿態都是不慌不忙的。他甚至慢悠悠地倒了杯熱茶,然後推至她手邊。

    樂枝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是了,前不久在府內的閣樓里,他也是這樣邀她一同殺人......

    明明才過不及,她忽覺自己的心境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憶起那時的慌張驚怯,恍若隔世。如今,她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了隱隱的期待。

    她自然地端起茶杯,悠然地抿一口熱茶。

    霍渡將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收回,冷眼望向嘴裡被塞了布團的三個人。

    「那就一個一個來唄。」他掃了一眼樂枝方才攥緊的右拳,隨意開口:「從最右邊這個開始。」

    暗衛得令稱是。

    最右邊的男人被拖拽上前幾步,暗衛將他嘴裡的布團拿下。那男人滿面油光,衣衫不整。他粗聲喘了幾口氣,目光瑟然地望向霍渡。

    他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與靖賢王不睦,神翼軍雖為靖賢王麾下,可畢竟從未與太子有過正面交鋒吶!

    他偏過頭,用餘光看了眼樂枝的神情,心倏地一沉......

    難道是為了那日之事?

    絕不可能!

    這麼多年,太子從不近女色。這個黎國公主,難道不是陛下硬塞給他的嗎?

    可心底卻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陣陰森發毛的感覺。

    「大齊律法嚴明,太子殿下此舉,是想動用私刑嗎?」男人故作鎮定,好歹他也是神翼軍副前鋒參領,受命對戰俘做些什麼又如何?

    更何況,那個黎國大公主,不也沒怎麼樣嗎?

    霍渡最喜歡看人臨死前仍死不悔改的模樣,有意思得很。他勾了勾唇,語氣更是理所當然:「是啊。」

    「你!」男人咬牙,憤憤道:「殿下莫忘了,我是齊國人。這個女人才是異國人,您豈能被她迷了心竅,為她殘殺同胞!」

    「唔唔唔......」

    桃花眼底攀上濃重的陰鷙。侍衛反應極快,迅速掰開男人的嘴將一顆藥丸丟進去,然後用手將他的嘴捂住。

    不多時,掙扎地低唔聲消失。侍衛將手鬆開,男人的口中湧出淋漓鮮血,其中還有腐化變形的舌頭......

    他的面容扭曲,癱倒在地。再也吐不出一絲聲音。

    刺鼻的血腥味在密不透風的暗室里漫開。

    霍渡滿意地欣賞這一幕,他極愛鮮血流淌的畫面。他側首望向樂枝冷白的側臉。

    ——她也會喜歡的吧?

    「拖下去,放干血。」

    狗東西。

    誰和你是同胞。

    剩下的兩個人,見此情形,反應大不相同。中間那個仰著脖子,狀似癲狂,試圖往前沖......雙手被反綁住無法掙脫,可口中的布團卻掉落下來。

    他仿佛瘋魔一般朝樂枝怒罵——

    「妖女!你靠勾引這種瘋子來報仇,將來必遭反噬!」

    霍渡幾乎是立刻拿過桌上的杯蓋,想朝那人擲去。可才抬手便被樂枝拉住,「聽他說下去。」

    反正活不成了,那人索性豁出去,他調轉鋒頭,朝霍渡破口大罵:「你這個殘疾是沒見過女人嗎?再美的女人也不過是個玩意兒,你卻被個玩意兒牽著鼻子走!」

    「你以為她心裡會有你?做夢吧!誰會喜歡殘疾,她可是三殿下的人!」他咧嘴狂笑,「醒醒吧,這個女人和皇位都會是三殿下的!哈哈哈!」

    樂枝眉心微蹙,這種污言穢語早已傷不了她,她只是覺得吵鬧。

    早知道就不讓他開口了。

    她側目去瞧霍渡的反應,只見他陰沉的臉上忽顯笑意,連眉眼都舒展開,恍若九霄仙人展露笑顏。

    可她卻嗅到危險的氣息......

    「來啊!餵我吃藥啊!」男人張嘴朝侍衛喊!

    一記呵笑聲響起——「你不是喜歡叫嗎?」

    男人朝霍渡往來,冷冽的聲音帶著寒意,讓他連嘴都忘記合上。

    「不如猜一猜,你和瘋狗,誰叫得更厲害些?」

    男人還未回神,便被侍衛丟進右面的小鐵門裡。

    一瞬間的安靜後,樂枝聽見鐵門裡傳出細微的低嗚聲。

    ——是大狗甦醒時發出的聲響。

    緊接著,兇狠地犬吠和男人的痛呼聲傳來。只一門之隔,連皮肉被撕開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清晰。

    可男人並未馬上斷氣,他的呼聲愈來愈低,卻未停止。那隻狗仿佛在逗弄他一般,不直接咬死,反而享受他瀕死時的慘狀......

    僅存的男人額間已被冷汗浸濕,他的四肢顫抖。侍衛將布團取下後,他的牙齒都在咯吱咯吱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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