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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9:35 作者: 新了個喵
    樂枝訕訕而笑,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湯泉池邊上擺放了不少吃食和瓜果,樂枝看著霍渡拿了琉璃杯遞給她。她刻意將身子往下壓低,伸出一隻手接過。

    琉璃杯內是無色的液體,與水無異。可這辛辣的氣味卻熟悉得很。

    ——是夜息香的味道。

    樂枝微微啟唇,還未開口,便聽身側的人慢悠悠地說道:「夜息香,還有個別稱,叫作薄荷。」

    「薄荷。」樂枝低喃,「挺好聽的名字。」

    說著便將琉璃杯湊近鼻尖,可略沖的氣味逼得她不得不將杯子移開。

    霍渡順勢將杯子接過,一飲而盡。隨即嗤笑:「不必勉強,你我本就不是同一類人。」

    聞言,樂枝擰起眉心。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做了這些就只得到他一句「不是同類人」?

    這顯然不是樂枝期待的結果。

    她咬唇,緩慢踱步到霍渡面前,抬眸望他——

    他的眼底依舊沒什麼情緒,而上唇沾了一些薄荷汁。

    熱霧環繞,兩人之間似乎隔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忽然,樂枝上前,將雙手搭在霍渡的肩上,然後將身子貼近他......

    「太子妃這是......」

    話未說完,樂枝已將櫻唇貼上,兩人的身子瞬間緊貼。

    雖然大婚前嬤嬤教了很多,可真正做起來才知不容易。樂枝從未與人如此,更不知該如何親吻。而近在咫尺的那雙桃花眼裡只有淡淡笑意,並無其他反應。

    她只得生澀地輕含霍渡沾了薄荷汁的唇瓣。沒有預想那般的辛辣,舌尖只感覺到一絲清涼。她吻的小心翼翼,舌尖緩緩探入,直到觸及他緊閉著的牙關......

    接下來該怎麼做?

    樂枝的腦海一片空白。她循序而入,奈何霍渡絲毫不為所動。她頓感挫敗,喪氣地微微垂眸準備退開。

    然而後腰處忽地搭上一隻手掌,用力讓她貼得更緊。

    胸前的柔軟撞上一片堅硬,或許是湯泉池的水過於暖熱,樂枝的身子瞬時緊繃。而面前的人慢悠悠地將舌尖遞出,與她勾纏......

    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親吻。

    樂枝覺得臉頰猶如火燒。

    霍渡吻的悠悠然,如同細細品琢一般不緊不慢,卻能奪走她所有氣息。兩人無一閉眼,只是四目相對著。眼底皆無情.欲,吻的並不投入。

    直到樂枝感覺快要喘不上氣時,霍渡仿佛算準了時間般鬆開她。

    樂枝喘了幾口氣,才故作鎮定地開口評價:「味道極好。」

    見霍渡不語,她想伸手去握他的手掌。然而他的手垂在水中,一時之間難以尋到。樂枝極有耐心,小手在水下認真的摸索。

    ——直到握住了什麼東西。

    是什麼?

    滾燙又堅硬。

    樂枝一臉懵怔,難不成這湯泉池中還放了什麼東西?她略帶遲疑的捏了捏......

    只見眼前的人臉色霎時沉了下來,難有波瀾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愕然。

    不知是否是錯覺,樂枝覺得霍渡的漆眸有些發紅。

    這是......怎麼了?

    「好玩嗎?」語調低啞。

    樂枝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驚慌之下手中加重了力道......隨即聽見一聲悶哼。

    她終於反應過來她握的是什麼。雖未親眼見過,可從書冊描繪和嬤嬤的形容中,她也可大致判斷。

    低呼一聲,她趕緊鬆手,朝後退了兩步。驚恐、無措、羞窘之態在雪頰上浮現,本就緊繃的身軀更是抖得厲害,而小腿處的經絡在這時抽了一下。

    整個人頓時失重,朝後倒去......

    全身浸入湯池中,撲騰起一片水花,濺了霍渡一臉。

    在水中掙扎的樂枝緊閉雙眼,不禁想:身無寸縷的淹死在湯泉池,她應該是死得最不體面的公主了。

    不多時,她忽感身後的泉水仿佛有了力量一般將她往上推,待到她的腦袋露出水面,湯泉的力量還未消失,直直將她推向霍渡......

    等她思緒回籠時,整個人已是撲在霍渡身上,下巴還枕在他的肩上。

    樂枝眼眶發酸,壓抑了很久的眼淚直直墜了下來。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全了,可霍渡一直戲弄她。她實在是沒用......

    細碎的嗚咽聲傳來,緊貼著他的綿軟身軀微微顫抖。

    霍渡被氣笑——

    明明是她自己主動來吻他,吻的還不怎麼樣。小手還不安分的在水下亂抓。現在反倒先委屈上了?

    不過,這副樣子,真像只淋了雨的小狐狸。

    怪可憐的。

    倒是沒再揶揄她。他抬手圈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覆在她的脊背上輕拍,似是帶了些哄的意味。

    「殿下總是戲弄我。」樂枝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輕輕蹭了蹭,又吸吸鼻子,呢喃控訴:「你欺負人......」

    嗤。

    得寸進尺,還惡人先告狀。

    霍渡將懷裡的人拉開,盯著她紅紅的狐狸眼,挑眉問:「是誰如狼似虎地撲上來?是誰先吻的誰?到底是誰欺負人?」

    聞言,樂枝臉上燥紅一片,急忙低下頭,委屈道:「可殿下說和我不是同類人。」

    霍渡將掌心貼向樂枝的心口,樂枝抬眸,疑惑不解。

    「想同我一起,這兒就不能那麼脆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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