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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9:35 作者: 新了個喵
終於走到了膳廳,在膳廳輪值的婢女見了她,愣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忙迎上前請安:「奴婢參見太子妃。夜寒露重,主子千金貴體,有什麼需要的,傳人來吩咐一聲就好。」
婢女輕扶著樂枝進膳廳,待其坐下後又在廳內添上幾盞燈。廳內逐漸變得明亮,婢女清秀稚嫩的臉龐被燈火照亮。
樂枝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笑問:「你叫什麼名兒?」
「回太子妃,奴婢名喚臨月。」
「臨月......是個好名字。」樂枝笑著點頭,又問:「這兒有酒嗎?」
臨月微怔片刻,回答:「有的,太子妃稍等。」
樂枝瞧著臨月快步走出膳廳,心想:真是個機靈的丫頭。
不多時,臨月便拿著一盅酒和酒杯回來。她將酒倒入杯中,酒香中伴著絲絲紅梅花香,飄散滿廳。
樂枝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溫熱的酒滑入喉中,並不辛辣,只余香醇。
「奴婢不知太子妃喜飲何種酒,便自作主張拿了這梅花酒。此酒不烈,太子妃可還喝的慣?」
「好酒。」樂枝稱讚道。
將酒杯放下後,臨月又給她添上一杯。直到飲完三杯,臨月不禁蹙眉——
這梅花酒雖不烈,可後勁卻大,若太子妃再飲下去,怕是不妥。
可未等她提醒,樂枝已放下酒杯站起身。臨月忙扶住她,「奴婢送太子妃回寢屋。」
「不必。」樂枝笑著輕輕推開她的手,「辛苦了,明日去領賞吧。」
許是酒的作用,樂枝的雪頰微微泛紅,連帶眼尾也被染紅,狐狸眼更顯魅麗。臨月不禁看呆,連恭送之禮都忘記了。
待反應過來,樂枝已經走遠了......
臨月暗想,太子妃果真如傳言那般出塵絕艷。不!比傳言更甚,而且......還那樣親切和善。今夜本不是她輪值,可輪值的夕辰身體不適,便求她替她一回。
想不到竟因此得以近距離與太子妃接觸,真是意外之喜。她回去可得和夕辰她們好好說說!
凝望許久,臨月打了個哈欠,才拍拍腦袋轉身去收拾膳桌。
*
將身側的人腦袋後的系帶解開,霍詡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躺在邊上的人眼睫顫動,顯然沒有睡熟。
她的白嫩身軀遍布斑駁的咬痕與紅痕,觸目驚心。而她嘴角邊隱約可見點點白痕......
霍詡眸色微凝,他用解下的絲帛給她擦了擦唇角。他知自己今夜有些失控,可即使是替身,他也不願在房事上虐待一個女子。他霍詡,本就是溫潤如玉之人,不是麼?
可心中那股憤懣之火讓他難以自控......
這張臉,與樂枝何其相似。若此時躺在他身側的真的是枝枝,那該多好。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樂枝笑靨如花的臉,霍詡的心口猛地一縮——
若是枝枝知道他碰了旁的女子,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傷心?
在黎國為質的十幾年來,霍詡知曉大黎上至帝王,下至黎民,都信奉一生一世一雙人之言。在大黎,納妾的男子不是沒有,只不過是少之又少......
只一瞬,霍詡便轉了念頭。如今黎國已亡,入鄉隨俗,大齊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想來枝枝也會習慣的。
更何況,他心裡最喜歡的只有她啊,這不就夠了?
而且,樂枝此刻或許已經成了霍渡的人了。既然他不嫌棄她,她又怎能責怪他呢?
沉著臉喟嘆一聲,他輾轉難眠,翻身下榻走出屋外。屋檐上的暗衛知其必有吩咐,便齊齊落下。
「讓太子府的眼線盯緊樂枝的一舉一動。」頓了頓,霍詡又道,「告訴離姚,若有絲毫異動都要第一時間遞出消息來。」
「是!」暗衛齊聲領命。
屋外寒風簌簌,霍詡只著一身單薄的寢衣,冷風從衣領處灌入,讓他不由地咳嗽起來。忽得有人將外袍從身後給他披上,他轉身,溫聲道:「吵醒你了?」
女子知他不喜自己的聲音,更知道他在床榻間喚的那一聲聲「枝枝」不是在喚她。於是她只淺笑著搖頭,並不開口。
這副溫順嬌柔的模樣落在霍詡眼裡,更是激起他心底的憐惜和愧意。
「閉眼。」
他將面前的人打橫抱起,邁入寢屋。溫柔地將人放在塌上,他抬手去解她的寢衣,又想到絲帛已髒了,便道:「別睜眼。」
身下的人兒乖巧地點頭。
霍詡滿意地笑了。若說方才是發泄的話,此時攀至全身的才是真正的欲。
他俯身,輕含住她紅腫的唇瓣......
......
樂枝輕輕推開寢屋的門,裡頭一片漆黑。她以為霍渡已經睡下,可緩步走至床榻邊,發現塌上空無一人。
不在寢屋,會去哪兒?
突然,隱約有笛聲傳至耳畔。
寂靜夜深,能在府中肆無忌憚吹笛之人,還能是誰?樂枝走出屋,循著笛聲沿著迴廊走到寢屋後面的院子,那兒種了許多梅樹......
終於,她看到了霍渡——
只見他在院中的石桌邊上,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拿著那支她挑選出來的白玉笛,吹奏著。
曲未畢,樂枝倚靠在廊柱上,並未上前打擾。
笛聲悠揚,且熟悉。要說國與國之間有什麼是完全相通的,便是這音律了。
霍渡此時吹奏的便是《棠雪曲》,這首曲子並不聞名,卻是皇姐最喜愛的曲子。從前她被皇兄抓著讀書時,皇姐便笑著在一旁吹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