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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9:35 作者: 新了個喵
    李嬤嬤先是一怔,雖先前派人打聽過,可沒料想竟是如此絕艷奪目——

    眉目如畫、粉雕玉琢,果真是人比花嬌。

    齊國位於北地,女子大多豪氣壯美,不似黎國位於南地,女子也溫婉柔美得多。

    黎國出美人,此話看來不假。

    只不過......現在哪裡還有黎國呢?不過成了齊國的一方屬地罷了。

    「奴婢姓李,是東宮的管事嬤嬤。」

    她的語氣冷淡而疏離,眼神中還帶著輕蔑。

    樂枝心中瞭然,卻也不惱,「原來是李嬤嬤。」

    「太子妃還未用早膳吧?」李嬤嬤的嘴角噙著一抹嘲弄,「請快些用膳吧。」

    樂枝在膳桌前坐下,問:「殿下可有用膳?」

    李嬤嬤倒是沒想到這個太子妃年紀輕輕竟能如此沉得住氣,想來是認清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在東宮驕狂。

    「自然是用過了。殿下習慣早膳只用這夜息香。」

    聞言,樂枝眉心擰起:霍渡早膳只吃這葉子?難怪仙氣飄飄的......

    她拿起銀箸,夾了一片,先置於鼻前輕嗅,好像是昨夜她在霍渡身上聞到的味道。再用貝齒輕咬了一點葉尖——

    清涼的味道在舌尖瀰漫開,還帶著些許怪異的辛辣。

    不好吃。

    太難吃了。

    沒想到這聞著清幽的東西,竟是如此難以下咽。

    樂枝放下銀箸,秀眉緊蹙。

    離姚在一旁直皺眉,這一看就是她們在故意戲弄人。她抬眼望向李嬤嬤,道:「太子妃來自南方,飲食習慣有所不同,勞煩嬤嬤吩咐人做些熱食來。」

    她說得不卑不亢,更無傲慢。

    可李嬤嬤卻故意道:「這可難辦了。太子殿下從不喜在早膳中加入熱食,若是太子妃執意要加......」

    如此給主子下馬威,離姚氣得手抖,這也太欺負人了!

    她欲再次開口,卻被樂枝拉住了。

    「既如此,那便同殿下一樣罷。」樂枝笑了笑,可眼底卻無笑意,「李嬤嬤辛苦,下去吧。」

    「太過分了!」望著李嬤嬤的背影,離姚咬牙:「她就是故意欺負您!」

    樂枝笑笑,「是又如何呢?」

    如今,身處敵國,她這個亡國公主,誰都可以踩她一腳。

    能在東宮這樣耀武揚威,說不定是霍渡的意思呢?

    無妨,無妨。

    只要活著,便來日方長。

    「奴婢屋裡還有一些乾糧,奴婢這就去拿......」

    話音未落,小丫頭就跑了出去。樂枝臉色微凝,喟嘆著搖搖頭——

    如果離姚不是霍詡派來的人,該有多好。

    忽然,一陣魚香飄來,樂枝心生疑竇,便起身循著香味走出膳廳。直到走到一間屋子前,魚香味達到最濃。樂枝思索片刻,輕輕打開門——

    屋內暖爐燒得正旺,溫暖如春,還伴著濃郁的魚香味。

    她轉動眼眸,終於看見了裡頭的人。

    不,是裡頭的貓。

    早晨才見過的小雪糰子,正懶洋洋地趴在矮桌上。

    見她開了門,雪團立馬站起來,然後朝她跑了過來,依舊是一瘸一拐地,跑得很慢。

    「別跑別跑。」樂枝趕緊快步走過去,蹲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原來是你住在這兒呀!」

    「喵喵~」

    樂枝抱起它,坐到矮桌前,望著一桌魚製成的膳食——

    炸魚、小魚乾、烤魚、魚湯......

    而且全是剔了骨的魚肉。

    聞著魚香,懷裡的雪團往桌上一跳,開始吃起了炸魚,邊吃還邊發出滿足的喵嗚聲。

    「你這小傢伙,真是幸福。」

    樂枝摸摸空空的肚子,笑著感慨。她就知道這小白貓一定是霍渡養的,不然怎可隨意進出太子的寢殿。此時見了它的膳食,她便更加肯定了。

    雪團吃的很快,突然好像被魚肉噎住似的使勁晃晃腦袋。樂枝抬手順了順它的後頸,又拿起銀勺給它餵了口魚湯,它才將卡在喉嚨的魚肉咽下去。

    「咕嚕——」

    樂枝的肚子又響了,其實她倒是不怎麼餓了,想來已是餓過了頭。

    可雪團卻放下魚乾,一雙圓眼望著她。

    見狀,樂枝點點它的腦袋,故意道:「怎麼?可憐我沒飯吃呀?」

    雪團好似聽懂了一般,晃著腦袋喵喵叫。

    「那這樣吧。」樂枝故意拿起一條小魚乾,在它眼前晃了晃,「要不然你分我點?」

    雪團沒反應,圓眼卻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樂枝奇怪,難道是有人來了?

    接著,熟悉的呵笑聲在身後響起,「和貓搶食?」

    樂枝趕忙轉身,瞧見霍渡坐在白玉製成的輪椅上,桃花眼幽幽地望著她。她心神一凜,捏著小魚乾的纖指不自覺鬆開......

    魚乾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雪團的頭上。

    驚痛的喵嗚聲響起,樂枝急忙蹲下去看雪團。只見它翹起貓爪想要揉腦袋,可惜前腿太短夠不到。

    樂枝心帶愧意地伸手輕揉它的腦袋。雪團用腦袋頂了頂她的掌心後,跑向霍渡......

    霍渡將雪團拎起來,放到膝上,然後望向樂枝,開口問:「來齊國多久了?」

    樂枝凝望他的臉,瞧不出他有絲毫情緒外露。甚至,自昨夜兩人見面至今,他的每個行為和說的每句話,都讓她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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