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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37:11 作者: 將渝
    戚陸霄抿起嘴唇,他指尖微微蜷起,又鬆開,到底還是沒忍住。

    在池容臉頰上捏了一下。

    比想像的更軟。

    他的機械義肢拿最尖端的技術模擬了觸覺神經,但仍然比不上正常手臂的十分之一,就算這樣……已經覺得溫熱、細膩。

    戚陸霄沒讓韓城開車去劇組酒店,直接把他帶回了家。

    管家一見到池容是被戚陸霄抱進去的,就頓時嚇了一跳,慌忙上前,「先生……」

    他還沒問完這是怎麼了,一低頭,就見池容歪在戚陸霄胸口,睡得香甜。

    管家:「……」

    「喝醉了。」戚陸霄垂下眼。

    他的領帶被池容亂蹭,弄得皺皺巴巴,襯衫領口也被蹭開了一顆扣子,微微敞開,露出了冷白而直的鎖骨。

    而且他也喝了酒,唇色是殷紅的,喉結也有些泛紅,只有眼眸格外深黑。

    管家眼皮一跳,「那我去熬一點醒酒湯。」

    池容的臥室就在戚陸霄隔壁,當初管家特意給池容收拾的,但沒想到池容很快就進組拍戲了,這個臥室也沒怎麼住過。

    戚陸霄俯身將池容放到了床上,沒有走,他神情是冷的,薄唇抿得很緊。

    就站在一旁盯著他。

    池容揪起一點被子蓋在身上,睡了幾分鐘又覺得熱,他已經很困了,但悶在被子裡卻能聞得到自己身上濃重的酒味。

    「……周哥。」池容含糊不清地哼哼。

    是他以前的經紀人。

    他頭一次在外面喝醉,還是十八.九歲的時候,為了一部電影的選角,跟製片人喝到腸子疼,被經紀人扶去廁所,跪下就吐了。

    但他一叫完,自己也稍微反應過來,不對啊,他穿書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睫毛抖得發濕,臉頰到耳骨都泛起艶色,終於認出戚陸霄冷淡挺括的身影,小聲說:「我想洗澡。」

    戚陸霄沒拒絕,扶著池容去浴室。

    見池容還能自己坐到浴缸里,纖白的手指有點笨拙地在解衣服扣子,他眸光一頓,撇過頭,關上浴室的門出去。

    「戚總,」韓城跟在戚陸霄身後,低聲說,「剛才晚宴後,有幾個股東說想見您一面。」

    「約個時間。」戚陸霄說。

    他並不覺得意外,戚老爺子是已經強弩之末了,或許還能堅持三五年,上輩子也差不多是這次晚宴之後,就有集團股東找他投誠。

    其中還有一些是以前他奶奶謝毓心的下屬。

    他得暫時放權,讓戚老爺子放鬆警惕,但戚氏內部不能沒有自己的人。

    「是,」韓城應了一聲,猶豫說,「還有戚常手上的那批貨……」

    戚老爺子讓戚常夫妻兩個管著一家建材公司,連著三年的帳都跟總部對不上,偷換材料,以次充好……撈了不少油水。

    「找個機會,」戚陸霄垂下眼,指尖夾了根煙,「去跟戚文宏說一聲。」

    戚文宏是戚老爺子的名字。

    韓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兒子只會耍這些小聰明撈錢,毀掉戚氏百年的聲譽,戚老爺子怕不是得被氣到當場心臟病復發。

    但他還是沒想通……

    按他們之前的計劃,處理戚常應該是明年的事了,戚陸霄卻提前動了手。

    「戚總……」韓城沒忍住開口。

    他還沒說完,浴室就突然傳來沉悶的一聲響動,戚陸霄眉頭蹙起,轉身朝浴室走去,「池容?」

    池容尷尬地坐在放滿水的浴缸里,他放完水想脫衣服,誰知道蹲久了腿麻,酒勁上涌,腦袋一瞬間暈得厲害。

    他才站起來就摔倒了,這一下直接給他摔到清醒,他滿臉通紅地看著戚陸霄。

    「……別洗了,」戚陸霄抿了下唇,「明天再說。」

    池容還是沒動。

    戚陸霄眉頭皺得更深。

    「……我腿軟,站不起來了。」池容忍著羞恥,眼巴巴地說。

    戚陸霄瞧著人,嘆了口氣。

    他挽起襯衫袖子,俯身去拉池容,掌心托住了他單薄的後背,池容很有眼力勁兒地抬起手勾住了戚陸霄的脖子。

    「戚總,」韓城本來是不想開口的,他都想先走了,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您的手。」

    義肢是做了防水處理的,但這樣泡在水裡還是不太好。

    戚陸霄冷然地朝他一瞥。

    韓城閉上嘴,鞠了一躬緩緩地退了出去。

    他就知道,妖妃啊,妖妃!

    他這輩子沒見過戚陸霄會去抱誰。

    「哥,你真好。」池容靦腆低頭,對戚陸霄吹彩虹屁。

    他這麼一清醒,剛才在車上的事也想起來了,簡直後悔不迭。

    他只知道他喝醉了戚陸霄不會不管他,但他不知道戚陸霄這個老陰比還會套他話啊。

    戚陸霄肯定還在懷疑他。

    戚陸霄又將他放到了床上,要起身時,池容猶豫著拉住了他,拿起毛巾,小聲說:「我幫你擦一下手臂。」

    池容見他沒有拒絕,就低頭小心地將義肢表面的水漬都擦乾。

    嘴上還不忘繼續保持人設,羞赧道:「我覺得我更喜歡你了。」

    戚陸霄竟然沒躲,還將挽起的襯衫袖子又往上推了推,幾乎要露出義肢跟他斷肢截面相連的地方,他突然問:「你想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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