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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25:53 作者: 暮行也
被她吻過的皮膚酥癢如觸電一般,顧欽辭額角立馬滲出薄汗:「疏疏……」
「噓----」寧扶疏玉指輕輕抵在自己唇上,微嗔稍有不虞,「你若再多話,我必事無巨細地叮囑你至天明。」
這話落在顧欽辭耳中,原本僅是干癢的喉嚨頃刻間發起渴,如有一點星火驀地燎原,灼灼烈火燒得克制與隱忍轟然崩塌。
他抱起寧扶疏,大步走向內室。
素淨帷帳垂落,圈出獨他二人的天地,瀰漫旖旎情愫。
寧扶疏腳踝戴著一根紅繩,掛有觀中神物三清金鈴不曾取下。清脆鈴聲穿透芙蓉暖帳,斷斷續續響了大半夜。
第一縷晨曦照進屋中,顧欽辭便起了身。
他輕手輕腳地洗漱束髮,穿好衣裳,再回到床邊,寧扶疏仍睡得香甜,雙頰皮膚透著情潮未褪的淺淺紅潤。他俯下身,溫柔地親了親她眼皮。
明知她應當聽不見,仍是低聲道:「疏疏,我走了。」
語罷,不舍地抽身離開,衣角卻倏爾被勾住。
寧扶疏睜開睡眼惺忪瞧著他,啞聲開口:「一路保重。」
顧欽辭按住她想撐起來的肩膀,把人放回柔軟被窩裡:「臣滿心盼著給殿下做皇夫,哪有不保重的道理。」
寧扶疏頓時被他逗笑,手臂伸出被褥,在枕頭下摸出兩樣東西:「這枚護身符和護心鏡,是我為你求的。」她眼底流露出些許不舍,指甲調皮地扣過他掌心:「等你回來……」
「你想聽的話,我都說給你聽。」
作者有話說:
正文大概還有三萬字完結,問問大家,番外想看什麼?大概會寫三四篇,純糖保甜。
[注]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引用自:《老子&mdot;二十五》
第69章 鞭笞(雙更)
金陵這邊的計劃很順利, 不出十日,繼趙參堂之後,太尉府的第二位主人也戴著一身鐐銬枷鎖鋃鐺下獄。
小皇帝因建塔材料被劫,龍顏大怒。據舒貴妃傳來的消息, 寧常雁近日變得格外暴虐, 茶水涼了燙了, 膳食咸了淡了,總之稍有不順便斥責下人,已經杖斃了好幾個御前伺候的宮女太監。饒是方緣貴,也如履薄冰。
寧扶疏摩挲著太尉虎符, 向琳絮討要了一隻尋常香囊將物什裝進去。而後命府中最精銳的影衛速速送往澤州,務必親自交給熙平侯手上。
「等一下。」出聲的是琳絮, 喊住閃身退下的影衛。
「殿下,恕婢子多嘴, 說句不該說的。」她低聲, 「這太尉虎符與長公主令牌一同在手的權力過大,兩者皆交由駙馬爺調度, 只怕不妥。」
寧扶疏看向她:「繼續說。」
「諾。」琳絮道, 「琅雲總說駙馬爺待您細緻入微,必是被殿下傾國傾城的美貌折服, 喜歡上了殿下。這話,婢子以為對,所以從沒反駁過她。可殿下當真覺得,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當兒女情長和無上權力同時擺在面前時, 他會選擇前者嗎?」
她頓了頓, 小心覷著自家殿下的臉色, 見長公主認真沉吟起來,壯著膽子續道:
「北地有顧家軍三十萬,再加上調動九州兵馬的太尉虎符與您的令牌,別說五萬將士,駙馬爺縱是調出五十萬人馬也不在話下。到那時,殿下辛苦奪來的帝位,又要面臨他的大軍壓境,金陵十六衛如何與千軍萬馬相抗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殿下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上一回,您太過信任與陛下的姐弟情誼,棋差一步。這一回,焉知駙馬爺不是在利用與您的夫妻情分,為他自己鋪路?」
寧扶疏慵懶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你覺得,他當皇帝,和本宮當皇帝,有什麼區別?」
「婢子不敢妄議帝王事。」琳絮當即跪下。
「無妨。」寧扶疏道,「本宮准你議論。」
琳絮緩聲開口:「如果非要說的話,駙馬爺若登基,就算他顧念舊情,殿下也至多是個皇后。需得向他稱臣,向他請安,還得服侍他,和他的後宮三千嬪妃分一份寵愛。婢子只是想到這些,就替您感到憋屈。」
「可如若殿下登基,便是反過來!」
寧扶疏驀地忍俊不禁,明媚笑意蕩漾在靜室半空,她倒是沒想到,小姑娘在意的竟是這個。
「殿下笑什麼?」琳絮不明所以。
「起來吧。」寧扶疏抬了抬手,托著腮道,「琳絮啊,有些時候看事情,不能因小失大。」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大楚是寧氏先祖開創的太平盛世。滿朝文武忠於天下百姓的有,忠於寧氏君王的也有,但更多的,是忠於能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寧氏君王。顧欽辭膽敢謀逆篡權,無非殺本宮和留本宮兩條路。」
「他若走第一條路,顧念情分留本宮性命。你覺得百官之中,是臣服於他的人多?還是為本宮效命的人多?」
琳絮道:「自然仍是效忠殿下的人多。」
寧扶疏不置可否:「本宮東山再起,比他鞏固朝綱容易得多。所以這條路是死胡同,他一旦走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