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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25:53 作者: 暮行也
    他緩緩轉過身,將人按進懷裡:「這是怎麼了?」

    「沒事。」寧扶疏仰起頭,在他下巴輕輕落吻,「你身上暖和,我蹭一蹭。」

    熠熠燭光擦過她纖卷眼睫,朦朧映在眸底。一時間,竟恍惚生出幾分琴瑟靜好的心境。想每天都能這樣抱她滿懷,想以後的每個佳節都有她在身邊,想將時間定格在這一刻,拉長地久一點,再久一點。

    當然,如果沒有突然響徹耳膜的犬吠聲的話。

    寧扶疏猝然一頓,仿佛美夢做到最激動人心時被生生叫醒。她嘴角微抽:「它怎麼沒睡?」

    這一個月以來的相處,寧扶疏發現雪獒確實很乖。

    除了吃喝拉撒有需求時,會扯動他們衣擺。遇到動機不善的陌生人時,會沖在他們前面嚎叫,嚇唬對方。其餘時候則從不吵鬧,作息時間也很規律,每晚亥時之前睡,早晨辰時過後才醒。

    這晌臨近子夜,卻在屋外吵吵嚷嚷,還是頭一回。引得寧扶疏第一反應以為外頭出事兒了,當即前去開門。

    雪獒搖了搖尾巴,然後邁著端端正正的步伐跨過門檻兒,走到顧欽辭面前站定。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唰地立起來,翹在半空晃個不停。

    寧扶疏越發看不明白它的意思。

    只見顧欽辭在桌上找了一把剪刀,拿在手裡開開合合地活動了兩下,儼然在測試鋒利程度。

    「你……」寧扶疏嚇得擋在他和雪獒之間,喘了口氣才接上前頭的話,「你別衝動啊,這大過年的,不宜見血腥。再說它也沒做什麼錯事,你犯不著……」

    「你想哪兒去了?」顧欽辭臉上笑意滿得要溢出來,摻雜著一點點戲謔。

    身後雪獒抬起一隻爪子,扯了扯寧扶疏的斗篷示意她讓讓,而後將前腳掌抬得更高,遞到自家主人面前。

    顧欽辭順其自然地拉過,拿著那把剪刀,給它剪起了指甲。

    寧扶疏愣是瞧得目瞪口呆。

    雪獒換第二隻腳掌的時候,顧欽辭道:「辭舊迎新,這麼多年都經歷同樣的事,它也養出習慣了。」

    「你方才以為,我要殺它?」

    「……沒有。」寧扶疏略微有些尷尬。這也不能怪她,畢竟誰能想到有人大晚上突然拿起剪刀對著一隻狗,是為了給這隻狗剪指甲。

    顧欽辭一邊給雪獒修剪指甲,一邊和她說話:「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給他取了個人的名字。」

    寧扶疏問:「為何?」

    「周煦確實是個人名,在楊子規之前,我身邊副將的名字。」顧欽辭道,「和烏雎血戰的時候,他為了救這隻傢伙,犧牲了。」

    「不然,殿下以為臣為何會領著親信直闖敵營,砍了烏雎亡的腦袋當球踢。」

    寧扶疏忽而理解了,當日趙麟豐上門挑釁,顧欽辭始終一副不跟草包計較的傲慢。孰料趙麟豐嘴巴忒臭,不知好歹地羞辱周煦的名字,顧欽辭瞬間怒不可遏、拔刀相向。

    出生入死的過命之交,由不得任何人詆毀。

    雪獒放下最後一隻腳掌,踩著蹦跳步伐跑開。顧欽辭關上屋門,鎖住一室暖意。

    回過身,寧扶疏已斜倚在了床榻上,褪去厚重斗篷與華貴外袍。如玉凝脂的十指漫不經心把玩著紅綃帷幔,單薄衣裳的腰窩下陷出柔若無骨的弧度。她掀起惑人心魄的眸子,朦朦望來。

    「它的辭舊迎新算是完成了,你的呢?」

    「我的?」顧欽辭往銅爐中添了些炭,用小鐵鍬鬆了松積壓的底部灰末兒,讓炭火燃得更旺些,而後走上前。

    寧扶疏朝他慢慢抬起腿,到了一定高度,遮蓋大腿的裙紗滑落腿根,欺霜賽雪的皮膚裸於顧欽辭眼底。他微愣怔,下一瞬,艷抹蔻丹的五根腳趾頭蜷了蜷,忽地勾住他腰間玉帶。

    「是啊,你的。」寧扶疏的聲音如糖絲鑽進耳朵,膩得人耳垂髮麻發癢,不自覺湧上緋紅,「子夜已過,除舊已過,剩下漫漫長夜,不想想如何迎新嗎?」

    顧欽辭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暗了暗。

    任由她牽扯腰帶,欺身上榻。

    寧扶疏順勢雙腿纏住他腰身,雙臂繞過他脖頸,借力翻身將顧欽辭壓在自己下面,杏眸嫵媚妖冶地垂望:「侯爺看了本宮那麼多奏摺,還沒融會貫通麼?」

    顧欽辭被她勾出的熱意,騰地如躥天焰火在腦袋裡炸開:「你知道了?」

    寧扶疏歪了歪腦袋,「嗯哼」一聲。早在他們離開金陵那日,啟程之前,寧扶疏去書房拿了件東西,一眼便發現存放那沓內容放浪奏摺的木格,空了。

    府內影衛森嚴,若有不明不白之人進入書房,早報到她面前了。稍一思量就知道,鐵定是顧欽辭拿的。

    眼見燭光映襯下的面色略浮潮紅,寧扶疏聳動肩膀輕笑出聲,看點秘戲罷了,都是成年人有什麼大不了的,竟還不好意思上了。

    顧欽辭這恍若小媳婦兒似的純情反應,惹她興致愈濃,手指滑入他衣襟裡頭。輕攏慢捻抹復挑,專挑撩人腹火的地方放肆作祟。

    芙蓉帳中有呼吸漸亂,寧扶疏愈發變本加厲。低下頭去,用舌`尖代替指尖。

    「既然你沒有學會的話,那我發發善心,教你啊……」噙著笑意的話音戛然而止,溢出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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