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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21:34 作者: 小刺莓
顧景堯一面懶散地撐著下頜,一面瞧著那巴掌大的毛團大快朵頤之時翹起了一直耷拉著的雪白耳朵,甚至還歡快地左搖右晃起來。
他微抬眉梢,心思一動,伸手抓住了那耳朵。
軟糯順滑,手感不錯。
而抱著胡蘿蔔的裴嬌忽的渾身一僵。
好癢。
他居然摸她耳朵。
她立刻低頭想要將自己的耳朵揪出來,誰知力道過小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只能眼睜睜地瞧著這人將自己的耳朵彎過來繞過去,揉搓成各種古怪的形狀。
耳朵皮薄血管多,本就是最敏.感的地方。
在他修長的手指覆上來的時候,一股酥麻的電流感從尾椎骨端傳來,她瞬間顫抖了兩下。
他一面把玩著她的耳朵,一面將她的耳朵折起來塞進脖子上套著的紅繩里,她立刻開始彆扭地掙扎,整隻兔眼神迷離、羞憤不已。
她清醒過後,不停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她本就掉毛,此刻更是化作蒲公英,在他長袍上蹭得都是絨毛。
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道嫌棄的冷嘲:「嘖。」
顧景堯面色冷淡地屈起修長的食指,對著裴嬌額頭狠狠一彈,直接將她整隻兔都彈飛,最後滾進不遠處的土堆上。
裴嬌這時想跑,顧景堯微微抬手,靈力驅使著周圍的土壤將她身子埋了起來,最後只露出一隻圓潤的兔頭。
裴嬌:「……」
可惡。
兔可殺不可辱。
這註定是不平凡的一晚。
仙雲谷的眾人休憩安逸了一夜,顧景堯不知所蹤了一夜,秦文耀煞費苦心拷問威脅了猴子一夜,裴嬌用短小的爪子刨土了一夜。
待晨光熹微,乳白色的薄霧半遮掩著日光瀰漫在青翠欲滴的山林間,蒼天不負有心人,裴嬌終於從土坑裡顫巍巍地爬了出來。
她鬆了一口氣,活動了下酸軟的爪子,立刻準備跳去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誰知躥出沒多遠,就被迎著朝霞霧氣的回來的人給逮了個正著。
裴嬌生無可戀地和顧景堯對視一會,對方提著她的後頸,清冷的眉眼攜著幾分譏誚,淡淡道,「倒是能跑。」
兜兜轉轉倒是白費了力氣,裴嬌氣不過,最後想起這人喜潔,便緊緊貼附他胸膛上,將爪子和身上的泥全都蹭在他潔白的外袍上。
果然,顧景堯眉梢微抬,面上划過一抹不悅的神色,隨後一手將那隻還在搗亂的兔子按頭塞進外袍中。
裴嬌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掙扎地爬出來,卻仍舊被顧景堯面無表情地死死按在了裡邊,只露出一對軟踏踏的耳朵和看起來可憐兮兮像哭紅一般的眼睛。
小小的一團在潔白的外袍上突起來疙瘩球的形狀,耳朵被別人握在手裡的時候就像被捏住了命脈,她奮力地蹬著腿表示抗議,甚至因為耳朵被把玩,奶聲奶氣地發出一道憤怒的叫聲。
顧景堯一面漫不經心地揉搓著她的耳朵,一面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匕首旋轉之間對著毛球短小的脖頸比劃,削鐵如泥的刀面帶下幾縷雪白的兔毛。
「小畜生,亂叫什麼?」
望著那威脅似的明晃晃的刀光,裴嬌渾身一驚,然後默默將扒拉的爪子收回去,甚至還貼心地用爪子幫他理了理衣物上被自己弄亂的褶皺。
反應過來的裴嬌忽然一怔,望向那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仔細打量起來----
這----這不是五件寶物中的流光匕嗎?
聽說是被攬月宗的弟子所獲,為何此時會在顧景堯手裡?
她想起昨夜顧景堯整宿未歸,會不會是他去陰人家了?
未能等她多想,她才發覺不知何時竟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林間溫泉處。
煙波浩渺,水汽繚繞。
望見籠罩著一層淺淡霧氣的水面,裴嬌摸了摸自己混著泥的爪墊子,忽的意識到他來這裡目的。
他不會要給她仍水裡吧,兔子是不能下水的!
她不停地用爪子扒拉他的外袍表示抗議,顧景堯垂眸看過來,俯身指尖點過水麵,漣漪盪開,沾了水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耳朵。
好癢。
除了癢,還有一種不得不承認難以形容的舒適感,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裴嬌反抗的動作小了一些,望向自己爪子的時候,忽然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奇怪,她怎麼覺得套在頸間上的紅繩緊了一些?
她憋得難受,趕忙用爪子將繩子弄了下來。
她看向自己不知何時大了一圈的粉色肉墊,心中忽生不祥的預感。
好像不是繩子不合適了,而是她,變大了……
幾乎是這念頭划過腦海之時,裴嬌心底便一涼。
不會是符籙的時間的過去了?
等等!
她還沒穿----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有萬字更新掉落哦~
第23章 、言念君子(二十三)
不知名的紅嘴褐羽的鳥兒拂過水麵,霧氣散開,吹皺一方平靜水面,發出輕微的動靜。
與此同時,顧景堯微微蹙眉,在他發覺事態突生變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春日獨有的新鮮香甜花果香瀰漫開,猝不及防縈繞在他鼻尖。
似綢緞般柔順的長髮拂過他的下頜,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臂本能地摟住他的脖頸,雙腿亦似柔若無骨的滕蔓般緊緊纏繞在他瘦削修勁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