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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21:34 作者: 小刺莓
這些時日雖說裴嬌並未學會什麼劍意,還時常被老頭嘲諷資質愚鈍。
不過她卻實實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輕盈許多,對靈力的調動也不似以前那般生硬,就連反應都迅捷不少。
甚至還可以調動靈力去將偷摸帶回來的肉饃饃給加熱當做宵夜。
不得不說,老頭雖然凶了吧唧,但是廚藝好,做的東西都叫人拍手叫絕。
好不容易老頭這次放她回去的早,裴嬌想著要好好享受一日。
如今她對靈力的調動已經一回生二回熟,還可以將一桶的涼水燒熱。
她回到洞府,目光掠過偏房。
心裡不由想起顧景堯,這些日她光忙著要準備宗門大比了,也沒什麼功夫去理會他。
但是他卻真的如同恪盡職守的侍從一般,不僅將整個洞府都打理得整潔,還能幫她應付那些上門要債或是咒罵她的人,這點裴嬌倒是比較滿意的,也就沒在意他平日都在幹些什麼。
她猶豫片刻,想著自己是不是冷落他太久了,都不知道他最近在搞什麼么蛾子以及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思至此,她便去敲了敲偏房的門,裡邊沒什麼回應,她也沒多想,揉著發酸的腿腳離開了。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找的那人此時正在她的房內。
在她推開房門那一瞬,正在房內搜尋的顧景堯目光一冷,旋即便藏身於房內的帷帳之後。
他在帷帳後看著渾身是傷的裴嬌緩步走入,眉尖微微一挑。
按理來說,這個時段她是不會回來,他才會選擇此時查找這女人的端倪。
畢竟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信過她,也沒打算和她合作。
沒過多久,他便見裴嬌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他目光漸冷,漆黑的雙眸宛若兩丸黑水銀,垂在身側的手臂肌肉線條漸漸繃緊,整個人便如同隱身於暗處蓄勢待發的猛獸一般。
然而她卻停住了。
和他僅隔著一道帷幔,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蓄滿水的木桶。
她將雙手貼在木桶壁上邊,動用靈力開始加熱。
顧景堯眼尾攜著鋒芒的冷意,似乎對於她這些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若是她再向前一步……
他面上的神情漸漸陰沉下來,眸中划過一絲狠戾的情緒。
但是接下來裴嬌的動作卻令他瞳孔微縮。
只見她雙手搭上腰間,衣帶鬆開的曖昧旖旎聲音清晰地落入他耳中。
為了運氣平和,老頭特意囑咐讓她帶上綴有鈴鐺的紅繩,便連腰間的流蘇也是花了心思的,走起路來便環佩叮咚,也是為了提醒裴嬌放輕身段。
午後慵懶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屋內掛著的鮫綃內,衣物順著少女漂亮光滑的小腿盡數落在地上,清脆的鈴鐺聲時不時傳來,木桶內熱水霧氣飄散而出迷人眼目,空氣中瀰漫著一片甜膩的梨花香。
香味向他席捲而來。
「嘩啦----」
水花聲響起,眼前的帷幕繡著繁雜的花紋輕微抖動,傳來少女背誦劍訣的清脆語調。
他緊蹙著眉頭閉眼,眼睫微垂,似乎透出一股子極其少見的懊惱之情,甚至不顧筋脈傷勢動用靈力去隔絕那些擾人心神的聲音。
一道碧色的虛影朝著他這邊襲來,沒能抵達掛衣的木架上,而是堪堪落在他腳邊。
他睜開眼,微微側目朝著腳邊望去----
那是一件浸濕了的碧色貼身小衣,上邊金銀線勾勒描繪著海棠青雀,攜著女孩子身上甜膩的花果香,帷幕那頭的清脆背誦聲戛然而止。
遠遠傳來一聲抱怨,在水霧瀰漫的暈染之下卻更像是嬌嗔。
「怎麼丟歪了?」
像是鉤子般恍惚划過心間,蹦出血珠後徒留下一道淌著血的口子。
這時窗外帶來一股暖風,拂過他的長睫和高挺的鼻樑,滿室的帷帳和鮫綃舞動起來,像是雲霧海浪一般輕輕搖曳。
帷幔帶過的陰影時而掃過他輪廓分明的俊臉,光怪陸離的景象伴隨著清晰的水聲。
在顧景堯微微抬眸之時,面前的帷幔被風掃過,映入眼帘的如畫一般旖旎清晰。
女孩背對著他,緩緩站起時,水流拂過柔順的黑髮,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陳列鋪展在眼前,背脊上微微隆起的蝴蝶骨沾著清晨的露珠,似要破繭而出一般。
她一面抬手梳理著長發,一面緩緩轉身過來。
大片凝脂般的肌膚賽雪般刺目,腰身纖細一手可握,霧氣蒸騰時,雙目含的也是柔軟的朦朧水色。
雪白的膚色,柔軟的腰肢。
潔白的肌膚於溫熱氤氳的水霧之中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幾道磕碰的青紫的痕跡遍布於圓潤飽滿的肩頭。
一道劍傷自鎖骨處蔓延至水中的起伏,恍若上好的白釉瓷器上的一道裂痕。
那劍傷仍在流血,她小心翼翼地觸碰上去,隨後倒吸一口涼氣,血液便流入溫水之中。
伴隨著她的血化開於溫熱的水中,香甜的氣味迅速席捲而來。
白皙水潤的肌膚,殷紅粘稠的血液。
帷幔後的少年視線定格了一秒,眼尾漸漸泛紅,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背脊微微一僵。
緊接著便傳來一聲低咒,他再也不顧其他,用渾身壓抑的靈力隔空推開窗戶,飛速躍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