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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14:48 作者: 花惜言
    江佑安氣哼哼的看了江帥,接過來,不過看他嘴邊因為著急吃串,粘了油漬,到底拿了手帕,給他擦了。

    江帥意猶未盡:「大嫂,怎麼不多弄點呢!」

    虞晚晚笑:「還有更好吃的!」

    下面這頓,虞晚晚當然最主要是給母親林若男和米海宗弄得……

    第91章 蟹子宴(補全)  把她摟緊懷裡

    金秋九月, 要說最時令的吃食,首選自然是蟹子了。

    虞晚晚接下來的一頓宴席, 便是蟹子宴。

    這一宴,除了自家娘親,米海宗外,還另請了嘉敏長公主。

    自從知道當年嘉敏長公主那樣對待江泠,虞晚晚心中難免是有芥蒂的。

    但江泠只和她說,要她按原來一樣與嘉敏長公主相處,不要想太多。

    林若男也規勸虞晚晚, 到底是母子之間,打著骨頭連著筋呢,而且朝堂上的事情,也需要江泠與長公主同聲同氣,虞晚晚作為兒媳, 千萬不要多生事端。

    虞晚晚現在與長公主相處便是尊禮有餘, 親近不足了。

    但設宴這種事情, 虞晚晚從禮數上,也得請嘉敏長公主的。

    嘉敏長公主說實話, 也想吃虞晚晚做的菜了。

    今晚的蒸羊羔肉, 虞晚晚也是讓人給嘉敏長公主送去一小碗的, 小碗主要怕長公主吃太多肉不消化的。

    嘉敏長公主吃了,就覺得肉嫩味美。

    虞晚晚這一請她吃蟹子, 她是一點架子都沒拿, 便巴巴的過來了。

    屋中圓桌上, 擺了三大盤子的蒸熟的蘇州澄陽湖大閘蟹,盤子中還擺了數朵綠菊,甚是風雅。

    而澄陽湖大閘蟹, 素有「蟹中之王」之稱,是因澄陽湖水域方圓百里,碧波蕩漾,水質清純如鏡,水淺底硬,水草豐富,延伸寬闊,氣候得宜,正是螃蟹定居生長最理想的「水晶宮」。

    這才養出了螃蟹家族中與眾不同的,令食客為之傾倒的澄陽湖大閘蟹。

    正如詩中所云:不是陽澄蟹味好,此生何必住蘇州!

    另外俗語說:「秋風起,蟹腳癢,九月圓臍十月尖」,九月要食雌蟹,這時雌蟹黃滿肉肉厚,十月要吃雄蟹,這時的雄蟹蟹臍呈尖形,膏足肉尖。

    今日的虞晚晚用的大閘蟹來頭不小,是宮裡的朱皇后親自賞下來的。

    虞晚晚雖不知朱皇后然對她這般好,是打的什麼主意,但這麼好的蟹子,當然得吃了,而且還得她親手料理。

    虞晚晚擼胳膊挽袖子,蔥洗淨,切去尾葉,生薑去皮,取一半切片,餘下的切細絲。

    薑片、蔥條放盤底,盤上沖放入乾淨處理乾淨的大閘蟹。

    將大閘蟹移至蒸鍋中,蓋上鍋蓋,大火蒸半刻鐘,熟後取出,挑去薑片,蔥,就算做好了。剩下的薑絲則加紅醋製成蘸料。

    澄陽湖大閘蟹煮熟後,殼是亮橘紅色,看著就讓人有食慾。

    吃蟹子也是有講究的。分為「文吃」和「武吃」,所謂的「武吃」,直接用手,吃得是快意,「文吃」吃的是工具。

    這裡的工具,便是指的「蟹八件」,包括小方桌、腰圓錘、長柄斧、長柄叉、圓頭剪、鑷子、釺子、小匙,分別有墊、敲、劈、叉、剪、夾、剔、盛等用處。

    眾人就見虞晚晚從三足的荷葉盤中,熟練的拿起了銀制的精巧玲瓏的「蟹八件」。

    先用圓頭剪刀逐一剪下蟹子的二隻大螯和八隻蟹腳,將腰圓錘對著蟹殼四周輕輕敲打一圈,再以長柄斧劈開背殼和肚臍,之後拿釺、鑷、叉、錘,或剔或夾或叉或敲,取出黃亮的蟹黃、乳白的蟹膏、蟹肉,分別放到旁邊豆釉青花口白底的小碗裡。

    就這般一件件小工具的輪番使用,虞晚晚的兩隻手就仿佛拿著蟹八件在蟹子身上彈奏一曲食蟹曲。

    所有人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筷子,看向虞晚晚。

    江帥不禁道:「大嫂,你這是用蟹八件吃了多少蟹子才練成如此的功夫。」

    一隻蟹子扒完蟹肉後,放在桌上,空殼又組成了一隻完整的蟹子。

    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出來的。

    虞晚晚笑:「我的確願意吃水物。」不光蟹子,蝦啊、魚啊,虞晚晚都愛吃。

    林若男在旁也笑著搭茬:「晚晚,從小就愛吃蟹子,膽子還大,她六、七歲時,就敢用手抓活蟹子,到處嚇唬人,當年還把到府里來的朱~」

    林若男忽然停住了。

    虞晚晚看了母親一眼,她雖好奇母親要說什麼,但母親不想說了,她也沒繼續追問。

    虞晚晚把弄好的蟹肉、蟹黃點了些薑絲紅醋,先遞給了嘉敏長公主。

    吃蟹子是必要配姜醋的,姜能驅寒、除腥、護胃。醋能殺菌,還能讓蟹味加倍鮮美。

    嘉敏長公主嘗了,就覺似墨分六色,琴具七音一樣,這大閘蟹也是如此:蟹肉一味,蟹膏一味,蟹黃一味,如蟹腿肉,絲短纖細,味同乾貝;蟹身肉,潔白晶瑩,勝似白魚;蟹黃,妙不可言,無法比喻,當真是極品美食。

    吃蟹子,除了姜醋,還需叫上一壺溫熱的上等花雕酒。

    蟹性涼,花雕酒暖胃,兩者是最佳的搭配,更添風味和畫意。

    今晚,江聰、江帥是得了虞晚晚的暗示,讓他們兩個好好的與米海宗喝上一頓的。

    這兩個當然是不負使命,江聰多才,張口就是詩文,什麼:「水痕秋落蟹螯肥,閒過黃公酒舍歸」,什麼「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與米海宗喝一杯行個令,米海宗哪能比過他,自此一連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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