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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4:14:48 作者: 花惜言
    那對方是怎麼認定她的,還敢冒了這麼大風險來抓她?

    還有現在對方給她的飯食怎麼會是蒙古餡餅,還會用這種筷子呢?

    之前,江泠給她列過有能力爭搶大棚的各方勢力,最主要的有三方。

    當今魏景帝是先帝的皇長子,靖安之變,先帝的其他六個兒子都死於戰火,只有先帝的兩個弟弟既魏景帝的叔叔被封為王,有封地,而且與魏景帝的關係不睦。

    除這二方,還有朱皇后的朱家,他們定不能甘心長公主一系搶了這樣的潑天大功的。

    但是現在看,不是這些人了。

    蒙古餡餅,對方不可能特意給她做飯,她的飯食必是對方吃剩下的。

    蒙古現在還未建國,而是稱韃靼,由十幾個部落組成。

    其中最大的兩個部落叫涅古斯和乞顏,都是臣服於大魏,年年進貢。

    這個月,月初他們都派使節來了京都,趕在年前,送今年的「歲幣」。

    大魏京都有兩個副城,一個名「金堂」,一個叫「銀城」,距離京都百里,與京城牛角之勢。

    這兩家使臣便安排住在「金堂」和「銀城」官驛中。

    如果是他們其中一個抓了她,就說得通了,因為韃靼一入秋冬,寒冷之地便是缺衣少食,有了蔬菜大棚,至少他們就不用每年花大把的銀兩向大魏買這些生活用資了。

    所以才會冒這麼大險抓她。

    虞晚晚看了手中的烏木三鑲銀筷,必是官驛拿它們撐臉面,顯示大魏的國力給這些韃靼人用的。

    只是到底是哪個部落的人抓了她,她現在是在「金堂」還是在「銀城」呢?

    ……就不知道江泠能不能儘快找到她呢?

    江泠帶著自己的親兵匆匆趕到京城西面雁子山官道,沿著山路到了雁子山的一處山崖邊,沿路都是倒地的王府護衛和他們的馬匹。

    王府副侍衛長跪在地上,虎目含淚:「王爺,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王妃娘娘!」

    江泠冷著臉,心中卻是如火燒一般:「到底是怎麼回事?」

    「屬下護送王妃娘娘走到這裡,王妃的馬車忽然發瘋,直往這邊衝來,屬下帶人便追,但沒想到,屬下們的馬匹們全都口吐白沫,栽倒在地,有些兄弟來不及跳馬,便都被壓在馬下。屬下棄馬,追著馬車,一直追到這裡,就看見馬車墜下山崖。屬下已經派人下到山崖下查看了。」

    江泠站到山崖邊,向下看去,心中又是一緊,山崖並不太高,便能清楚看到崖下馬車的殘骸。

    「九節鞭!」江泠伸手。

    親衛忙拿出長長的九節鞭放到江泠手中。

    「王爺!」親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江泠用九節鞭纏住崖邊的一棵大樹,然後抓著鞭子跳下了山崖。

    親衛們忙拿繩索,綁在身上,也下了山崖。

    江泠落在馬車邊,伸手用丹田力,一把拽開馬車的頂蓋,車裡是空的,只有明晃晃的摔出的兩個大洞。

    江泠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一隻手擰住了,又疼又澀,但又半點也喊不出來。

    這時,之前下崖的侍衛們匆匆跑過來:「王爺,找到娘娘兩名侍女了!一個掛在崖上的樹枝上,一個落在那邊的草里,都還活著。

    還有王爺,屬下發現一個耳墜,應該是王妃娘娘的,另有新鮮的男人的足跡往東而去。」

    江泠一把抓過侍衛手中的一隻白玉耳墜,正是她經常帶的,似還帶著她身上的悠悠馨香。

    「去宮裡,把皇上養的五隻獵犬都拿來,另去軍營調兩隊精兵,搜山!」

    雖虞晚晚出事消息被壓下來,但王府內,卻是一片緊張壓抑。

    吉福和牛瑞兩個親自追查車夫和馬匹中毒一事。

    能進王府當差,除家生子外,都是要有保人擔保的,而且進來時,都要查家中兩代。

    這一查,駕車的馬夫並不是虞晚晚常用的馬夫,原來的馬夫壞了肚子,當日無法出行,就換了一個人,而這個新人,剛剛進了王府三個月,是長公主府送進來的。

    等吉福和牛瑞到了長公主府找到長公主,長公主知道事情是勃然大怒,竟然算計到了她的頭上,竟然就這麼弄丟了虞晚晚。

    不說王府和長公主府是怎樣的血雨腥風,江泠帶著人和獵犬搜山,只獵犬到了一處小溪邊是狂叫不止,卻不動彈了。

    江泠又把虞晚晚的耳墜給獵犬聞了,獵犬卻依然不動。

    跟著的人道:「王爺,應該是匪徒下了溪水,水掩蓋了娘娘身上的氣味,獵犬聞不到了!」

    江泠看著溪水,它的上游是雁子山的山瀑,下游是與京城副都「金堂」的護城河相連。

    金堂的百姓忽然發現城中出現了大批的軍隊,而且城門全部關閉,不許人員出入,軍兵挨家挨戶搜查。

    不光金堂,京城通往各地的關卡,都是嚴陣以待,加強排查。

    就這樣連只蒼蠅都飛不出的查了兩天,仍沒有虞晚晚的半分消息。

    午夜,吉福看著自家王爺本就冷清的俊臉,如今又似掛了千年的冰霜,王爺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沒睡覺了,可是沒人敢勸,他也不敢。

    江泠兩隻鳳眼冒著幽光,仿佛野狼般盯著面前的京都防衛圖,根據各種線報,可以肯定虞晚晚還在京城附近,但那些人到底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江泠這些年經過朝堂上的磨礪,早就能夠控制心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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